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6章 美人危機

  調查陳駿口中的「老首長」的底細，靠他自己顯然是不行的，他在軍隊沒有半點人脈。找人幫忙？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可是找誰呢？凌霄想到了黎浩。這小子嘴巴能說會道，在社會上也認識很多有門路的人，可是要讓他去查處某個部隊的大領導，他那點能量顯然不夠。凌霄又想到了黃舒雅，黃舒雅是一個非常厲害的黑客，她有她自己的手段，要查出一個人的資料應該不難。可是，黃舒雅現在在美國讀書，他不能因為這件事又將她牽扯進來。 

  想來想去，沒有找到一個有效的辦法，凌霄也覺得有些睏倦了，他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叮鈴鈴……叮鈴鈴……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凌霄拿起手機看了一下，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大半夜的，誰會打電話來呢？ 

  他滑開了接聽鍵，「喂？請問你是——」 

  「是我，凌先生，我是呼和茉莉呀。」呼和茉莉的聲音從手機聽筒里傳出來。 

  這個時候接到呼和茉莉的電話，凌霄還真的感到很意外，但聽到呼和茉莉的聲音，下午因為見到陳駿的不愉快的心情也頓時好了起來，他笑著說道：「原來是明莉老師啊，你有什麼事嗎？」 

  「我……」呼和茉莉欲言又止，她的聲音也怪怪的。 

  凌霄的心裡忍不住暗暗地猜測道：「這麼晚了，她打電話來找我，是想跟我煲電話粥嗎？呵呵，她看起來很單純的樣子，沒想到也這麼開放啊，呵呵……」 

  從不熟到熟悉，從熟悉再到發生點什麼，這種故事在年輕的男女們身上不斷地上演著。眼前的情況，似乎就很吻合。 

  然而，呼和茉莉接下來的話卻打破了凌霄的幻想，也讓他驟然緊張了起來。 

  「我……我看見有人子在我窗外……我好害怕……」呼和茉莉的聲音里透露著恐懼的氣息。 

  原本以為這是一個曖昧的電話粥，卻沒想到會是這麼詭異的情況，凌霄頓時愣了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凌先生，你、你在聽嗎？」呼和茉莉很緊張地道。 

  凌霄這才回過神來，受到呼和茉莉的影響，他的心情也莫名緊張了起來，「茉莉老師，大半夜的，你不要嚇人啊……你是想告訴我，你看到什麼靈異的東西了嗎？」 

  「不是，我的窗外真的是有人啊，鬼鬼祟祟的……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周校長又回家了，手機也關機了，我好害怕，你、你能過來陪陪我嗎？」她帶著哭腔，「我真的好害怕，我又找不到可以幫我的人，更不敢出去……哎呀，他又靠近了，我……我躲到床下去。」 

  手機里又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地面的爬行的聲音。 

  就在一秒鐘之前，凌霄還認為呼和茉莉是在和他開玩笑，故意打電話來，營造出一種見到鬼的靈異氣氛來嚇唬他。可是，但他聽到衣服摩擦地面的爬行聲，還有呼和茉莉的短促的呼吸聲時，他才驟然意識到——她真的是遇到麻煩了，很危險！ 

  凌霄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邊穿鞋一邊說道：「茉莉老師，你聽著，不要說話。你藏好，盡量不要發出聲音。我立刻趕過來，你也不要掛電話，有情況就立刻告訴我。」穿上鞋子，他大步出了門，然後向車庫跑去。 

  幾分鐘后，凌霄駕駛著他的奧迪a6向民主小學的方向開去。 

  「你沒事？不要說話……你對著手機吹一口氣，我要確定一下。」凌霄駕著車飛馳在下山的道路上，一邊用藍牙耳機同呼和茉莉通話。 

  「呼！」呼和茉莉對著手機吹了一口氣。 

  凌霄的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她暫時還沒事，而且她也很充滿，知道他的用意。如果是對著手機說話，在非常安靜的夜裡，窗外的人有可能會聽到她的聲音。如果是意圖不軌的壞人發現了這一點，那麼她就更加危險了。 

  下了山，凌霄將油門轟到了底，車子以一百五十公里的時速往民族小學的方向駛去。幸好是在夜晚，公路上幾乎沒有車輛行駛，要是在白天，除非是在告訴公路上，否則是開不到這麼快的速度的。 

  一邊開車，凌霄也時刻關注著呼和茉莉的情況，每隔兩分鐘，他都要讓呼和茉莉對著手機吹一口氣。 

  白天，文婷婷開車的時候，用了將近四十分鐘才開到名族小學，她開車速度也就六七十公里的時速而已，緩慢而穩當。這一次，凌霄只用了十多分鐘的時間就開到了名族小學所在的村子，然後他從公路上轉到了沒有鋪水泥路面的鄉村土路上。變更了道路，他也沒有辦法將車子開到很快的速度了，也就四五十碼的速度。 

