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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章 春夢了無痕

  下山的路分外輕鬆。 

  兩三米高的岩石擋住了路,凌霄只消雙腳一蹬,他的身體嗖一下就躍過去了,輕鬆得很。 

  兩三米寬的河流擋住了路,凌霄也只消縱身一躍,他就會像鳥一樣飛過河流,瀟洒得很。 

  這些都是突然間得了玄機子一百四十四年內力的好處。 

  不過,也出現了一些小麻煩,那就是操作還不熟練,他有時候用力過猛,一次躍過岩石的時候繼續躍,直到一頭撞在樹榦上才會停下來。一次躍過河流的時候,用力太小,結果撲通一下掉河中心了。最終,他回到神女村的時候渾身濕透,頭上也是青一塊腫一塊的,別提有多狼狽了。 

  凌霄所寄居的凌滿貴家是一幢兩層小洋樓,窗明几淨,就連牆上都貼著亮堂堂的白瓷磚,是全村最氣派的房子。不過凌霄是沒資格住在小洋樓里的,他的房間是樓房後面的一排堆放雜物的低矮的大瓦房裡。 

  這種大瓦房夏天很熱,冬天卻又不保溫,很冷,遇到颳風下雨的時候屋裡還飄雨,環境很惡劣。 

  凌霄回來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了,大伯凌滿貴和大嬸劉玉秀早睡了。 

  凌義富和劉玉秀所生的兒子凌義富住在二樓的一個房間,卻還亮著燈。這個凌義富好吃懶做,常年在社會上混,一身的痞氣,手腳也有點不幹凈,左鄰右舍的人都敢怒不敢言。他平時也沒少給凌霄這個堂弟臉色看,總之與他那勢利眼的老媽劉玉秀是一個德行。 

  凌霄伸手想敲門,但伸出去的手卻停頓了下來。他想得到敲門之後的結果,凌義富肯定是懶得起床來給他開門的,最終劉玉秀會出來,然後劈頭蓋臉地罵他一通,一點好臉色也不會給他。 

  「何必呢?我現在還需要叫人開門嗎?」凌霄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雙腳在地上猛地一蹬,一米八二高的身體嗖一下就躍過了兩米高的圍牆,落在了院子裡面。 

  「汪汪汪!」守院子的大黃狗吠了兩聲,見是凌霄,一下子又不叫了,對著凌霄搖頭擺尾,很是親熱的樣子。 

  在這個家裡,與凌霄最好的就是大黃了。 

  凌霄摸了摸大黃的毛茸茸的腦袋,低聲說道:「大黃,快去睡覺。」 

  大黃似乎聽懂了凌霄的話,搖頭擺尾地回到了狗窩裡。 

  二樓凌義富的房間里卻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富娃子,剛才狗叫,是不是你媽醒了,出來解手?」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來來來,老子又硬了,再來一盤。」凌義富的聲音。 

  「去,哪有你這麼折騰的?過夜兩百塊,你只給一百塊,還一來再來,你當是超市搞促銷活動啊?」 

  「馬勒戈壁的,你來不來?」 

  「來嘛來嘛,最後一次哈,整了就睡覺。」 

  嘎嘰、嘎嘰……床墊響的聲音。 

  凌霄望了一下二樓的窗戶,想跳上去看一場現場表演,但想想還是算了。一個村霸,一個妓女,看了都臟他的眼睛。 

  凌霄回到了後院雜屋裡,關了門窗,開了燈,然後躺在床上看玄機子留下的那本《黃帝外經》。 

  《黃帝外經》分三篇。 

  第一篇,體術篇。拳法身**法。練拳,肉拳變鐵拳。練身,身輕如燕。功法,修練內力。這功法,不僅有吐納打坐的傳統修練方式,還有一種更玄妙高級的陰陽雙修,其中的內容和圖解看得凌霄面紅耳赤,弟弟梆硬。 

  第二篇,醫術篇。針灸、藥方、內力療法,各種神奇的醫術,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其中內力療法更是玄妙神奇,不用藥就能治癒頑症絕症! 

