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沒寫完的遺書通常代表死不瞑目
凌晨一點多。
莫銘的房間里,一陣噼里啪啦的敲鍵盤聲。
「嘩啦!」
門被從外面推開。
夏忻沫穿著睡衣探了個腦袋進來,「爺爺,都這麼晚了,怎麼還在打遊戲呀?」
老爺子保持著激烈的操作,「別鬧,正要推副本boss呢,我們是主要dps,不能懈怠的。」
夏忻沫腦門上掛上一堆黑線:「我們?」
「哦,不是說了嗎,這個號是我和莫銘一起練的……雖然莫銘今天晚上去別人家留宿了,但也不能怠惰,就由我來替他扛起這桿大旗,唉唉,不說了,又有隊友問我今天怎麼這麼不給力了,我得專心操作了。」
「……」
輕輕把門關上,夏忻沫皺著眉頭朝樓上走去。
莫銘去朋友家留宿的借口是她告訴老爺子的,但是莫銘究竟去哪兒了,她其實也不知道,因為祁妙帶回來的消息就五個字——干大事去了。
鬼知道大事是什麼大事!
剛走到二樓的過道中。
「嘩啦!」
祁妙拉開房間門,金砂般的長發不像平時那樣披散,而是扎了個花苞頭,也沒有穿著一貫的睡衣,而是一副要外出的打扮。
「啊……」夏忻沫一時都不忘記要說什麼了,因為祁妙突然換了個髮型,比想象起來還要漂亮幾分。
「我們出去找莫銘吧。」
「蛤?為什麼……啊,你打扮成這樣,真的是為了出門嗎?」
祁妙點點頭,「大半夜還不回家,去找他回來。」
「啊,啊……」夏忻沫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不用管那個傢伙了啦,他既然說了有事情要做,又沒有告訴你具體要做什麼的話,肯定是要做些奇怪的事情,例如治療痔……」
哎呀,和莫銘相處太久,似乎沾染上了某些奇怪的習慣。
「反,反正就是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你不要多想,早點睡覺。」
祁妙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然後說道:「那我一個人去……」
「喂……」
剛想對祁妙進行說服教育的時候,門鈴響了。
「這麼晚了,誰啊……」
正好跟著祁妙走到門口。
按門鈴的人,是余若寒。
而在余若寒身後,院子外面的街道上,一輛汽車開著近光燈停在那兒,在左側車門邊上靠著一個身軀魁梧的男人。
余若寒的哥哥,余霸。
曾被莫銘視作下苦力不二人選的余霸!
夏忻沫一臉疑惑:「你們……怎麼來了?」
余若寒還沒來得及開口,後面靠著車門的余霸冷哼一聲,道:「你那什麼語氣?有客人上門,就用這樣的語氣對付嗎?」
夏忻沫看了余霸一眼,直接無視了這個人的存在,然後問余若寒道:「有什麼事兒嗎?」
余若寒眼皮無精打采,撇嘴道:「恩,本來都已經睡著了,但是突然聽到一個壞消息,就趕過來通知你了。」
「壞消息?」
余若寒嚴肅道:「我們的廢柴社長大人,好像做了件不得了的大事兒,被警察抓走了,當然,警察的問題還不是關鍵,關鍵是……」
「是我們桓衛組。」後面的余霸打岔道,「我們桓衛組第十七小隊,過來接手這件事兒了,你們家的那個傢伙,好像殺了幾個普通人,還有一個超能力者,這樣的罪行,要讓我判決的話,恩,死刑吧。」
哧啦!
一道胳膊粗細的藍色電光,從夏忻沫的手上彈射而出!
余霸似是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直接被這道電光電了個正著!
這可不是之前用來電莫銘的那種級別的攻擊,換成普通人被這道閃電劈中,絕對會被燒成焦炭!
