第9章 審訊
熊飛仁被關押在凌剎域內，凌剎域是專門用於關押天星師的監獄。
「喂，熊飛仁，出來，我們會長要問話。」陳茂雙手插在褲兜里，身體站得筆直，腦袋微垂，目光直視熊飛仁的胸口。
「呸，王八羔子，等老子出去，一定要你好看。」熊飛仁臉上的肌肉扭曲起來，惡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腆著大肚子一搖一晃地走出來。
千陶神色自若地翹著二郎腿，雙手交疊在膝蓋上，「坐吧。」
「哼」
熊飛仁鼻孔里重重地哼出一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頭別過去，看著其他地方。
「看在你態度這麼差勁的份上，咱們也就不寒暄了，我問你，你有沒有參與或組織過玄科店鋪的盜竊案？」千陶淡淡地問道。
熊飛仁朝天翻了個白眼，「笑話，爺缺錢嗎？稀罕他的那些破爛？我家裡有多少武器你們不知道啊，我用得著去偷嗎？」
「你用不著，不代表你不會去做。」陳茂插了一句嘴，熊飛仁站起來就要給他一腳，被千陶瞬間按住肩膀。
「疼，疼，鬆手，哎呦呦。」熊飛仁歪著身子，臉色都變了。
千陶拍拍手，悠閑地坐回到位置上，熊飛仁忍著痛，老老實實地坐下來，「千陶，我也不是不長記性的，被你揍了那麼多次，我也知道得避著你走，你覺得我還會去做那樣的蠢事嗎？」
「上個月，趙明章敲詐了你十萬星幣，你可不是個寬容大度的人，一直都派人盯著他，昨天，趙明章和玄家結下樑子，晚上，玄科的店鋪就被人砸了，裡面所有的武器都不見了。」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有七八個天星師出手，還都是兩個星脈圖以上的，萬姿城內，能聚集到這樣數量的天星師，倒也有不少家族。」
「但你的人昨天下午五點左右，一直在商業街閑逛，他們十五號人，全都盯著玄科的店鋪，你說這是不是太巧了？」
「那個時候，趙明章才從玄戰家離開一個多小時。就算他要報復，也不會派你的人去踩點啊。」
千陶慢悠悠地說著，陳茂的表情亮了，崇拜地對千陶行了個注目禮。
「胡說，我可沒有派人去過商業街，是我大哥他……」熊飛仁看到千陶那篤定的眼神，一句話沒過腦子，直接吐露出來，但提到熊飛文，他又立馬閉嘴了。
「你大哥熊飛文，他怎麼了？你要是不說，這件事就得你擔下來，擁有武器可以，但是過多，且無正當理由，你知道萬姿城的規矩，規矩就是法，法是無情的。」
「偷盜是大罪，偷盜武器更是重罪，最輕也要打破你的星脈，讓你變成尋常人。」
熊飛仁聽到千陶要打破自己的星脈，登時就慌了，「不，我說，我大哥他要去一趟華漢城，你也知道，那條路獸族出沒頻繁。」
「雖然可以申請使用蝶翼飛行器，但那玩意兒太慢了，我聽說，玄科研製出一種新型飛行器，我大哥曾去向他購買，但他偏說還在試驗中，不肯出售。」
「我大哥就說，要找人盯著，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在試驗新型飛行器，但也就是盯著而已，你想想，我們要是把玄科的店砸了，玄科就更不可能把新型飛行器賣給我們了。」
「何必呢，我們家也不差這個錢，也不是立馬就要這個新型飛行器的，所以，我們就更不會對玄科做什麼了。」
「至於玄科的店鋪被砸，我覺得嫌疑最大的，要屬林倩嬌了，呵呵。」
熊飛仁交代了實情，千陶的表情也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熊飛仁只得扯出另一個人來轉移自己的嫌疑。
「你們有沒有派人去偷襲玄戰家的人？」千陶沒有順著熊飛仁拋出的線索問下去，熊飛仁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肩膀的疼痛提醒他，他不能耍性子。
「沒有，我們熊家和玄家一直都只有生意上的往來，也沒有什麼仇怨，我們偷襲他們做什麼。」
熊飛仁看著地面，雙拳下意識握了握。
千陶抬眸看了看陳茂，陳茂出去了，審訊室里立時安靜下來。
熊飛仁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千陶沉默地注視著熊飛仁，看得熊飛仁渾身不自在，如坐針氈般，時不時扭動著屁股。
