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義氣大姐遭糟蹋，尋機報仇悔不該
說起往事，楊華先是一陣默然，然後自顧自地點起一根香煙，吐出兩個煙圈后，說道：「我恨我自己。」
楊華家就是市裡的，她的家庭條件其實挺優越的。父親是一名大車司機，常年在外跑運輸，母親沒有工作，天天在家照顧楊華的起居。
小時候的楊華，儼然就是她周圍小孩子的大姐大：天生義氣，看不慣不公平的事，好打抱不平。在上小學的時候，就由於惹禍轉了好幾所學校。
由於父親常年不在家，母親獨自一人照顧她，楊華從小也養成了倔強的脾氣，不允許其他小朋友說她壞話，尤其不能說她是個「沒爸」的孩子。凡是別人說她「沒爸」，她就毫不猶豫地衝過去，把對方揍的鼻青臉腫。
慢慢地，楊華的暴脾氣在周圍傳開了。小學的時候，再也沒有人敢惹她。不過她這種衝動行為，也為她的家庭，尤其她母親闖下了不知多少麻煩，也不知道她母親跟別人低三下四地道了多少謙，賠了人家多少錢。
楊華的「名聲」早就在外，就連老師都知道她的暴脾氣。有可能是老師從中作梗，她小升初的時候，沒有去成當時市裡最好的學校，而是去了一所二流學校。楊華當時全然不知，直到十年後，有人跟她提起此事，她還去把那個老師打了，這是后話。
在初中的時候，楊華依然一副大姐大的形象：假小子的髮型，讓人就誤認為他是個男孩，貼在胳膊上的假紋身，讓她周圍的同學見了就害怕，而且楊華在初中的時候，就學會了抽煙。
由於楊華講所謂的「江湖義氣」，在不大的初中學校里，逐漸聚攏起一群以她為首的小「江湖」。楊華花錢毫不在乎，她身邊的「兄弟」，無論是誰，不管缺什麼少什麼，只要她能辦到或者買到的，她都給「兄弟」處理了。
慢慢地，楊華就成了她們那個年級的「帶頭大哥」，有對他們不公的事，她就出面打抱不平。她的「兄弟」有誰受欺負了，她也出面找對方理論。
楊華的名聲在受她保護的「兄弟」眼裡，儼然就是大姐大，而在老師眼裡，她就是破壞學校紀律，不遵章守紀的典型。
楊華雖然「江湖」，老師看不慣，但是她的學習成績還是不錯的，也沒有造成什麼無法挽回的大事，直到初二的有一天。
楊華講道：「一切都因為初二那天晚上，什麼都變了。」
初二下學期的某一天，楊華像往常一樣放學騎著自行車回家。走到離家還有幾百米遠的一個昏暗的小巷子時，從陰暗處衝出來三個人，一把將楊華從自行車上推倒在地。
楊華還沒反應過來他們是誰的時候，就有兩個人撲到楊華身上，一個人捂住她的口鼻，另一個人就開始脫她的衣服，看樣子是要強姦她。
此時楊華奮力反抗，用手四處亂抓。怎麼說楊華也是女孩子，無論她如何掙扎也沒有逃脫那三個魔頭的爪牙。最終楊華被他們侵犯了。
事後，楊華躺在自己的血泊里，第一次流下了屈辱的淚水。
但是楊華倔強的性格，讓她很快恢復了理智，要想辦法找到那三個人，找他們報仇，這是楊華當時的第一反應。
楊華擦乾眼淚，又用手紙擦了擦下半身的血污，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衣服走出了那個讓她記憶一輩子的小巷子。
等她走出去的時候，她發現她的手指甲里也是血，而且還是很多的血。她這才回憶起剛才她四處亂抓，好像抓到某個人的臉了。
此時楊華就想，她要以此為線索，找到侵犯她的那三個人。
回到家后，楊華母親看到女兒狼狽不堪的模樣，就以為她又在學校里打架惹禍了，就又狠狠地教訓了她一番。楊華那時候有苦難言，有氣無處發泄，就默默地趴在桌子上寫作業。等她母親訓斥完了，看楊華沒有反應，她母親也就沒再說什麼，也沒關心女兒的感受，自顧自地睡覺去了，留下女兒一個人在房間里傷心。
事後好幾天，楊華都沒跟任何提起她被侵犯的事，但是她一直在留意找那三個人。直到有一天，她在食堂排隊買飯的時候，看到隔壁隊伍里，有個高年級的男孩的臉上好像是被人抓傷了一樣，一道一道的血印子，雖然已經結痂了，但是還是很明顯。
楊華就想，那個人可能就是侵犯她的人。她默不作聲地遠遠地注意著那個男孩。看到他買完飯後，端著飯走到一個靠近過道的桌子那裡。楊華注視著那個男孩走過去的方向，看到桌子那邊早已坐了兩個男孩，而且有個男孩的臉上也有被抓的痕迹。
楊華此時確定無疑，就是她們把她給侵犯了。她終於找到兇手了，就想著怎麼報仇。
楊華琢磨了好幾天，也默默地分別跟蹤了他們好幾天，確定了他們每天下課基本都是三個一起走，只有到了中石油那個加油站附近的時候才分開。
楊華就想在中石油加油站后動手，分別給他們三個顏色看看。
楊華自己默默地準備了工具。一連好幾天，她都沒去上學，而是早早地等在他們單獨路過的某個路口。
這一天，第一個落單的男孩被楊華抓到了。當這個男孩騎著自行車像往常一樣往學校走去的時候，被楊華從後面用工具擊暈在地，然後把他的褲子扒了下來，把他的下體給剪斷了。
緊接著，當天下午，楊華以同樣的方式，把另外一個男孩也報復了。
但是最後一個男孩，她沒抓到機會，從而沒有報復成。
楊華完成了以上這些后，像沒事人似的，繼續上學。直到有警察來學校盤問的時候，楊華有些害怕了，就想著逃離此地。
她回家跟她母親說了事情的經過後，她母親驚訝不已，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半天。她母親才說：「孩子，咱們自首吧。」
楊華母親帶著她到警察局自首后，楊華暫時被關了起來。過了沒幾天，警察跟楊華一家說，被害方把他們起訴了。要她們出庭受審。
在法庭上，楊華雖然是被告方。但是她舉證了自己所遭受的侵犯，指控那三個男孩強姦她。
楊華說了事情的經過，然後法醫對楊華的下體進行了採樣化驗，結果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她被那三個男孩強姦在先，而她實施報復在後。
最後法官判了楊華「事後防衛及故意傷害」罪行，而判了那三個男孩「姦淫未成年少女」的罪行。楊華被判少年看守所看守三年的徒刑，而那三個男孩分別被判少年看守所看守五年到七年不等。
楊華從此就輟學了，家庭也蒙受了毀滅性地打擊。
母親由於傷心過度，也怕那三家人報復，就跟著她父親外出跑運輸了，在這個原本是家的城市，留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