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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認罪

  「實不相瞞,那天晚上新夫人和陸小姐爭執之時荒蕪就在牆角里,我親眼所見陸小姐她……她倒地,新夫人便慌慌張張的離開,而後良久陸小姐都沒有動,我雖生性懦弱卻也大著膽子去看了,而後便有了那一聲驚叫,引來少許人。


  外而後我便離去,直到第二天,卻聽人說是從東院里的一個倉庫里發現的,且煞有其事的樣子,至於後來便不在我的了解範圍之內了。」


  趙荒蕪說完后便退到一側,任容憐兒的怒目而視,愣是低著頭,似一點都察覺不到一般。


  事關自己生死之事,容憐兒再不敢像方才那般,只見她「撲通」一聲跪在趙海栗面前,「老爺你可是為我做過證的,那日晚上我明明就是在屋裡的,怎容得下隨便一個人便來將這髒水潑到我身上。」


  這是欺趙荒蕪沒幾分地位了,許是委屈極了,只見平日里一句話都不敢說的趙荒蕪幾乎是立刻便反駁道:「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夫人你敢說你那天晚上當真沒有出來過?沒有趁父親他熟睡之時出來過?」更是哽咽至極,掩面哭泣不止。


  趙瑾言拍了拍她的肩膀,方說:「五妹也不是那般『隨便』之人,她一個小姐,同如玉那等子身份比之,便是貴不可言了。」


  這是諷刺剛剛眾人僅憑如玉一家之言便能定她的罪,如今一個小姐站在這兒,反倒沒幾人信了呢。


  卻也只淡淡瞥了容憐兒一眼,「更何況荒蕪她和夫人你可沒過節,更沒有理由來編造些什麼了。」


  容憐兒這會兒當真是有苦不能言了,若她否認豈不意味著她同這府里的人大多不和,一個趙瑾言便也罷了,這會兒又來了個趙荒蕪!


  算不算得上是自討苦吃?她妄圖以一侍女口中之言來指認趙瑾言,后便有趙荒蕪口口聲聲說見過她去,偏偏她還不能反駁,因為她真的去過。


  對!還有證據!便是陸菱蕊腦中存留的凶物了!


  「不,不是這樣的,將陸小姐腦中之物取出,真相便可大白。老爺,你聽我的,我沒有做,父親,你也要為我做主。」


  她這會兒滿腦子都是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一點兒都沒顧忌別人的想法,陸老爺夫婦還對如今的變故尚未反應得及,就聽見容憐兒這滿口胡話,只覺得這人小小年紀,當真是狠心至極,若說做出殺人的事情也不為過了。


  趙瑾言裝作很是為難的樣子,「夫人你可知,陸小姐她要安息,經不得這麼折騰的,真是應了父親那『胡鬧』二字。」


  容憐兒怒目而視,「那『胡鬧』二字分明說的是你,而我不過是想為陸小姐尋一個真兇,老爺,你認為呢。」罷又咬唇小心翼翼的看向趙海栗,生怕他不同意。


  趙海栗很是閑適的抿了一口茶,又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他先是同陸老爺商量,可雖是商量,口氣中卻已是肯定之意,后才是與容得水相談,不過片刻,便已將事情給定下了,陸小姐的頭顱是開定了的。


  事情已定,趙瑾言並沒有多說,她如今做的,便只是看戲而已,對最後的結果,她也很感興趣。


  本想拉過趙荒蕪下去,只這一握,她的眉頭不由皺起,好生冰涼。直到落坐許久,那冰涼的觸感還在手心縈繞。


  仵作大人的開顱手法是很高明的,刀不血刃,不久,便取出那一根發黑的血簪,擦拭一番,逐漸露出它原本的樣子。


  只是半截,中有花紋,鑲有蝴蝶,有些老舊,正是趙瑾言在夢中所夢到的金簪,所以如今首要的問題,便是這金簪是誰的?


  「荒蕪,你很冷嗎?」趙瑾言瞧了瞧腿一直發抖的趙荒蕪,目含關切。


  「不……那……那……」一句話到頭愣是只說了兩個字,又轉而盯著場中,兩隻手一直搓磨著。


  趙海栗稍有疑慮,他是識得這簪子的,「這該是月人的……」


  容憐兒就在他旁邊,自是聽到這句話,忙問:「月人是誰?」


  趙荒蕪聞言臉色煞白,趙瑾言不動聲色的覆上了她的雙手,「既然冷就靠在我身邊休息一會兒。」聞言身子立刻傾斜,趙荒蕪將小臉埋在她的懷裡,只覺得一陣濕意,小聲涅糯道:「那是娘親留給我的唯一物事兒,我也不知怎麼會出現在陸小姐的腦中,你相信我。」


  趙瑾言方才覺得她的反常,便料到該與此事有關,如今這著實棘手,至於她相不相信,其實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父親相不相信。


  很顯然趙海栗早已將視線轉到了這兒,連帶著府里知道「月人」的老人也看向了這方。


  趙瑾言權當看不見,不時手順著趙荒蕪的毛滑下,悠然的似在同她閑談一般。


  只是這話終究沒那麼友好就是了。


  趙瑾言問:「你當真沒有殺人?」


  容憐兒回:「我同陸小姐無冤無仇,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做?」


  「不,你恨容憐兒。」趙瑾言冷靜的指出。


  「那……我也不敢。」趙荒蕪稍有停頓,卻也不算遲疑,因為她說話向來如此。


  「可你究竟為何會在事發之時出現在天台之上?


  又為何凶物是你的所有物?


  這些答案,你至今都還未告訴我。」趙瑾言有些沒辦法的說道:「荒蕪,你該知道殺人是犯法的,一味的反駁而沒有證據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們都不是上天憐愛的孩子,行錯一步便是步步錯。」


  趙荒蕪咬緊牙關道:「二姐,你不信我?」


  趙瑾言又撫了撫她的發,「不是你就好。」


  這個在上一世里唯一剩下的趙姓人,這一世里又許她唯一溫暖的人,趙瑾言其實是願意相信的。


  放在桌沿的茶盞熱了又溫,溫了又涼,平日里每每出現都背著藥箱的人今日卻是什麼都未帶,他人本就單薄,穿著更是單薄,進入大廳未曾看向任何人,只跪在了趙海栗的面前。


  「奴才來認罪!」


  趙海栗隨手一拋,難得的臉上有了一種近乎陰鷙的表情,「你是想說這是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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