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求娶
誰人知,她趙瑾言最是厭惡那背叛之人!恨不能抽其筋,剝其骨,也難泄心頭之恨!
縱然這背叛是那樣的情理之中,可她不管,也不想管,她只想毀滅!
毀滅?當這個詞出現在趙瑾言腦海中的時候,她自己也是嚇了一跳,何時她的心理已變得如此扭曲?還是本來如此?
也罷,人不瘋狂枉少年,便瘋上一瘋,也不妨來這人世再走上一遭!
「奴婢認命,一切任憑小姐吩咐,再不敢有二言。」
趙瑾言順勢拉過如玉的手,將她安置在一旁的座椅上,居高臨下道:「你如此視死如歸的模樣,倒好像我要你的命似的,其實你只需要聽話便好,誠如你所說,我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做不出什麼心狠的事情。
如今,你先坐著休息休息,方才大動肝火想必該累了,睡上一睡也沒關係的。」
如玉抱著自己的整個身子,瑟瑟發抖,還未入秋,卻從心底里生出一股又一股的涼意,經久不止,原來自小相伴,對小姐,她竟從未真正認識過。這已遠遠超乎她的想象。
聽話便好?那她一定要好好聽話。
一股氣的從椅子上起來,惶恐至極的說道:「小姐面前,奴婢怎敢坐下?」
搖椅一晃一晃的,趙瑾言道:「記得我剛剛說過什麼嗎?」
小姐剛才說聽話便好,她猶豫極了,卻終究是坐了下去。
趙瑾言眼睛復又眯起,久未入眠,她真的很累很累,是心累,卻還不能睡。
她的客人還沒來呢。
門外的腳步聲響起,也就是一柱香的時間,如玉本就心神不安,聽罷連忙站到了一旁,「小姐,好像有人來了。」
「噓~」趙瑾言敲了敲一旁的桌子,「同你無關,坐下吧。」
如玉剛坐下,敲門聲便響了起來,趙瑾言如同沒聽見般只一搖一搖的,直到第三聲響起的時候才道:「進來吧。」
這屋裡寂靜的厲害,忠伯站在下首同趙瑾言請了聲安,沒得到迴音,也不氣惱,問:「不知小姐叫奴才來是做什麼的。」
趙瑾言尚自悠閑,「想必父親今日不怎地忙吧,我不過剛著人叫了你來,本以為要等好一會兒的。」
忠伯回道:「是不太忙。」
她又有些戲虐的說:「想必往日里也該不太忙的吧。」
「是……有些時候還是忙的。」他不明白趙瑾言這樣問的意味是什麼,是以回話的時候也多有猶疑。
「我原以為忠伯你是忙的沒空,」她終於站了起來,眼中精光乍現,「所以連自己的兒子也管教不好。」
忠伯聽罷心裡「咯噔」一聲,還未明白,卻也曉得該是同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有關了。
「忠伯,你可知罪?」趙瑾言她怒氣沖沖的說。
忠伯忙道:「奴才惶恐,還請小姐明示。」
她方執起如玉的手,「這丫頭自小伴我長大,卻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動得了了,可陳厚他卻悄無聲息的動了,你說本小姐是不是該為她找個說法?」
忠伯便立馬明白了,趙瑾言這是為如玉找說法呢,他的兒子他自然明白,那不是個成器的好苗子,卻勝在老實,該不會做出那有悖禮儀倫常的事情?想到最後他也有些不肯定了。
「怎麼,不信?」
忠伯不敢說不信,卻也不想就此認下,萬一不是呢?
賠了幾分笑,「奴才不敢,只是到底要問上小兒一聲才能確定。」
「我自不會用這樣的事情誑你,是與不是,等會兒你就明白了,只是本能坐下來談論的事情,怕就沒有原本那麼容易了。」
忠伯自年輕伊始,便是跟隨祖父身邊的,后才撥到父親身邊幫襯著,趙瑾言知道這不是個沒腦子的人,相反他還是個有些能力的,並不著急。
忠伯沉思了一會兒道:「不如將小兒叫來,也好當面對質,若是奴才定會給如玉姑娘一個交待。」
「哦?」趙瑾言笑了笑,緩和了一些氣氛,「急什麼,該是的總不會跑了去的。」又瞥了如玉一眼,使得忠伯這麼大的一個人都有摸不清頭腦了。
「這不,人來了。」趙瑾言又坐了下去,獨倚長椅,似笑非笑般的看著來人,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
這綺夢居里,合該是有那不軌之人,也是時候讓如玉曉得,那人心險惡,遠不是她所能想得到的。
忠伯聽言就看向了外面,迎面而來的正是剛過門不到七日的趙夫人容憐兒以及上玄居的一眾丫鬟,出場倒是挺浩大的。
只是一眾女人中間,卻夾雜了個男人,顯得那樣格格不入,忠伯看罷臉不覺的沉了下來,那人正是他的獨子陳厚。
這下不用小姐說他也曉得,陳厚這小子定是做了什麼蠢事了。
容憐兒進了屋裡,趙瑾言只是維持著方才的表情,並不動作。忠伯倒是給她問了個好,可她還是不高興的。
按理說她如今算是趙瑾言名義上的母親,趙府的夫人,除趙海栗以外身份最高的人了,可趙瑾言明顯沒把她看在眼裡,自是風雨欲來的模樣。
「瑾言,按照禮儀你該給我請安。」容憐兒按捺住想要發怒的心情質問道。
趙瑾言恍然大悟道:「原來來人是夫人,只是人太多晃花了眼,一時竟分不清楚。」又立時站起,給容憐兒讓了座,殷勤的讓容憐兒覺得詭異。
卻也笑臉相迎,「就不知管家如何會在這裡。」這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趙瑾言說:「我有些事情來找忠伯問問,這不還沒問完,夫人就來了,總得招呼好夫人之後再問。」
他也立刻側身立在一旁,知道小姐這意思是讓他留下了。
容憐兒倒是沒放在心上,她自不是閑了沒事過來的,招了招手,示意陳厚過來,陳厚看了看忠伯一眼,又看看容憐兒鼓舞的眼神,一咬牙便上來了,同趙瑾言道:「奴才想向小姐要一個人。」
趙瑾言笑得意味深長,「我身邊的人不多,你可要想好是要誰,更別讓忠伯難做。」
她看了看下首的年輕人,未及弱冠,還透著股子稚氣,眼睛倒也純凈,該是被人利用了罷。
陳厚聽了雖然心裡害怕卻還是說道:「奴才想要小姐身邊的如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