  第三篇,玄術篇。面相命理,風水氣運,一眼就能看穿。還有一個催眠術,能深入人的夢境,盜取秘密**,無所不知!不過這種催眠玄術,最耗費精神元氣,用一次需要一個月才能恢復過來。 

  看著看著,凌霄就被《黃帝外經》裡面的知識技能所吸引住了,入迷了。 

  如果不是有玄機子渡傳了一百四十四年的內功,凌霄根本就看不懂這本《黃帝外經》。有了一身的絕世內力,也就等於有了基礎,《黃帝外經》裡面的內容,他結合著自身的感受,仔細去揣摩,就算不能一下子全明白,也能知曉個大概的意思,只要以後繼續學習實驗,他就能完全掌握。 

  沒有考上大學,在從胡琳老師那裡知道結果之後,凌霄感覺他的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沒有希望。 

  現在,他覺得考沒考上大學簡直一點都不重要了,他成了玄機子的關門弟子,得到了玄機子的傾囊相授,他的人生便已經註定是超凡脫俗的了! 

  玄機子是一個懸壺濟世,鋤強扶弱的俠醫,那麼他也要繼承玄機子的衣缽成為新一代的俠醫! 

  看書看累了,凌霄又把玩起玄機子戴在他右手食指上的黑色戒指來。 

  戒指非金非銀也非玉,看上去就像是鐵質,很普通。戒面上有陰陽混合的太極圖案,雖然不明白其中的玄妙,但凌霄卻覺得它很厲害很神秘的樣子。 

  「這就是師父給我的陰陽戒嗎?他說如果我不履行誓言,陰陽戒就會懲罰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哦?」凌霄雖然非常崇拜玄機子,可對陰陽戒的事情卻是半信半疑的。 

  也倒是的,一枚戒指,它怎麼能懲罰人呢? 

  凌霄用左手抓住戒指,使勁往下脫。他想看看戒指裡面是什麼樣的。 

  可是這一脫,他才發現陰陽戒就如同是生長在他手指上的一樣,根本就脫不下來。就在他妄圖脫下戒指的三秒鐘之後,一股陰寒的能量忽然從戒指裡面傳遞到他的身體之中,那種感覺就像是一下子從炎熱的地方跳進了冰窖,他的身體瞬間就被凍僵了。 

  「哆哆……哆哆……好冷……我靠……真的會懲罰人啊……我不敢了……師父師父我錯了……哆哆……」凌霄蜷縮在了床上,拉過被子蓋在身上,可是還是冷。 

  一個字,冷! 

  兩個字,冷得很! 

  三個字,冷球得很! 

  冰凍懲罰足足持續了十多分鐘才結束,凌霄的感覺就像是在北極待了一年那麼漫長一樣。有了這次經歷,他再也不敢去取下戒指了。他還記起了玄機子臨走之前對他的告誡,鋤強扶弱,懲惡揚善,繼承「風流俠」的稱號! 

  「風流俠醫,師父為什麼會取一個這樣的稱號啊,他年輕的時候,當真很風流么?」凌霄的腦袋裡,滿是一個個問號。 

  關於「風流俠醫」這個稱號的事情,去問玄機子大概能得到答案,可是凌霄卻連玄機子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嗯,不管了,風流就風流,我以後鋤強扶弱的時候不留名號就行了,風流不風流,就我一個人知道,就這麼辦了。」凌霄自言自語。 

