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節、依夫的羈絆
圖拉佐夫打量著梅克倫堡人的行軍,他對這北方的東法蘭克人越來越好奇,他們好像與以前打交道的東法蘭克人一點都不一樣,尤其是那群身披閃亮重甲的騎兵,給雷達里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零↑九△小↓說△網】
「依夫伯爵,請允許我這樣叫您。」圖拉佐夫被依夫吸收進了自己的內府騎士中,雖然還沒有正式的授予圖拉佐夫爵位,但是對這個差點要了自己命的雷達里人十分親近,這讓許多人看不過去。
「說吧。」依夫將自己裝著鉤子的義肢緊了緊,他的義肢是一種特製的皮革和鐵皮材料,雖然依夫的侍從會經常為義肢上油保養,但鐵皮還是會生鏽發出咯吱的聲音。
「那天,在戰場上我已經看出了你抱著必死的決心了,但是為什麼在最後一刻退縮了?」圖拉佐夫騎在一匹馬上,跟在依夫的身旁好奇的問道。
「那時候我確實已經認輸了,不過我想到了我的兒子。」依夫整理好自己的義肢,他抬起頭看著前方行進的軍隊,對圖拉佐夫說道。
「你的兒子怎麼了?」圖拉佐夫好奇的問道。
「他在戰火中失蹤了。」依夫嘆了一口氣,彷彿利達堡的那個夜晚又重新的浮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在那個遭受攻擊的深夜,他的兒子消失在了戰火之中。
「為什麼你不認為他已經死了?」圖拉佐夫問道,他在戰爭中早就見慣了生死,無論是剛出生的嬰兒,還是老人在戰火中死去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死神並不會刻意的去放過誰。
「不,他不會死的,我總是能夠夢見自己死去的妻子,可是我從沒有夢見過他,他一定還活在某個地方。」依夫用堅定粗獷的聲音說道,他的眼中充滿了確信的光彩,好像這樣就能夠讓自己的兒子活著一般。
「戰神的鬍子。」圖拉佐夫只好悄悄的伸了伸舌頭,他認為這不過是依夫對自己的催眠而已。
可是在施瓦本公國境內,野豬三兄弟帶著依夫的兒子來到了這裡,他們一路上或者受雇於旅行者的傭兵,或者直接在路上當起了剪路的強盜,總之倒是積累了一些錢財。
「大哥,我們不是要去南方嗎?為什麼跑到這裡?」歐格登坐在一塊石頭上,他耷拉著兩條腿,不滿的對自己的大哥格羅佛說道。
「你這個愚蠢的傢伙,難道沒聽旅行者們都在說起,東法蘭克王國處於內戰邊緣嗎?」格羅佛坐在一棵樹下,他掏出一塊乳酪聞了聞,放在嘴裡大嚼起來。
「內戰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歐格登伸了伸細長的脖子,不滿的說道。
「愚蠢,只要有戰爭就需要我們這樣身經百戰的貴族,這次肯定能夠謀個好差事。」格羅佛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興奮的對自己的弟弟說道。
「你是說我們有可能獲得自己的封地?」歐格登的眼睛一亮,對格羅佛的話產生了興趣。
「沒~~,錯~~。」格羅佛從樹下跳起來,拔出自己的一根鐵棒戰錘,正要發表一些長篇大論的時候,卻被一陣孩子的啼哭聲打斷。
「哇啊啊~~。」
「齊帕~~。」野豬兄弟中最小的齊帕,懷中抱著一個蹬著腿掙扎的孩子,齊帕似乎想要將他攬入懷中,可是小傢伙卻一點都不領情。
「該死的,我受夠了,讓我宰了這小雜種。」歐格登生氣的從石頭上跳下來,他拔出自己細長的劍,大步走到齊帕面前,準備殺掉這個折磨了他們一路的孩子。
「歐格登住手。」格羅佛連忙上前,用手中的戰錘擋住了歐格登的劍,他倒不是不想殺掉這個小崽子,但每一次都會讓齊帕狂怒一次,相對於面對自己小弟弟那無差別的狂暴,他還是選擇忍受小崽子的哭鬧。
「齊帕。」齊帕站起身來,他那弱智的腦袋中不知道為何會留存這母性的關愛,他將灰蟲子抱在懷中,沖著歐格登怒吼道,並且順手拿起了他那巨大無比的狼牙棒。
「好了好了,歐格登別招惹齊帕。」格羅佛急忙把歐格登拉開,他也發愁的不得了,不過還是要找個機會扔掉灰蟲子,灰蟲子是他們給這個小不點起的名字。
「齊帕。」齊帕用粗笨的手指指了指懷中的孩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明白了,明白了。」格羅佛不耐煩的說道,他知道這個小屁孩子又餓了。
一輛馬車在路徑上搖晃著,他們是一家變賣了家鄉的土地和財產,準備遷徙到親戚所在的城鎮居住的富農,他們認為在那裡可以尋找到更好的機會,不過在路旁的灌木叢中卻有幾雙眼睛盯著他們。
「哇啊,哇啊~~。」農夫的妻子剛剛生下了孩子,他們已經有了三個孩子,而他的妻子又給他增加了一名女兒,抱著襁褓中的孩子。
「停下。」正當農夫和他的妻子坐在馬車上,憧憬著今後無限的容景,可是在道路中央出現了一個醜陋的矮子。
「是什麼,強盜嗎?」農夫的妻子驚恐的掩蓋住自己衣服,她剛剛還在給她的女兒餵奶。
「你們是什麼?我們只是貧窮的農民,沒有錢也沒有食物。」農夫顯得鎮定的多,雖然他覺得在這施瓦本公國境內,這個強盜的威脅不是很大,但還是將手放在了馬車旁一根草叉,那是他唯一能夠自衛的武器。
「放心我們不要錢也不要食物。」擋路的正是格羅佛,他將鐵戰錘抗在肩膀上,對被打劫的對象說道。
「這裡是施瓦本公爵大人的道路,他的巡邏隊很快會出現的。」農夫心驚肉跳的說道,他忍不住將手護住身後的家人。
「他們早就回到城鎮酒館去了,你們還在指望那些老爺來救你們嗎?」這時候,從另一側歐格登手持著劍跳了出來,讓農夫和他家人的希望落空。
「你們,你們到底想要我們做什麼?」農夫抱著家人,戰戰兢兢的說道,從這兩名全副武裝的強盜身上,他徹底絕望了。
灰蟲子滿足的吸允著***源源不斷的母乳進入他的小肚子,農夫的妻子無奈的哺乳著這個毫無瓜葛的孩子,她的臉上滿是淚水,因為她的家人被綁在了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