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沒頭沒尾扯別處,實驗室里出風波
女服務員看我好像真的不知道接收實驗室的事後,就收起了哭聲。等了一會後,語氣平和了好多後跟我說道:「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知道近期三明集團要派人過來接收學校的生化實驗室。上周六就通知我們了,讓我們做好招待準備。」
她接著說道:「剛才舒教授給我們打電話說有個客戶要來招待所住一晚上,說讓我們好好接待下。」
「因為舒教授跟三明集團合作很多年了,而且三明集團的領導每回來學校都是舒老師親自打電話,讓住招待所。所以我就以為你是三明集團派下來的。」
她接著反問道:「你真的不是三明集團的嗎?我想看看你的工作證。」
我連忙擺手說道:「我真的不是,我沒有工作證啊。這是我的身份證,你看下。」說著我就把我的身份證從羽絨服的口袋裡掏出來給了她。
她接過去看了一會後,說道:「那姜同學,對不起了,我誤會你了。」
我也解釋道:「我應該說對不起才對啊,讓你們產生誤會了。不過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的,學校的實驗室是怎麼回事啊?」
女服務員看完我的身份證后,像變了個人似的,閉口不再提接收實驗室的事,而是問道:「你是舒教授的碩士研究生學生嗎?今年研幾啊?」
我說道:「今年研一。」
她又問道:「那你找舒教授什麼事啊?他有沒有答應幫你呢?」
我聽她這話的意思,有點不對勁啊,怎麼她突然轉變話題關心起我來。我也就前言不搭后語地跟她說道:「也沒什麼事,我現在在醫院實習,今天回學校填個材料,正好舒老師在,我就過去看了看他。然後太晚了,舒老師不讓我回去了,就跟你們打招呼讓我住在這裡了。就這麼個事。」
其實我跟她不熟,她閉口不提學校實驗室的事了,看來她對我有防備了,我也應該不跟她說實話的,也得防備她的,萬一事沒辦成,她再從背後給我捅刀子就完了。
她好像聽我說的話不太像真的,就說道:「你在哪個醫院實習啊?現在轉哪個科呢?」
哎,一個招待所服務員怎麼對醫院實習的流程這麼熟悉?我心中泛起疑團,但是沒有表露出來,隨便編了一個我以前實習的醫院的名字及科室跟她說了。
此時,她呵呵一笑說道:「我十年前是科里的護士。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就辭職不幹了。」
我問她:「什麼事情啊,那麼好的科室,你不幹了,來這裡當服務員?」
她並沒有回答我,而是用眼睛的餘光瞅著我,好像是在說我窺探她的隱私。我其實對她的隱私並不好奇,看她沒有回答我的意思,我也就沒再深究。
過了一會,我跟她說:「沒什麼事了吧,請回吧,小姐姐,我要休息了。」
她看我要轟她走了,她有點不高興地說道:「你看你這德性。哼!」說著就往外走。
我又被她這句話說的糊塗,就回問道:「唉,小姐姐,你怎麼說話的呢。我要休息了,好心跟你說,讓你回去休息,你怎麼這麼說呢。」
她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說道:「白白浪費我的青春。」
說著她開門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大半夜的,陌生的地方,完全沒頭沒尾的交談,匆匆忙忙的別過,今晚這是什麼事啊?我百思不得其解。
胡思亂想了一會,也沒想明白我到底因為什麼才引來這個女孩的一系列反常行為。
後來,我乾脆不想了。躺在床上玩了會手機后,進入了夢鄉。
睡去后,一晚上胡亂地做了許多奇怪的夢:一會兒我站在「三明集團」的門口,怎麼也進不去;一會兒我又追著那個女服務員跑,後來不知道她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周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只聽見前面有個聲音在喊:進來啊,進來啊!一會兒我就覺得荊熙就在我身旁,但我怎麼也碰不到她,而荊熙一直對我笑……
感覺自己好不容易睡著了,定好的鬧鐘又響了。就這樣,胡亂過了一晚上,心煩意亂的我,穿好衣服準備下樓退房去赴約了。
來到前台,當我跟坐在裡面的服務員說要退房時,趴在電腦前面打盹的服務員抬起了頭。真不巧,她就是昨晚那個女服務員。我跟她說我要退房,她愛搭不理地接過了我遞過去的房卡,說道:「你走吧,剩下的你不用管了。」
我悻悻然地離開了招待所,一頭霧水。
早上的東北格外寒冷,又因為我一夜未眠,出了招待所的大門,我覺得更加寒冷刺骨。長春的北風卷著地上的碎屑,鑽進我的褲腿里,冷到我的心裡。
我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是先去找老師呢,還是直接去春日大酒店。
我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才七點剛過,舒老師應該還沒來學校。我就徑直去了我以前偶爾吃的早餐店。
快八點的時候,我給老師打了個電話,徵詢他的意見是我直接去酒店呢,還是跟他一起。
老師說他今天沒有課,而且不著急去酒店,就想帶我去實驗室看看。我求之不得的就答應了。
說實話,雖然我是舒老師的研究生,但是我還沒進過一次實驗室。
我吃完早飯後,急匆匆地跑到分子實驗樓那裡等著老師。
分子實驗樓是前幾年剛建起來的現代化實驗大樓,聽說裡面有的實驗室的潔凈程度能達到千萬級別的,屬於國家重點實驗室。我初來乍到,感覺這裡好高大上,全自動的門禁面部識別系統,外來人員一般是進不去的。
我就在樓外等了一會,舒老師從停車場走了過來,手裡還拎著一些東西。
我熱情地跟舒老師打過招呼后,他刷臉帶我進入了我以前從未踏足過的實驗室。
舒老師在分子信息學這方面造詣很深,而且在國內外發表的論文很多,影響因子及被引用的次數在國內也是靠前的。
舒老師帶我各個樓層轉了下,最後停留在二樓的生化實驗室門口,他用手撫摸著緊閉的生物防塵門,不說話。我感覺到了舒老師的異常表現,就好奇地問道:「舒老師,怎麼了?這個實驗室有什麼不同嗎?」
舒老師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嘆了口氣后,說道:「可惜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