  陰陽戒忽然顫動了一下,一股寒能再次注入凌霄的身體。 

  「哎喲……哆哆……哆哆……什麼鬼戒指啊……好冷……冷死人了……我留名號還不行嗎?戒指大爺!」 

  陰陽戒卻一點也不講情面,認錯了也不行,照舊懲罰了凌霄十五分鐘。 

  這一次懲罰之後,凌霄神困體乏,呼呼大睡了過去。 

  在夢裡,他夢見了好多花蝴蝶,還有拿著數碼相機拍照的胡琳老師和她的白色蕾絲花邊內褲。 

  胡琳老師拍呀拍呀,東拍拍,西拍拍,不斷地換姿勢。拍著拍著,一股風吹來,胡琳老師身上的白襯衣一下子就被風吹掉了,兩隻豐盈的大白兔頓時蹦躂了出來,好大好大,好白好白,兩隻粉紅的蓓蕾就像瑪瑙一樣美麗。 

  哎呀,你不許看我,胡琳老師嬌羞地捂住了胸脯。 

  不看白不看,凌霄兩眼發光地看著胡琳的奶球。 

  忽然,又一股風吹來,胡琳老師的迷你短裙和內褲都被吹走了。豐滿挺翹的大白臀躍然而出,粉嫩嫩,顫巍巍,皮膚光潔得一塵不染,嬌嫩得彷彿吹一口熱氣都會融化掉。平坦而略有脂肪的小腹下,一片茂密的水草隨風飄蕩,散發著成熟的氣息。桃源肥美,凹痕突顯,美到了極致…… 

  胡琳老師我愛你! 

  凌霄撲了上去,他摟著胡琳老師在漫山遍野的菊花叢里翻滾著,翻滾著,他的分身急切地尋找著愛的歸宿,終於,他破門而入,溫暖和濕潤緊密地包裹住了他,層層疊疊,美美妙妙…… 

  喔喔喔! 

  喔喔喔! 

  一隻大公雞站在大瓦房上啼鳴了。 

  凌霄猛地驚醒過來。 

  窗外,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地上灑下了一片金色的光斑。 

  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廉價的電子錶,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 

  凌霄掀開被子,撥開內褲,嘴角頓時浮出了一絲苦笑,又跑馬了。這一次跑得特別多,內褲的正面幾乎全部凝固了! 

  「胡琳老師,對不住了,我又和你做了一回,哎。」凌霄嘆了一口氣,找了條幹凈內褲換上。 

  起了床,凌霄將《黃帝外經》貼身收藏好,然後將幾件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比如牙膏牙刷什麼的放進了書包里。他的家當實在是太少了,少到了幾乎可以不收拾的程度。 

  臨出門,凌霄回頭看了一眼他住了五年的大瓦房,然後向大門走去。 

  「新的生活就從今天開始,師父,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凌霄在心裡對自己說。 

  前院里,一個矮胖的中年婦女正將一碗白米飯往大黃的碗里倒。 

  這個身材矮胖,大餅臉,留著一頭齊耳短髮的中年婦女就是凌霄的大嬸劉玉秀。 

  大伯凌滿貴正蹲在堂屋門口抽旱煙。 

  凌滿貴是一個石匠,有一把力氣和手藝,掙了一些錢,但卻不夠他那敗家的兒子凌義富揮霍。 

  一大早,兩口子就發現凌義富帶了一個妓女回家過夜。這還不算,凌義富**的錢還是從他的衣兜里偷去的。可是,明明知道是凌義富偷的,兩口子也不敢吭聲啊。家醜不可外揚,要是傳出去,凌義富連對象都找不到了! 

  兩口子正生悶氣的關頭,恰巧凌霄走了出來。 

  很多時候,凌滿貴和劉玉秀兩口子在寶貝兒子身上受的氣,都會發泄到凌霄的身上。凌霄在兩口子的眼裡,簡直就是一個出氣筒。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學生凌霄嗎?去學校拿錄取通知書嗎?」劉玉秀挖苦地道。她沒叫凌霄起來吃早飯,但她給大黃的這碗飯卻就是凌霄的。 

