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馴馬
卻說紅馬從圍欄內出來,又直奔向趙瑾言,卻撲了個空,回頭一看,趙瑾言在對面呢,它便也轉了蹄子。
趙瑾言收了刀子,同旁邊的雙福雙喜道:「將二哥哥給我叫來。」
雖說她對於馴馬這事也算是有經驗,然而隔的時日久遠,加之如今這小身板,也著實是弱,不定有什麼意外發生,二哥在這兒她總能有恃無恐些。
雙福雙喜聞言馬上去了。
趙瑾言又吹了個口哨,待到馬兒走到她的面前時,不由分說,前蹄一伸,作勢要踏向她的身體。
她身體繞過,大呼「好險」。立在馬兒的另一側,還摸了摸馬兒的頭,「小紅,你聽話,才能少受些苦。」
馬兒大抵是並不喜歡這個名字,剛一聽到「小紅」就又嘶鳴一聲,趙瑾言知道,小紅的脾氣應該不是很好。
她示意李全過去,李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過去了,這是位能折騰的主,別一會兒又折騰出點什麼,原是讓他抓住馬脖子上的圈套。
她本是也不想麻煩別人,然而這馬不好控制,為了安全著想,還是得這樣。
李全剛將馬脖子上的圈套給拽主,紅馬就有些急躁了,蹄子亂動,嚇得他差點給放了。
趙瑾言道:「抓緊它!」一腳卻是踏上了腳環上。
李全冷汗生出,也是看明白了,這馬是不願意上人踏上去的,而趙瑾言則是要強制性的給上去,便只能儘力將紅馬給控制下。
還是忍不住說個風涼話,「你就算是騎上去了,也得給摔下去。」當初袁小姐不也是這樣,硬要上去,結果到最後將腰給折了。
趙瑾言不理會他,她這會兒在專心上馬,終於將另一隻腳也給上去了,她示意李全放開,剛剛坐穩,紅馬就朝前奔去,完全無目標的奔去。
趙瑾言抓住韁繩,只感覺心都要跳出去了,她說:「小紅,你聽話,我們去那邊。」長鞭一指,就指向了草場,自是知道這馬不會聽她的,一揚鞭,紅馬高高跳起,趙瑾言被晃個半死,只緊緊的抓住韁繩,又是一鞭子給打在了馬屁股上,如此反覆,紅馬還就憋著一口氣,愣是不聽話。
眼看著二哥哥就要過來,怕是自己就要被勒令下去了,她一狠心,就將別在腰間的刀給拿了出來,又高高的揚起,朝著馬屁股給扎了下去,她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這馬若不是反抗的更加激烈,就該聽話了。
她頓了一會兒,只覺得身體愈加平穩,這才睜開眼睛,手中的刀子掉到地上,紅馬一個瑟縮。
趙瑾言大抵知道,剛剛她拿飛刀朝著它比劃的時候,應該給這馬留下了陰影,所以它才會害怕,才會聽話。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待到趙瑾之趕過來時,趙瑾言正好下馬。
趙瑾之聽到雙福所言,本是擔心,結果過來時看到趙瑾言並沒有大礙就放下心來,也驚異於十三妹竟然會騎馬,且還騎得是上好品種的汗血寶馬。
趙瑾言走過來,滿頭是汗,「二哥哥。」
趙瑾之搖了搖頭,「看來果真是真人不露相。」他也是十三四的時候才會騎的馬,更別說瑾言一女子了。
她說道:「哪裡,我不過是撞上了而已。」又看了看馬背上的傷口,將李全叫了過來,「有沒有療傷的?」
李全忙道:「有。」便去拿了來,想起剛剛打的那個賭還心有餘悸。
趙瑾言細心的將紅馬上的傷口給敷上藥,「你看,有時候溫順點也省得受傷。
不過你就是不聽話也行,我喜歡。」
復又笑了起來,「念在你還有傷口的份上,我就讓你先休息。」
她這廂自言自語,甚覺有趣,旁人聽得有趣,趙瑾之打趣道:「沒想到瑾言你會騎馬不要緊,還能聽得懂馬說話呢。」
李全也在旁附和道:「這位小姐是懂馬之人。」
「既然如此,那方才打的賭該還算數吧?」她本是沒打算當真,然而如今看著小紅,她有點捨不得,該是緣分。
李全面上一熱,剛剛還在心中祈禱著這位小姐能給忘了,這馬是馬場的馬,哪裡是他能作得了主。
趙瑾言見他為難,先前想著爭一口氣的想法也沒了,「這馬我是必然要要的,不過我可以買下。
李管事,你開個價吧。」
一姑娘都能不計前嫌,李全身為男人也覺得自己有些太過小家子氣了,「這樣,我可以和少掌柜說一聲,料想一匹馬還是可以賣予小姐的。」
趙瑾言說:「好。」
「不知您是哪家小姐?」
「趙家的。」她頷首回道。
李全也被嚇了一跳,「哪個趙家?」
「城東的那個趙家。」
「剛剛多有得罪,虧得趙小姐大人大量。」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方才只當袁小姐是這馬場的小主子,當是不好惹,多有無理,如今方知,這位的身份也不低。
「正如我方才所說,李管事年紀不小,該知道討好人這種活計,一不小心也會得罪人的。」
李全連連應是,方退了下去同少掌柜的說這回事去了。
又到了馬場里,想著小紅受傷,便只拉著它走一走,也挺舒心。
去時正逢東門茲帶著趙荒蕪回來,他們騎的是一匹馬,東門茲下來,趙荒蕪畢竟初學,就有些害怕,也嚷嚷著要下去。
趙瑾言也說:「表哥要是將我五妹嚇出個好歹我找你麻煩。」
東門茲接著又將趙荒蕪給扶了下去,「哪兒能啊,畢竟不是誰都和表妹你一樣皮糙肉厚,禁得住摔。」
趙瑾言不接這話茬兒,想著接下去怕是沒完沒了了,關切的問道:「五妹學的怎麼樣了?」
趙荒蕪搖了搖頭,趙瑾言又看向東門茲,「你問我?」
她道:「不問你這師傅問誰?」
他滿不在乎的說:「還行還行。」
趙瑾言挑眉,「這樣敷衍?」
東門茲有些無奈,「五妹她可能天生不適合騎馬,老是放不開,不敢一個人騎。」
不過一個姑娘家,也不非得要騎,就當是圖個樂呵了,趙瑾言說:「沒事,五妹剛剛學嘛。」
趙荒蕪有些悶悶不樂,勉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