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首次會議

  南蕭的話有如一道晴天霹靂分毫不差地劈在了沈超的心上，在經過了幾秒鐘短暫的斷路之後，沈超才回過神來，說道：「什……什麼，are.you.kidding.me？！」他下意識地撓了撓腮幫子，就差把早就喝下去的可樂嗆出來了。


  南蕭解決掉剩下的可樂，左手和剛才沈超一樣的姿勢將可樂罐向垃圾桶一扔。「yse！answer.ball！」


  「超人，我可是給你機會了，怎麼樣？到底想不想和兄弟我一起並肩戰鬥？」


  南蕭揚起嘴角，輕輕一抬下巴，對沈超說；他知道，這幾句話對沈超具有無比巨大的誘惑力，傳說中與魔鬼做交易，想來也不過如此。


  「你確定不是在玩兒我？」沈超雖然想一口答應下來，卻又實在怕南蕭是在逗他，要知道沒有希望不可怕，可怕的是希望破滅后的失望。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我南蕭什麼時候騙過兄弟？趕緊的給句話，愛來不來，不來滾蛋！」南蕭轉過臉去，佯作怒意。


  沈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笑容，接著變成開懷大笑，最後就差把眼淚笑了出來，手指著南蕭，一臉裝逼地說：「哥們兒，終將有一天，你會為了今天的選擇而歡呼雀躍，南蕭和沈超的聯手，定會席捲英倫，讓全世界看到足球界一條沉睡多年的巨龍，就要睜開眼睛，從此主宰風暴；什麼瓜迪奧拉，什麼穆里尼奧，什麼溫格，什麼克洛普，什麼波切蒂諾，統統都讓他們見鬼去吧，英超終將會是我們的，會是我們……」


  沈超有如一個演說家似的滔滔不絕，慷慨激昂，義憤填膺，正說到最激動的時候，突然皺起眉頭，眨巴著眼睛對著南蕭問道：「咱執教的是哪傢俱樂部？」


  紅色的蘭博基尼猶如一道烈焰賓士在倫敦市開往英國東北部泰因威爾的一個小城桑德蘭市的路途中，伴隨著音樂，南蕭和沈超的情緒也沸騰至極點，兩人開著車窗，縱情高歌，正是那首追逐夢想、充滿能量的《追夢赤子心》。


  「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廣闊不歷經磨難怎能感到，命運它無法讓我們跪地求饒，就算鮮血灑滿了懷抱；繼續跑，帶著赤子的驕傲，生命的閃耀不堅持到底怎能看到，與其苟延殘喘不如縱情燃燒吧，有一天會再發芽……」


  桑德蘭市毗鄰北海，終年氣候溫和，是英國的新興城市之一。


  南蕭和沈超都是一身西裝，雖然都不太貴，但還是將二人的氣質提升了一個檔次；沈超和南蕭差不多高。卻明顯比他要壯實很多，二人挺直了腰板並肩而行，倒真是有股子器宇軒昂的感覺。


  經過了大約五個小時的車程之後，當南蕭和沈超來到位於威爾河畔的光明球場時，太陽已經完全不見了；南蕭望著面前這座英超球隊「黑貓」桑德蘭的主場地，心中已是波濤洶湧，站在他旁邊的沈超自然也沉醉在這似幻似真的場景中，深陷不拔。


  「because.of.you，in.ever.stray.too.far.from.the.sidewalk……」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把南蕭和沈超的思緒從遙遠的憧憬中拉回了現實，南蕭看了眼來電顯示，南一城三個字隨即映入眼帘。


  「爸。」南蕭把電話放到耳邊。


  「小子，整個俱樂部的人都在等你，怎麼，想第一次開會就遲到么？」


  「我和超人已經在球場外了，馬上就進去。」


  南蕭掛斷了電話，眼睛望向前方，說：「沈總監，準備好了么？」


  沈超理了理衣領，昂著首挺著胸，說：「南教練，時刻準備著！」


  一張半徑約有三米的圓桌，14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圍坐在一起，其中大部分的人都已年過三旬，只有兩個看上去仍舊一臉稚氣。


  參加會議的人都到齊了，南一城輕輕一咳，以一口流利的英文說完了開場白，闡述了接收桑德蘭俱樂部的相關事宜，並且隆重地向在場的原俱樂部職員們介紹了俱樂部的新任主教練以及新任技術總監，同時南蕭與沈超也在南一城的介紹下認識了在座的工作人員。


  今天來參加這場會議的多是球隊各部門的經理，比如坐在南一城身邊的u21青年隊教練羅比.斯托克代爾和球隊的首席隊醫彼得.布蘭德，其餘的依次還有助理教練保羅.布雷斯韋爾，首席球探史蒂文.休斯頓，u18青年隊教練克里斯.布萊克，青訓主管格得.麥克納米，以及球隊的5名球探。


  雖然在場的人對新任的主教練是個年輕的中國人的消息事先都已有所耳聞，但是如今親眼見到，仍舊有些覺得不可理喻，雖然他們都極力的想把這種情緒隱藏在心中，但是南蕭和沈超還是很輕易地就察覺出了他們的心理。


  但是南蕭對這些都早有準備，本來以他這個年齡成為世界最頂級聯賽俱樂部的主教練就是天下間頭一份，所以他自然而然會承受著難以言喻的壓力，其中冷言冷語和不信任只是冰山一角，要是遇到這點困難就怕了，那還是趁早捲鋪蓋回家比較好。


  於是在一陣淅淅瀝瀝的掌聲過後，南蕭迎來了在俱樂部的第一次公開發言。他正了正系在脖子上的領帶，清了清嗓子，用並不是十分流利的英語說道：「各位前輩們大家晚上好，首先請允許我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南蕭，來自中國，今年22歲。很榮幸能成為桑德蘭這家擁有悠久歷史底蘊的俱樂部總教練，今後我會以最飽滿的熱情對待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我誓將盡我的最大所能帶領桑德蘭這支充滿拼搏精神的隊伍取得更高的成就……」


  沒有事先準備好的發言稿，也沒有任何虛假的官話，南蕭只是將自己心中長久以來最想說的話一字不落地在眾人面前講了出來，沒有任何華麗的辭藻，也沒有不切實際的海市蜃樓，有的只是最真實的理想，最真誠的感情；也許是被南蕭真摯的話語感動了，在這一次的講話之後，圍在圓桌旁的工作人員們都發出了遠遠比上一次熱烈的掌聲，南蕭看到眾人的舉動，眼中已有些淚光閃動。


  會議大約持續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原本參加會議的應該只有9個人，但是應南蕭的要求，球隊的5名普通球探也出席了這場會議；會議結束，南蕭叫住了首席球探史蒂文.休斯頓以及他手下的5名職員，加開一個小會。


  在依次握手致意之後，其他的各部門經理們都相繼離開了會議室，南一城是最後離開的，離開之前，他對南蕭說：「小子，沒想到你的口才還不錯，看來我以前確實是太小看你了，我也真切地希望你的執教能力和你的口才想比，不會落在下風。」


  南蕭笑著回答父親：「您沒發現的事情還多著，今後您一定會對我越來越刮目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