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個她讓人流淚

  「我的作品已經準備好了。」雪莉帶著一個裝全開紙的圓筒到吳佳績面前。 

  從圓筒里拿出一張全開的水粉畫，一個栗色*1*頭髮少年的背影和作為背景的薔薇花牆。靜謐唯美的感覺讓人感覺不可褻瀆。水粉功底，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其他人未必拿得出這麼高水平的作品。 

  「好嗎？」雪莉問。 

  吳佳績連連點頭，「很好！」 

  「那就那好，早點交到老師那兒。」雪莉把全開紙遞給他。 

  吳佳績連連應是。 

  「雪莉畫的水粉真是漂亮啊！」吳佳績同桌李雅思湊過來道。 

  「別磨嘰，你打算交什麼呀？」吳佳績問。 

  「攝影啊！」李雅思毫不猶豫地說道，「班上有——美女、美男、美景。幹嘛不交攝影？」 

  吳佳績汗顏：「就怕畫面太美，人不敢看。」 

  「我竟無言以對……」 

  00后之間的對話就是毫無營養又無聊。 

  悅耳的的上課鈴聲響起，再沒有說話的聲音。 

  「上課！」 

  …… 

  要吃中飯的時間，吳佳績拿著雪莉的畫，走向老師辦公室…… 

  一個女生和同學說說笑笑地端著一盆水走過來，吳佳績和女生慢慢靠近，一個穿校服的女生急急忙忙地閃過那個端水的女生旁邊，肩重重地往端水的女生身上一撞，水盆立刻搖擺，水被潑出來，吳佳績下意識把畫拿開，一盆水仍是有一點潑到他的校褲上。 

  那個撞人的女生連忙離開。 

  「什麼人吶！沒長眼呢！」兩個女生罵了幾句才稍解氣些。 

  「你沒事吧？」兩個女生關心地問道。 

  吳佳績忙用手拭去褲子上的水，道：「沒事，沒事。」 

  「我的畫！」吳佳績看見畫紙後面沾水的痕迹，慘了…… 

  吳佳績只得把畫帶回教室，怎麼向雪莉交代？又怎麼向老師交代？ 

  吃飯，悶悶不樂；上課，神遊太虛；說話，牛唇不對馬嘴…… 

  「你那是幹嘛了？」李雅思看不下去他這種半生不死的樣子，推了他一下。 

  吳佳績心煩地不行，甩開她的手：「別煩我！」 

  思來想去，只能……把畫還給雪莉…… 

  「對不起……雪莉，是我沒有好好保管。」吳佳績低著頭抱歉地說。 

  雪莉桌上的一張畫，少年背面的右耳旁顏色一片模糊。 

  「沾水了。」雪莉確定地說。 

  「嗯。」吳佳績點點頭。 

  看他的眼神，愧疚而坦蕩，手抓著褲子的側邊，應該很緊張呼吸節奏看起來還有點急促，有什麼而欲言又止的樣子……雪莉瞭然，根本不是他做的。 

  「誰做的。」雪莉問道。 

  吳佳績只得把中午的事情說一遍。 

  「這張畫就沒用了，下次我再交給你一張。」雪莉平淡地說道。 

  在學校，雖然說是風平浪靜，總歸有些心小氣的人，做出這樣可笑的舉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易烊千璽從雪莉座位旁走過，看見畫中不和諧的污漬。 

  「吳佳績，你有水粉顏料嗎？」易烊千璽問。 

  「我沒有……不過——學校的興趣小組應該有？你要嗎？」吳佳績問。 

  「嗯。你可以幫我要來嗎？」易烊千璽問。 

  吳佳績想了想，說：「這應該沒問題，今天是輪到七班和三班興趣小組活動了，我到他們班的班委那去借應該弄得到。」 

  「謝了。」易烊千璽拍拍吳佳績的肩膀。 

  吳佳績只是看著雪莉桌子上的畫，心裡又是一陣難過。 

  「沒事兒，我幫你搞定那張畫。」易烊千璽在他耳邊輕聲說。 

  「真的？」吳佳績看易烊千璽的眼睛立刻閃光了。 

  「喲，易烊千璽，你家王源甩了你，就看上我同桌了？」李雅思看著這兩個人「曖*1*昧」不明的姿勢易烊千璽那手拍在吳佳績肩上，吳佳績一臉「期*1*待」地看著他…… 

  易烊千璽乾咳兩聲，立刻把手從吳佳績肩膀上拿下來。 

  吳佳績看著李雅思，火氣衝天：「李雅思，你說什麼？」 

  「能什麼啊？」李雅思不以為意。 

  「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腐！」吳佳績滿眼火光地看著她，「你的腦洞給乾淨點兒！」 

  李雅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帶著宋小寶雨露均沾的語氣：「這年頭，我們這個年紀不腐的，都是：稀有品種。您老不腐，那是未老先衰……」 

  「你！」吳佳績竟然被她氣的說不過話來。 

  「你們前面兒兩個別老是相愛相殺，好歹照顧後面一群單身汪，發狗糧呢？」司空靜茜看著坐在前面的兩個人無語道 

  李雅思一笑，朝司空靜茜擠眉弄眼道：「我才不和他相愛相殺呢，不如，咱倆湊一對？」 

  易烊千璽笑笑：同學之間的對白總是單純的，而肆無忌憚。正是這樣的年紀，青春年華，她卻說話處處小心，在人與人之間周旋調和。看著正在翻書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總想把她變成一個中學生，可以笑鬧，肆無忌憚玩笑，即使是最後還是淡漠像現在一樣，只要仍然記得現在的美好，她心裡也會柔軟…… 

  看見那樣的她，怎麼就那麼想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