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有沒有想過早戀？
「您嚴重了，高一畢業考試那次是我狀態不對。」
「不過我看了，你的丟分處很可惜，有的是不細心的小錯誤，還有直接空著的題，是不會做嗎還是？」果凍推了推金絲邊眼睛分析著她的卷子。
「我解不出來。」
「啊…這樣啊，不過你的成績倒是不偏科，不像顧澤英語滿分，數學丟了不少分。」果凍盯著兩個人的成績單。
他今天眼角肯定得多兩條褶子。
「年級第一偏科能偏哪去。」宋恩詩說。
「是啊，前三兩個都是咱們班的，第二還是別的班級高三退下來的複習生。」
「您今天喊我過來就是來說成績嗎？」宋恩詩問。
這句話如果別人說，肯定是不禮貌的一句話，但宋恩詩面無慍色，平靜的問，誰也不會覺得她心下已經火急火燎了。
「我是想給你聊聊座位的事，」果凍終於進入正題，「本來以你的成績應該是往前給你調的，只是老師也有自己的私心，不過還是以你的意願為主，你看你前面同桌還是顧澤這樣的好學生……」
「老師您就直說吧。」
「你的同桌季初陽是個可憐孩子，家裡面……所以老師想讓你在學習上幫助幫助他，」果凍皺著眉，「如果你覺得位置有什麼不滿意，當然老師是以你的意見為主，所以你……」
本來還想著如果老曲調位的話，怎麼委婉的給他說現在這個位置就挺好的，沒想到他自己先提出來了。
「位置我沒什麼意見，後排安靜，前面又是大神，就是我同桌……」宋恩詩面不改色，「我儘力吧。」
「對對對，儘力就行，幫助他人同時不要落下自己的課業。」老曲笑的更開心了。
「那我先回去了。」宋恩詩站起身子。
「行，你先回去吧。」果凍滿足的揮了揮手。
這算個什麼事，原本還在想怎麼不刻意的暗示老曲，現在變成他來給自己商量讓她繼續坐在季初陽旁邊。
宋恩詩出了辦公室就往體育館跑。
「聽說打起來了，七班和四班打起來了。」
「走走走，快去看看。」
看到往體育館跑的人越來越多，宋恩詩加快了步子，剛進體育館看到球框下圍了一群人，他看到丁浩他們拉著季初陽，對面站著被兩個人架著的男生沖季初陽喊，距離太遠聽不清喊的什麼。
「恩詩，你可來了，快去幫幫你家同桌吧。」林嘉怡正往外跑的時候撞上了宋恩詩，拉著她往人群里擠。
季初陽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指著那個男的放狠話呢，看到宋恩詩那一刻瞬間軟了下來，晃了晃身子「放開我。」
丁浩他們看到走過來的宋恩詩，也察覺到季初陽蔫了的氣勢，就放開了他。
季初陽踮起腳跳到宋恩詩身邊，胳膊架在她的肩膀上，「同桌，他們欺負我，」裝腔作勢的指著對面，「我腿肯定斷了，壞了壞了，肯定斷了，痛死我了。」
宋恩詩不明所以擔憂的看了看他痛的不敢挨地的腳，「腿怎麼了？」
「被他們故意墊腳，扭了。」季初陽憤憤的看著對面。
「還扭了，你看看我的臉。」那個男的指著腫起來的嘴角。
「那是冰塊臉打的。」季初陽舉起手表示無辜。
「到底怎麼回事。」宋恩詩一頭霧水的問。
「那幫人自己球技不好，就橫衝直撞的下黑手，七班的董叢墊腳陽哥，把他腳弄傷了，然後場上還各種耍賤推搡，最後陽哥就推了他一下，兩幫人停了比賽對峙，裁判取消了比賽資格，顧澤氣不過就動了手。」丁浩說。
「顧澤？」宋恩詩不明白他怎麼成了那個先動手的人。