「轟!」
爆炸般的響聲過後。
余霸臉朝下栽倒在地上,身上傳來陣陣烤糊的味道,但……顯而易見的是,夏忻沫的攻擊,並沒有真正給余霸造成實質的傷害。
這並不是夏忻沫手下留情,而是余霸靠自己的能力硬抗了下來。
「變態暴力狂……」余霸趴在地上咬牙吐槽一句。
夏忻沫懶得理他,神色凝重地問余若寒:「到底怎麼回事兒?」
余若寒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消息都是我哥哥帶回來的,你知道的,他加入了桓衛組,剛剛被分配到十七小隊,正好碰上這件事兒了,現在的情況是,莫銘被警察帶走了,但真正負責找麻煩的,是桓衛組。」
桓衛組就是超能力者聯盟下隸屬於齊桓部的治安組織,相當於超能力者之中的警察……凌駕於普通警察之上的警察。
一直沒有開口的祁妙,突然皺眉道:「那……我們現在去警局。」
夏忻沫也是毫不遲疑的點頭道:「恩……我們一起去,但是千萬記得,不能告訴爺爺。」
「哼!」
躺地上的余霸爬了起來,邊扑打著身上的灰塵邊說道,「恕我直言,你們現在去,不可能見到人的,你以為我們桓衛組是做什麼的?哪兒有工夫照料你們這些天真的小孩子……」
哧啦!
又一道可怖的藍色電弧在夏忻沫手中跳躍起來!
余若寒出言阻止道:「算了,他說的沒錯,現在過去做不了什麼。」
夏忻沫不甘心道:「就算做不了什麼……」
余若寒沉聲道:「等吧,等十七小隊的隊長出現的時候,事情自然會推進到,你們……不,我們不得不做出決定。」
……
………
二十幾個小時過去。
整整二十幾個小時,在審訊室裡面,警察們車輪戰一般進去,對裡面剛被抓捕的犯罪嫌疑人進行審訊。
啪嗒!
門推開,一個警察滿臉疲憊的走出來。
「喲,看樣子還是一點東西都沒問出來啊!」
「豈止是什麼都問不出來,那傢伙根本就不開口,一個字都不說,我嗓子都喊啞了,拍桌子把自己手都拍得疼了,那傢伙竟然能擱那兒呼呼大睡!」
「蛤?還在睡覺?那我們這樣的審訊方式有什麼意義嗎?」
「鬼知道有什麼意義!要不是聶隊長再三囑咐,不能對他動手,我早就使出我的降龍十八掌,拍死那傢伙了!」
「咳咳!」
「聶隊長……」
正說著,聶隊長就出現在了眼前,那張略顯兇惡的臉嚴肅起來的時候,對下屬們還是挺有威懾力的!
聶隊長徑直走到審訊室里,把其他人都趕了出去。
「啪!」
把門一關。
「醒醒!」
聶隊長坐下來,敲了敲桌子,對另一邊被手銬拷在鐵椅上的莫銘喊道,「……開飯啦!」
莫銘一個激靈,用沒被手銬烤住的右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迷糊道:「有豬蹄沒?」
「豬蹄沒有,遺書有一封。」
聶隊長一點廢話都不講,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折了幾遍的草稿紙,「這是我們在那輛租車裡面找到的,應該是言成燴同志留下的遺書。」
莫銘一下子就清醒了,「遺書!?大叔留下的遺書?」
「恩,是他留下的,我已經看過一遍了,上面有一段話是留給你的,所以我決定拿給你看看,哦對了,他的遺書還沒寫完……」
聶隊長抬手把遺書扔給了莫銘。
莫銘忍不住喘了口大氣,老實說,感覺手頭這份遺書有點重。
「先別急著看,有個人走了後門,要先跟你了解個事兒,哦,那個人是你們學校的領導,周院長來著……」
聶隊長說著,就站了起來,朝著門邊走過去,「那個遺書沒寫完,你也別急著看,等待會兒周院長進來問你事兒之後,你再打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