約莫半小時之後，熊飛仁忍不住了，大吼道：「千陶，你不要總是來這招，你要問什麼趕緊問，老子全都招了，你還要我說什麼？」
「唉」，千陶嘆了口氣，笑道：「我就是看看你，許久不見，你的星脈圖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啊，四個星脈圖了快，不錯啊。」
「啊？兩年多了，實力多少也要有些增長嘛。」熊飛仁一臉懵逼，訕訕然地笑笑。
「是嗎，兩年多了，你的第四個星脈圖也就六顆星，兩年前，好像是五顆半吧。」千陶笑道。
熊飛仁不接話，這不明擺著要打他的臉嗎。
「為什麼會盯上玄戰家？和趙明章聯手你不覺得丟臉嗎？堂堂熊家人，怎麼會和趙明章這樣的無恥小人扯上關係？」
「十萬星幣，對熊家來說可不算多，但對趙明章，可就是天文數字啊，什麼精神損失費，你會認？」
「你就是把人打死了，估計也不會花這冤枉錢吧。」
千陶的目光漸漸冷下來，熊飛仁的腦子嗡的一下，腦中一片空白。
「想問我為什麼會知道嗎？千家在天星大陸還是說了算的，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怎麼在這片大陸立足。」
千陶還欲說下去，熊飛仁立馬跪下來，「這是我大哥的主意，不，這是趙明章的主意。」
「趙明章發現玄戰和吳曉晨的實力突飛猛進，就想去找玄戰要修鍊法訣，可是玄戰卻說沒有什麼修鍊法訣。」
「趙明章就找人盯著玄戰家，他說，玄戰他們兩口子每次修鍊的時候，都會讓玄澤和婷兒到修鍊室觀摩。」
「對，就是那個婷兒被撿回來之後，他們就開始用這樣的方式修鍊了，所以，婷兒肯定就是修鍊的關鍵。」
「趙明章說要找機會把婷兒偷走，那晚我們計劃在玄科的店裡大鬧一場，把大人引出來，這樣就可以趁機把婷兒偷走了。」
「但襲擊吳曉晨的，不是我們的人，我們的人跑回來說，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也在盯著玄戰家，就是那些人出的手，但真不是我們動的手。」
「那些人很詭異，我們的人都沒有看到對方的模樣，只說看著像個男人，真的，我全招了。」
「千陶，不要打破我的星脈啊，我不要做個連千斤石都拎不起來的尋常人。」
熊飛仁知道萬姿城的法，只要真心坦白，就可以輕判，再說了，他也沒有殺人，打破星脈啥的，也就是嚇唬他而已。
「婷兒？就是那個臉上有印記的小女孩？玄戰說，她是從烈焰古河撿回來的，關於那個孩子，還有別的消息嗎？」
千陶垂下眼瞼，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熊飛仁也不敢去猜，只得老實說道：「額，我大哥曾看見，玄戰在撿到婷兒的那天，施展了冰火同行。」
「哦？那可不是個簡單的星咒術啊，具體說說。」千陶有些感興趣了，望著熊飛仁的眼睛。
熊飛仁還跪著呢，他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大哥說，那天，玄澤抱著婷兒，玄戰把一隻手搭在玄澤的肩上，然後另一隻手的掌心出現了藍紅兩團光芒平衡旋轉的現象，那肯定就是冰火同行啊。」
「這個星咒術有多難施展，誰都知道，但玄戰那天輕輕鬆鬆就做到了，所以，婷兒肯定是特殊的。」
千陶站起來，聲音冰冷地說道：「以後，任何人都不許打婷兒的主意，不然，我千家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熊飛仁，看在你老實交代的份上，你就在凌剎域待上一年吧，至於星脈嘛，陳茂，進來，讓熊飛仁把所有相關的人都羅列出來，全部逮捕，關進凌剎域。」
「要是熊飛仁敢隱瞞，那就按照萬姿城的法，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千陶問話的時候，陳茂一直在外面聽著，他此時進來，臉上都還有掩飾不住的震驚，「是，那些武器呢？」
「還要我手把手地教你嗎？」千陶冷著臉，心情很是煩躁。
「是，明白。」陳茂不敢再問，熊飛仁也垂下頭去，萬一千陶一氣之下對他動手，他可承受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