「是啊，詩姐你是沒看見老顧抽他那樣，」丁浩笑著說，「球打不過也就算了，打架也不行。」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你們打架厲害，不就會打架嗎，一個神經病帶了一幫神經病，就會用拳手解決問題。」董叢身邊站了一個女生沖著他們喊。
這幫男生不知道怎麼接話，他們總不能跟個女生在這對罵吧。
「就你正常是吧，你們不先玩黑的墊腳，誰稀得跟你動手，也不瞅瞅你們那球技能拿的上檯面嗎，也就會呈口舌之快。」宋恩詩回懟回去。
季初陽一愣，就連丁浩辛奎林嘉怡幾人也是張大了嘴巴。
「你又算哪根蔥啊。」女生尖著嗓子問。
「你管我是誰，先看看自己腰夠不夠粗。」宋恩詩瞪著她。
「神經病。」那個女的翻了個白眼。
宋恩詩上去一把抓住那個女生的衣領，「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這三個字，我對你不客氣。」
董叢看到自己的女朋友被人威脅，想過去拉開宋恩詩。
「敢碰她一下，我現在就幫你打120。」季初陽冷冷的說。
聽到這句話，董叢愣是沒敢伸手。
宋恩詩鬆開她，回到季初陽身邊，「你腿沒事吧，我帶你去校醫務室吧。」
季初陽扶著她的肩膀一瘸一拐的走了。
圍觀的人也陸續散開。
丁浩眯著眼睛看著季初陽瘸著的腿，「辛奎，陽哥的腿剛才不是沒多大問題嗎？」
「是啊，我剛還看到他用那條腿踹了人呢。」辛奎說。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一看就是沒人關心的單身狗。」林嘉怡抱著胳膊，「倒是恩詩，剛才你們看到沒，她抓萬晴領子的表情，要是不認識她，我都要被嚇到了。」
「想不到女神霸氣起來這麼帥。」丁浩感慨道。
「得了吧，女神有你陽哥罩著呢。」林嘉怡往體育館外走。
「你說陽哥和冰塊臉沒事吧，我可聽說董叢家挺有勢力的。」丁浩跟上林嘉怡。
「這可說不好，那傢伙可不講什麼道德禮儀。」林嘉怡搖了搖頭。
宋恩詩扶著季初陽進了醫務室。
「醫生，他腳扭了，麻煩您給看看。」宋恩詩把他放到凳子上。
校醫扶著他的腳尖左右晃了一下，「給你拿幾貼膏藥吧。」
「什麼，他痛的挺厲害的，不用打石膏嗎？」宋恩詩問。
校醫低頭又看了一眼，「先拿跌打藥酒抹抹，如果到了晚上腫的厲害再去醫院，如果不腫或者腫的不厲害，就繼續抹葯貼膏藥就行了。」
宋恩詩：……
「我腿沒事，」季初陽說，「就是崴了一下，剛才腳腕挺疼的，現在真沒事了。」
「真的？」宋恩詩不相信的問。
「真的，不信我走幾步你看看。」季初陽說著就要放下腳站起來。
宋恩詩趕緊把他按下來，「沒事也別嘚瑟，待會上點葯貼個膏藥，你老老實實的待著吧。」
「遵命。」季初陽兩個手指立著，其他手指彎曲，放在太陽穴處指了一下。
宋恩詩捏了捏他的腿，「你怎麼這麼能嘚瑟呢。」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同桌是誰，我有同桌給我撐腰再不嘚瑟點，怎麼對得起她。」季初陽笑了笑。
「打住，我真該讓那女的繼續罵你們，最好罵的垂頭喪氣沒心情在這貧。」宋恩詩說。
「好啦，我不說了，」季初陽拽了拽她的衣角，「不過同桌你剛剛真的挺…讓我感動的，謝謝你站出來幫我說話。」
「我看不慣別人說你。」宋恩詩說。
「男生一般不打嘴仗，我也沒和女生有過什麼矛盾，」季初陽說，「浩子他們經常惹了事喊我去幫忙撐腰，像今天這樣被人撐腰還是頭一回。」
「沒什麼，誰讓你是我同桌，」宋恩詩擺了擺手，「如果那是個男的你能動手，女的嘰嘰喳喳麻煩的很。」
「同桌，你……你有沒有想過早戀？」