  「嬸。我沒考上,昨天我就問胡琳老師了。」凌霄簡單地應了一句。 

  「哼!我還以為我們凌家會出一個大學生呢,沒想到你也是一個不中用的貨,你嬸我和你伯算是白養活你這麼些年了。我就算喂大黃,它也會替我看門守院啊,你呢,你就吃白食。我告訴你,從今天起,你別在我們家住了,我們家沒你住的地兒!」劉玉秀破口罵人。 

  「不用說了,大伯大嬸,我今天就走了。」凌霄懶得跟劉玉秀說話,大步向外走去。 

  「走?走哪去?」凌滿貴出聲說話了,「凌霄,我在工地上剛包了一些打石頭的活,既然你以後不讀書了,你就跟我去工地幹活。你把手藝學好,以後也有個謀生的手藝。」 

  凌霄搖了搖頭,「不了,我自己有打算。」 

  凌滿貴忽地將手中的旱煙摔在了地上,「凌霄,你娃翅膀硬了是?老子今天告訴你,你娃今天要是走出這個家門,以後就別回來了!本來,我還看在你死去的爹媽的情分上,才讓你跟我學石匠的手藝,去工地幹活,你娃別不識好歹!」 

  跟他學石匠手藝?凌霄連一分錢工錢都拿不到。 

  凌滿貴和劉玉秀打的主意是讓凌霄成為他們家的長工,甚至是奴隸! 

  凌霄可沒那麼傻,他斷然地道:「大伯,不必了,我有手有腳,我能養活我自己,你就不用操這個心了。」 

  留下這話,凌霄大步向門外走去。 

  「沒出息的東西,回你那破屋去,餓死你!窮死你!」劉玉秀在後面破口罵道。 

  如果劉玉秀不是他嬸娘,是長輩,凌霄真想給她一巴掌,打爛她的一張臭嘴。現在,就當是她是一條瘋狗! 

  以後,有她後悔的! 

  然而,凌霄有一顆寬容的心,凌滿貴卻沒有容人的肚量。他惱羞成怒地抓起牆角的鐵鏟,幾步衝上來,照準凌霄的後腦勺便抽了過去。 

  聽到腳步聲和風聲響,凌霄猛地轉身,一拳轟向了鐵鏟。 

  哐當! 

  鐵鏟與凌霄的拳頭一碰,悶響一聲,巨大的反彈力頓時讓凌滿貴拿捏不住,鐵鏟脫手飛出,忽地劈在了劉玉秀的腦門上。 

  凌霄的拳頭,比鐵還硬! 

  「哎喲!」劉玉秀捂著受傷的額頭倒在了地上,鮮血直流。 

  凌霄愣愣地看著他的拳頭。 

  「你娃居然敢打你嬸娘!」凌滿貴惡人先告狀。 

  凌霄冷冷地看著凌滿貴,如果他不是繼承了玄機子一身的內力,就凌滿貴這一鐵鏟偷襲,他肯定會受重傷! 

  在他的心裡,他已經和凌滿貴一家子恩斷義絕了,什麼大伯大嬸,見鬼去! 

  如果凌滿貴再要得寸進尺,他就打得他滿地找牙! 

  「哎喲……哎喲……」劉玉秀在地上打滾,哀嚎。 

  「婆娘!婆娘?婆娘你沒事?」凌滿貴慌忙跑了過去。 

  「哎喲,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去縣醫院照ct!」劉玉秀打滾撒賴。 

  「凌霄,你個孽子!你把你嬸娘打傷了,走,跟我去醫院,醫藥費你來出!」凌滿貴紅著眼道。 

  凌霄冷冷地說道:「我父母給我留的錢,你們保管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黑吃了多少。這些年,我吃的用的,都是我父母留給我的錢,我讀書的學費,也是我父母留給我的錢。不僅如此,我還給你們白乾了這麼多年的活,所以我不欠你們什麼。」 

  「你……」凌滿貴想反駁,卻無從下嘴。確實,他心裡也很清楚,凌霄父母留下的那筆錢,凌霄根本就沒用完,凌霄還白乾了這麼多年的活,他家其實是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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