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葉落之過（三更）

  江邊，一輪明月照在葉落臉色。


  李長海暈暈的，都快坐不穩了，其他的官兵也都差不多。


  葉落走過去，「李大人，御林軍已經來了，你隨我去吧！」


  「好……下官……這就……和大人……前往……」李長海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滿身酒氣，看了看遠處生了火把的蘭家人，倒是還在，他安心不少，對著都快睡著的官兵含糊的喊道，「都給……本官……精神……些……」


  「不必了，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則泄露出去，本官也保不了你！」葉落打斷李長海，心裡卻想著，「現在他已經處於神智麻痹的時候，正好！」


  「最後環節了！」只見葉落竟然上千一手提起李長海，拎著他往扁舟的地方走。葉落雖然還不能動用氣力，但是畢竟習武多年，單憑雙臂力道也能開八百斤重弓，拎著李長海就跟玩一樣。


  「呀……大人，下官……感……覺好像……飛起……了……」李長海囈語不清的說著。


  葉落也不作聲，他需要的正是李長海模糊的意思，這樣才能完成計劃。


  不一會，葉落便到了扁舟前，手一松，李長海哪裡站得穩，一下跌倒趴在地上，葉落卻輕聲說，「李大人，本官去招呼下御林軍校尉大人，你在這稍等！」


  「是……下官……領命……」葉落卻是不再理會李長海，自己鑽進扁舟內。


  葉落躲在扁舟里，從船屋上細密的縫隙中，仔細觀察著趴在地上的李長海，一盞茶后，發現李長海有幾次想爬起來，都非常吃力，「還有意識，不過身體已經不受腦袋控制了！」葉落這才終於放下，只見他換了一身衣服，把頭髮盤起來，又從地上抓了一把泥巴，均勻塗在臉上，把自己抹的黑突突的，尤其是在臉頰上抹了厚厚一層，把整個臉的輪廓弄得有些方。


  如果是白晝的話，葉落臉色的泥巴一眼便能被認出來，但現在是子夜時分，在月光下，即便是相近一丈遠也未必看得清容貌，更何況一個已經意識含糊不清的人。


  葉落這才走出扁舟，「李郡丞……」葉落故意拉長了一下語調。


  李長海抬起頭，眼前一個黝黑國字臉的男子，感覺像是在盤著發跡，這應該就是御林軍校尉大人把，不由胡亂拔動手腳，想要站起身，卻沒曾想竟四肢無力，撲通一聲，又摔倒在地。


  「算了，剛才侍衛已經跟本官說了，李郡丞有點醉了！」葉落粗著嗓子，讓他聲音像不同的人。


  「啊……下官……有失……遠迎……」李長海哆嗦著嘴唇。


  「李郡丞，這才聖上旨意你辦的不錯，雖然最後有點開小差，但過不掩功，你的才華剛才侍衛也頗為稱讚，是個可樹之才，不過這次畢竟是要低調押蘭家回帝都，所以只有一艏小船，今晚之後，侍衛大人還會留在文安郡，你要通力協助，可明白！」


  「下官……明白……一定……唯大……人……馬首是瞻……」


  「行了，侍衛大人，你去把犯人帶過來吧，本官也要速速離去，此事你記得要爛在肚子里！」


  「是……大人……慢走……」


  葉落說完便走回扁舟里，用江水洗掉臉上的泥土，又把衣服換回來，這才走出扁舟，他都不看李長海一眼，不過卻有意從他面前經過。


  黑夜裡，葉落生了一個火把，走到蘭家那裡。


  「先生！」


  果然，蘭家還是明事理，一個都沒有走。


  「你們跟我來吧！」葉落把繩子鬆開，「對了，你會你們排隊從李長海身邊經過，而且走路一定要大聲，即便他看著你們也不要害怕，不用在意，但是都不許說話，懂嗎？」


  「是，先生！」眾人點點頭。


  葉落領頭，三十二位蘭家人順次從李長海面前經過，葉落此舉是在李滄海面前留下印象，這一絲絲模糊的印象如碎片一般印在李長海腦海里，否則等明天他清醒了，去不記得蘭家人有上船隻被押送到帝都，或者又不記得見過校尉大人，那就會有疑惑，對救蘭家人不利。


  而此刻，李長海醉意終於襲來，竟然在地上睡著了，葉落上前踢了踢李長海，確認真的睡著了。


  「都從扁舟里出來吧！」這小船里藏了這麼多人，江水幾乎都快與穿沿平齊了。


  「先生，這是怎麼回事！李郡丞他死了嗎？」蘭鴻根本看不懂葉落這些奇怪的舉動，他哪裡知道前因後果，他還以李長海出事了。


  「沒有，只是睡著了！」葉落淡淡回答著。


  蘭鴻還是覺得奇怪，「睡著了？可……」


  「這件事，不知道對你們是好事，不必再問了！」葉落皺著眉頭，「你們現在可以走了！以後都是自由身，但是不能再用蘭姓了，也不要在雍州出沒，也不要入朝為官，至少也要等到你們孫兒才能出仕！」


  「先生，我們這就可以走了？可即便是我蘭氏換姓，朝廷還是會通緝我等的！」蘭鴻一臉悲戚，他蘭家為大秦皇族盡心儘力，最後落得個如此下場。


  「朝廷不會再通緝你們，至於為什麼，以後你們自然會知道，現在不要多說了，大秦十六州你們還有大片郡縣可取，對了，這是我身上全部的盤纏了，你們也好能找個落腳地方！」葉落從身上拿出所有的銀兩，足足有三百兩黃金，錢財對他乃是身外之物，他都不在乎。


  「這些雖然比起蘭府遠遠不如，但在小縣裡當個太保足夠了！」


  「這……先生大恩，當受蘭家一拜！」蘭鴻一聽，眼前之人已經為蘭家想好了一切退路，一下跪拜在地，其他蘭氏子弟也跟著跪拜在地。


  「快快請起，在下受不起啊！」葉落也沒有想到蘭家人這麼做，葉落心裡十分愧疚，唉！說到底，蘭氏今日之禍，還是因他一己之欲！

  「不……家主曾經對老夫說過，他在身為帝師的時候，曾經犯下死罪……」蘭鴻留著老淚，現在他弟弟蘭旭只怕已經被朝廷處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