  「我快到了，你那邊沒事？你還能看見那個人嗎？如果你看見了，對著手機吹一口氣。」凌霄著急地道。 

  手機里沒有吹氣的聲音，但卻能聽到呼和茉莉的呼吸的聲音。很顯然，她一直拿著手機，而且嘴巴也對著手機。 

  「你看不見他了？你吹一口氣。」凌霄說。 

  「呼。」手機里頓時傳來了呼和茉莉吹氣的聲音。 

  「我知道了，你再堅持一下，我最多三分鐘就能到學校。」凌霄說。 

  「呼。」呼和茉莉又對著手機吹了一口氣，表示她聽到了。 

  沒用到三分鐘，僅僅兩分鐘之後，凌霄就將車子開到了校門口。雪亮的車燈照進鐵柵欄門裡，操場和一部分教室都曝露在了燈光之下，包括大門對面的後門旁邊的呼和茉莉所住的小瓦房也在燈光的照射之下。 

  就在燈光照到小瓦房的一剎那，一個人影晃動了一下，跟著就從燈光之中躲到了黑暗之中。 

  果然是人！ 

  「誰？站住！」凌霄大吼了一聲，雙腳在地上一蹬，嗖一下就躍過了兩米來高的圍牆。 

  他很快就追到了小瓦房前，但四周一片寂靜，桑樹下也沒什麼可疑的人藏著。倒是呼和茉莉晾曬在繩子上的小內內掉在了地上，只是不知道是那個人碰掉的，還是被風吹落的。 

  凌霄跟著又繞到後門前，隔著柵欄往外望。後門外是一條小路，兩旁栽種著一大片包穀，一人多高的包穀杆子就像是一片森林一樣，那裡還看得見有什麼人在。他的視線落在了後門的鐵鏈鎖上，他突然發現鐵鏈已經被剪斷了，切口很新鮮，也很平整，顯然是用了鋼筋鉗之類的工具。 

  「難道是小偷？」凌霄的心裡頓時冒出了一個念頭來，可是他跟著又把這個猜測給否定了，「呼和茉莉那麼清貧的女孩子能有什麼可偷的？要錢沒錢，要電器也沒什麼值錢的電器，手機也是三四百塊的非常便宜的類型……難道是劫色的？」 

  犯罪也是要講究一個成本的，沒錢可偷的呼和茉莉就只剩下她的美色可偷了。如果是前者，凌霄倒是覺得那個小偷腦子有問題。如果是後者，凌霄倒是覺得挺合理的，換做他是色狼，他也會打呼和茉莉這種漂亮的單身女孩的主意的。 

  「凌先生，是你來了嗎？」藍牙耳機里忽然傳來呼和茉莉的聲音。 

  凌霄說道：「我已經在你屋子外面了，你安全了，出來。」 

  小瓦房裡亮起了燈，半響後房門也打開了，穿著睡衣的呼和茉莉從門裡走了出來。 

  「你沒事？」凌霄關切地道，大步向她走了過去。 

  「嚶……」凌霄剛走到她的身邊，飽受驚嚇的呼和茉莉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一下子撲到凌霄的懷裡，放聲哭了起來。 

  她的身子涼涼的，軟軟的，尤其是她的飽滿的胸脯壓在胸膛上，那感覺真的很舒服。不過這一次，凌霄破天荒地沒有下流的反應，他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沒事了，我剛才確實看到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但我的車燈照著他的時候，他就逃走了。你沒事了，安全了，不哭不哭。」 

  「嚶……嚶……」呼和茉莉還是止不住哭泣，她抽噎著，身子也隨著抽噎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一下磨蹭沒什麼，不斷地磨蹭，那就有什麼了。可人家正是傷心害怕的時候，凌霄也不忍心將她推開，只是默默地撫摸她的香背，給她這種細膩而溫柔的安慰。 

  足足哭了兩三分鐘的鼻子，呼和茉莉的情緒才好轉了一些，她鬆開了凌霄，哽咽地道：「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有……被人這麼嚇過……嚶嚶……」 

  「你有什麼懷疑的人嗎？」凌霄看著她問道。 

  「沒有呀，我沒得罪過什麼人，這附近的人我也認識得不多。」她說。 

  「你再想想，不一定是你認識的人，或許只是與你擦肩而過的人，你仔細想想，你有沒有遇到這樣的人？色迷迷地看著你，然後悄悄地觀察你什麼的？」 

  呼和茉莉認真地想了一下，卻搖了搖頭，神色很痛苦，「我真笨，我不記得了……」 

  「不傷心，不傷心，你暫時不要想這事了。我先把車子開進來，對了，你有前門的鑰匙嗎？」凌霄問道。他可以從牆上飛躍進來，但他的車子卻是不能的。他的車還沒熄火，也一直開著大燈，必須熄火關燈。 

  「有，學校沒有傳達室，也沒有人守夜，平時就我住在這裡，我有前門和後門的鑰匙，我這就去給你拿。」呼和茉莉跟著進屋去給凌霄拿鑰匙。 

  呼和茉莉再次出來的時候凌霄說道：「把鑰匙給我就行了，我去開門。」 

  「不不，我和你一起去，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害怕。」她楚楚可憐地看著凌霄。 

  「好，我們一起去。」凌霄拉著她的手向大門走去。 

  她的手好冰涼。她抓緊凌霄的手，那神情就像是一個第一次趕集的小女孩緊張地牽著大哥哥的手生怕走丟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