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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把柄

  「本就不受寵的庶女,今日可以成為老爺同你之間的犧牲品,再加上這條罪名會面對的又是什麼,姐姐你不會不知道。」容憐兒信誓旦旦的同趙瑾言說,她自認了解她,也知她不會棄方才一心為自己著想的趙荒蕪於不顧。


  舊日里也曾為自己衝動的同仗勢欺人的容府人去爭辯,更何況這關係到生死呢?

  嘲諷的看著如今強逞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趙瑾言,殊不知她最討厭的便是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仿若救世主一般,縱然她真的救過她許多次,可卻更讓她覺得自卑!

  「你想怎樣?」眼皮子掀動,趙瑾言覺得這夏日的夜色也涼極了。


  容憐兒自以為得逞,不由得意,再怎麼高高在上,還不是落得如今這個模樣?還要被她威脅,真是痛快極了!

  「我想要的很簡單,堂堂正正的成為這趙家的當家主母,從此再無人可以踩在我的頭上,我要昔日曾嘲諷,曾小瞧,曾害過我的人不好過!」


  「當真是好高遠的志向!瑾言佩服,這其中是不是還包括曾推容小姐下湖的我呢?」


  她只差點脫口而出「正是」,卻及時閉口,「姐姐說的哪裡的話,你我二人之間可沒有隔夜的仇。」


  「所以在那之後,你又在父親面前上演了出苦肉計。」趙瑾言面有譏誚,只覺得這不過十三歲的少女當真是心機滿滿,可縱然如此,手法卻低劣了些。


  容憐兒此時只想著哄著趙瑾言同意,手抓住她的胳膊,「我當時只顧著憤憤不平,一時衝動,可那不是我的本意,你相信我。」


  趙瑾言將手覆到她的手上,溫柔笑道:「我也相信那不是你的本意,只你若不是衝動的話怕是就不僅僅是當時所為,你是想要我的命啊!」話閉又毫不留情的拂開她的手。


  容憐兒臉霎時一陣紅一陣白,只覺得自己方才說的話都白說了,惱意上來,拽過趙荒蕪的胳膊,「索性也乾脆些,你只要同趙老爺說道同意我進趙府,我便放過她,不然的話,你會見到一具屍體的,我不是騙你。」


  趙荒蕪只低頭一個勁的喊著痛,眼裡的光芒卻更甚,只是沒人去關注她罷了。


  趙瑾言聽著也是一陣心疼,這會兒說的她實在有些煩了,便冷笑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騙我,不過殺人而已,也不過三日前,你還想害得我名節盡損,此計不成,便又想給我安上那『殺人』的名頭,雖說你不是主謀,卻也是幫凶,如今見我回來,可失望?!」


  容憐兒自知心虛,腳步也不覺虛浮,「不,你胡說,我怎麼會做那樣的事情!」


  「不會?」趙瑾言步步緊逼,「我也覺得不可置信,即便你變得再多,再不像從前,也斷不會如此狠心,可我錯了!

  你哪裡是變了,你根本本來就是!那不過是你的偽裝罷了!

  被利益蒙蔽了雙眼的人,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呢?」


  「不,我不是!我不是!」容憐兒捂住雙耳,「一定是你,你想陷害我!」像是抓到最後一株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將趙荒蕪抓到自己的前面,「我不要聽你說的那些話,你只要說答不答應我就好!」


  趙荒蕪蒼白著一張臉,不斷的搖頭,「二姐,不要答應她,她是壞人,壞人。」


  容憐兒本就在氣頭上,再聽這話,一下子就給點著了火氣,一把推開她,趙荒蕪不防腳下,眼看著就要一頭撞到牆壁上。


  趙瑾言連忙奔過去,擋在了前面,被撞得連連後退。


  「二姐。」趙荒蕪連忙扶著她。


  「我沒事的。」她只笑道。


  「憐兒,陸小姐可還在她府里好生待著呢,你說她若出來指證你,偽造證據這條罪名,你自小在容府里,也該知道可以判個什麼刑了。」


  被人抓住了痛處,容憐兒也安分了不少,只是一直低聲反駁著,卻是沒有半點實用的。


  「威脅別人的時候,先看看自己有沒有把柄留在別人手裡,憐兒,你功虧一簣。」


  眼睛驀的睜大,方覺得眼前人的可怕,甚至是有些委屈的,「不,你不是瑾言,瑾言斷不會如此對我。」


  她步步後退,卻突然撞到一個硬物上,回頭看去,衛辭一臉歉意的拱手道:「驚擾了容小姐,還請恕罪。」


  容憐兒卻尚未從剛才的驚嚇中走出神來,心不在焉道:「沒事,沒……」


  如玉卻已經很是著急的說道:「你快去給小姐診治一下,這細皮嫩肉的,別留下疤痕才好。」


  又走到趙瑾言的身旁,「是奴婢來遲了,方才老爺一直著人看著,便耽擱了下來。」


  「我知道,你不必解釋,畢竟父親也說了,須得跪上一夜後方能叫人來看。」安撫性的拍了拍如玉的肩膀,又道:「容小姐,對不對?」


  容憐兒一恍神,勉強笑道:「不,我這就走,我看不到的。」便逃似的出了祠堂。


  趙荒蕪虛脫似的倒到地上,喃喃自語道:「便這樣就讓她走了嗎?」


  面前卻伸出一張手來,「五小姐,小姐說讓奴才先給你診治。」


  「啊,哦。」她也伸出左手。


  衛辭道:「是右手。」


  她只覺得丟人極了,心道這人治病便治病,當真是麻煩極了,便賭氣道:「不治了不治了,我也不是很疼。」


  惹得趙瑾言在一旁大笑,「還是頭一次見到我這五妹使小性子呢。」


  「二姐!」趙荒蕪嬌嗔道。


  「是奴才未能說明,讓五小姐出醜了。」衛辭徑直抓住她的右手腕細細把起脈來。


  「五小姐的身子很不好,有些像是營養不良。」他淡淡說道,「本是皮肉傷卻也因此更加嚴重了,須得好好調理一番。」


  趙瑾言也是知道趙荒蕪的身體的,便道:「勞煩衛府醫替五妹調理一段時間了。」


  衛辭說:「小姐客氣了,奴才分內之事。」


  思量到這衛辭也果真是恭謹守禮之極,便也放心將趙荒蕪交給他。


  「我且先回去了,等會兒著人去拿點葯便好。」


  作勢要走,趙荒蕪擔憂道:「父親不是說不可以走的嗎,二姐這樣怕是會挨罰的吧。」


  她只淡淡笑了笑,「五妹放心便好,就是有人想告訴父親,也定然有人會千方百計阻止父親知道的。」


  畢竟容憐兒的把柄還握在她的手裡。


  趙荒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二姐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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