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自此,甘水露便成了趙二公子的忠實追求者,而趙瑾之平時一個溫潤如玉的公子,聽見「甘水露」這個名字也不免心有餘悸,遑而逃之。
如此,聽完了東門茲的一番眉飛色舞的解說,眾人無不開口大笑,就是谷無憂,也是想要笑的,只是一直忍著,心道果真誰都有不可言說的糗事,就是這看著波瀾不驚的美人也一樣呢。
趙瑾之站在那兒是四平八穩,無論東門茲如何亂說一通也不見他有絲毫髮怒的跡象,他也是仗著趙瑾之不與他一般見識,才敢如此放肆。
卻看著情形不對的樣子,往常趙瑾之一般都是坐在一旁不予理會,怎麼今日還會笑了?好似也是他聽眾中的一員一般。
東門茲的反應很迅速,立馬同趙瑾之笑呵呵的打著馬虎眼。
趙瑾之卻忽然道:「其實甘小姐還是挺不錯的。」
此言一出,周邊立馬寂靜無聲,這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越虐越爽嗎?
趙瑾之又道:「其實甘小姐同我說,她當初想要表白的人是你,只是女兒家,總歸面子薄,拿著我試了一回。」
東門茲拍拍他的肩膀,「老兄,開什麼玩笑。」
「甘小姐還說,因我和你關係甚好,便假意來接近我,其實她真正想要的是接近你,不過法子,迂迴了些。」
東門茲臉色頓時不好了,怎麼越聽越覺得像是真的呢?
趙瑾之還沒有停止對他的荼毒,似要將以前的賬給算個清楚一般,「甘小姐更說了,待到這一回回去,定要鼓起勇氣,同你大戰上三百個回合。」
東門茲頓時蔫了,果真是平時看著越溫和的人,越不能得罪,因為你不知道他何時會亮出他的爪牙,而這種人,一般不生氣,生起氣來要人命!
趙瑾之安慰他道:「甘小姐對你一片痴心,你知足吧。」
東門茲一臉幽怨的看著他,「既如此,你當初為何不知足?合著是站著說話腰不疼?」
趙瑾之遠遠離去,東門茲反應過來,最後那一句好像更為適合他一點?
趙瑾言道:「若表哥不想娶甘小姐,便趁著在外面,先下手為強,隨便找個人家嫁了吧。」
東門茲氣的鼻子都給歪了,他堂堂男子,如何嫁人?卻裂嘴一笑,「不如表妹救救我可好?」
一聲輕咳聲響起,溫元良從東邊弄堂里出來,道:「來了?」
趙瑾言微點頭,東門茲介面,「我同表妹來了有一會兒,你這個主人卻此時才來,莫不是故意的?」
「是來了有一會兒,只是聽聞你三人談笑甚是有趣,便多停留了一會兒。」他如此脈脈看向趙瑾言,竟是有點委屈的感覺。
因為自知自己出來會打擾了這樣輕快的氛圍,便隱在了牆邊沒有出來,若不是東門茲最後那句,他其實還想這樣多看一會兒,多聽一會兒。
趙瑾言無聲的邁開了步伐,意圖逃避那灼熱的視線,溫元良向前一步,道:「身體可感覺好些了?」這一問問的是谷無憂。
谷無憂在他面前是有些厭惡的懼怕,就忍不住往後退了退,回道:「好多了。」
「如此,便能將前兩日商量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趙瑾言也看了看谷無憂,「是可以了。」
東門茲有些不贊同,「雖說無憂姑娘身體餘毒已清,卻到底傷到了骨子裡,怕是需要好好調養。」
「此事宜早不宜晚。」溫元良道。
「遲些時候便多些危險。」趙瑾言道。
東門茲雖覺得有些道理,卻始終有擔憂,便都將目光投向了谷無憂。
而谷無憂卻是一頭霧水,她是一點點都沒有聽明白他們方才談話的內容,忍不住問:「前兩日商量的什麼事情?」
趙瑾言定定的看著她,「此事有些危險,自然還需經過你的同意……表哥你來說吧。」
東門茲措手不及,這怎麼說著說著便轉到了自己的身上?無奈卻也認命的將谷無憂初病那日眾人說的話再複述了一遍。
她尚有些不懂的問:「意思是說需要我作魚餌,引出下毒的人?」
「介時本官會安排人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全。」溫元良點點頭,補充說道。
谷無憂有些迷茫的看向趙瑾言,她還有些猶豫。
「這事情說來對你有利,不僅僅可以知道是誰殺的你,不定你義父的死也能藉此得出,卻一個不小心,不定你會同這次中毒一般,甚至是沒了命,事關你的安危,合該好好考慮。」
「我願意。」趙瑾言話剛落,谷無憂就有些焦急的說,「我也想知道,是誰殺的我義父,比誰都想。」
見她目光是從未有過的堅定有力,趙瑾言方才同溫元良說:「至於具體如何,想必溫大人自有安排,我等悉聽。」
溫元良的眸子里滲出點點笑意,「既然谷姑娘已經答應,你們回去等消息便是。」
東門茲有些質疑的眼神看向溫元良,「若他從中做些手腳怎麼辦?」
「趙大人還在隔壁呢。」溫元良不耐煩的開口。
「相信溫大人是一心想要辦案的。」趙瑾言堪堪停下,又不明意味的看向東門茲,「若表哥對此有疑問自然可以留下來,再不行便跟著無憂一同進那大牢里,你親眼看著總不會有錯?」
「我……」東門茲有些不願意,那是大牢里,他一個貴公子,如何能去?
溫元良卻說:「本官認為此舉甚好,省得我再安排人手不說,還能讓東門大人消除疑慮。」
兩人又齊齊看向東門茲,外帶谷無憂滿是信任的亮晶晶的眼神,她也是不信溫元良的,總覺得這是個壞人,反而是這個看著沒個正形的東門公子,讓她覺得很是安心。
本準備好的拒絕的話語就這樣咽下,東門茲如壯士斷腕般道:「好!」
如此,皆大歡喜。
兩個大男人離去,只留下了趙瑾言同谷無憂二人,這也是自上次馬車一別之後兩人第一次單獨待在一起,許多不曾在人前說的話便一下子涌了出來。
谷無憂只「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下,趙瑾言第一反應便是要扶起她,卻不知想到了什麼,手停在了半空中。
「若是無憂這次能活下來,小姐還願不願意要我?」
「這……」理論上是不願的,說出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她既已做出決定,斷不會有收回的道理,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