季初陽心都要跳出來了，他害怕她肯定的答案，更怕她否定朋友都沒得做，可他不想等了。
哪怕那個結果會讓他萬劫不復，但他認了。
「我媽不讓我早戀。」宋恩詩說。
「是……是啊，」季初陽說話都發抖了，「沒事，你…你別多想，我就問問。」
「季初陽你大爺的。」宋恩詩笑看著他。
這句話他終於憋出來了，她就等著看他什麼時候忍不住說出這句話。
可他說出來了，要怎麼回答，她蒙了。
媽媽說過不反對她去多交朋友，但絕對不可以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或許嫁給爸爸是媽媽後悔的事。
但是季初陽絕對不是那個會讓她後悔的人。
「那你怎麼想？」季初陽問。
季初陽看著她笑罵自己，突然心裡更沒底了。
他把她推到懸崖邊，對她說：回答我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如果願意我就帶你回去，如果不願意我也把你帶回去。
同意了就是我們，不同意就是我和你。
我依舊會對你好，只是不會打擾你了。
「那你會一直像現在這樣對我好嗎？」宋恩詩低頭看著腳尖。
「不會，」季初陽突然站了起來，「我會對你越來越好，彌補你缺失掉的愛，我本來就不是一個會主動溫柔的人，但我不敢對你冷淡，我怕我一冷，你就不想理我了，我喜歡的人很溫柔，我怎麼能滿身戾氣，我真的很喜歡你……」
「陽哥，老曲喊你去辦公室，董叢他爸和顧澤他哥都來了。」丁浩趴在門口大口喘氣，看來是跑過來的。
正想捏死丁浩的時候，聽到他說的話，季初陽皺眉，「沒說讓喊我同桌吧。」
「沒有，但是萬晴也在那呢，她爸可是教育局的，今天詩姐那樣對她，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丁浩過來扶著季初陽。
季初陽穿上鞋子推開他，「同桌咱們放學了再說。」說完跑了出去。
放學了再說……說你大爺啊季初陽。
宋恩詩拉住丁浩，「辦公室什麼情況。」
「董叢和萬晴家庭條件都不錯，萬晴他爸是教育局的什麼主任吧，反正挺管事的，剛我趴在門口聽了一耳朵，提到了開除倆字，反正老曲在那攔著呢。」丁浩說。
「教育局的？」宋恩詩問。
丁浩點了點頭。
「行，你先回去吧。」
宋恩詩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號碼。
她走到教導處的時候，裡面劈天蓋地的一通罵，透過門縫她看到了華哥站在顧澤身邊，華哥穿著黑色的風衣，往那一站老大的氣質就顯現出來了。
礙於華哥的氣質和董叢的關係，教導主任把所有的氣都撒到了沒人撐腰的季初陽身上。
「就是你是吧，季初陽，怎麼回回打架鬥毆都有你的身影，學年大榜怎麼不見你這麼積極，說為什麼打董叢同學。」
「董叢是我打的。」顧澤說。
「對就是他先動的手。」董叢站在他爸董森後面指著顧澤說。
華哥動了動身子半擋著顧澤，「有什麼站前邊說，有腦子的都知道，打架不能只怪一邊。」
那可不，看著你就像拎刀砍人的那塊料，董叢嘟囔道。
「你說什麼？」華哥冷聲道。
「別別別，咱們喊家長來就是為了和平的解決這個事情，不能傷了和氣。」老曲站在一邊中和著。
萬晴故作委屈，「他們班的那個女生還威脅我，說不會放過我。」
「我看誰敢。」萬晴父親立刻安撫自己女兒，「那個女生呢，怎麼沒過來，小小年紀就敢威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