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記憶回歸
可是雖然說失去了意識，但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昏迷。因為首先我感覺我的腦袋裡特別空。特別不舒服，有種昏昏沉沉的感覺。
隨後，就好像在接受某種引導一般。我猛地感覺無數東西瘋狂地朝我腦袋裡面鑽，一個個片段，一組組圖相。
那些感覺，那些情感，那些聲音，這一組組的東西全都出現在我的腦海里。
將我本來就感覺有些疼的腦袋撐得更加疼痛。腦袋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要被撐得碎裂開了。那一層層枷鎖，就好像是被這些記憶完全撐開了一般。在也束縛不住了。
「啊…」朦朧中，我好像聽到自己發出一聲低嚎。隨後，變陷入一片平靜。
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出現在之前在孟婆那裡住的時候我住的那個地方。
我睜開眼睛，看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天花板。突然感覺我的胸前好像壓了什麼東西一樣，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兒來。
我稍微抬了一下頭，只見墨依正趴在我的胸前睡著了。他的半張臉壓在被子上面，只留給我一張側臉。
我繼續躺下，不敢再繼續有什麼大動作，生怕將墨衣吵醒。陪了我不知道多長時間，這兩天一直擔驚受怕，而且之前還被關了那麼久，墨衣已經夠累的了。
我從被窩裡面將手拿出來，輕輕撫摸著墨衣的頭。心中不由感嘆道。這個側臉，真的好美。
說起來，這一次我醒過來之後，就感覺整個人完全不一樣了。在之前，因為很多事情都沒有記憶，很多事情就像看電影一樣看了一遍就這麼過去，我對大部分事情都是逃避的。現在仔細想想的話。
我的心中滿是愧疚，比如…對江月寒。雖然現在江月寒也失憶了，我那麼對他他也不會覺得很難受。但是，當時的我竟然真的準備直接無視她。
這個舉動讓我真的很難原諒我自己，我甚至感覺我就是一個做完之後就提提褲子拍拍屁股走人的渣男。
如果這一次我能從這裡出去的話，再次回到人世間。我一定要親自站在江月寒面前向他道歉。哪怕他完全不明白我的舉動，哪怕他已經不認識我了。
我也要向他道歉，然後再重新追她。讓他重新喜歡上我。
還有林文武，我竟然傻到真的讓他去幫我調查一些東西。對一生的大敵作出這種請求，我也真是傻得可愛。
而且，原本我以為在找回記憶之後，我就會像替代一個人格一樣將之前的我替代掉，所以我一直都比較排斥恢復記憶。
但真到了現在，我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我就是我，不管再怎麼樣都是一樣的。我所丟失的只是記憶和情感，並不是人格。
如果讓之前的我，經歷一次所有事情，然後再讓我做一次選擇的話。
我相信我的選擇會一模一樣，完全不會改變。如果這件事情非要比喻一下的話，就好像我之前從來沒有碰到過蛇，我並不知道它會咬人，於是我去逗它了。之後便被它咬了，從此之後我便再也不會接觸像蛇之類的東西。並對此產生了恐懼感。
但如果沒有碰到這條蛇，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那麼下一次我碰到蛇的時候，我就會過去找它玩。那麼如果是沒有碰到時之前的我，來到了碰到蛇之後的我的世界。跟朋友一起玩的時候看到了一條蛇。
於是我過去逗它玩了，朋友說：「原野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他以前是怕蛇的。」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我並沒有任何改變，我還是我。只是我這一次從來沒有碰到過蛇而已。
也許是我的動作有點，墨衣嚶嚀一聲，緩緩的睜開眼睛。隨後他便看到了已經睜開眼睛很久的我。
墨衣揉了揉眼睛，好像在確認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在確認到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之後，墨衣直接一下撲到我的懷裡。
我反手死死地抱住她，將她的額頭放在我的肩膀上，半響，我們兩個誰都沒有說話。
終於。墨衣趴夠了，我將他的腦袋抱起來，與我對視。四目相對，我輕聲道~：「墨衣，對不起，當時都是我的錯。
如果那些事發生之後我都跟你解釋清楚就好了。這樣我們兩個也沒有誤會的餘地了。」
墨衣紅著臉低下頭，輕聲道：「沒關係是什麼，已經過去了，不過…我想問一下你的記憶都拿回來了，對嗎？」
我重重地點點頭，回答道：「沒錯，已經完全拿回來了。現在的我不管什麼事情都記得很清楚。包括第一次和你見面之後和你相戀，在之後，我們兩個之間的每一點每一滴，這些東西我都記得。」
我又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後，墨衣像只小貓一樣爬到我的床上，一步一步的朝我緊逼過來。眼看我們兩個人的臉貼得越來越近，開始的時候感覺還好，但是墨衣從開始到最後都是一句話都不說，這樣就搞得我很傷。
準確的說，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麼，更不知道該怎麼去迎合他。所以我只能一步步的朝後退。最後。終於被墨衣逼到了一個角落。
我看著墨衣的眼神有些慌：「我說，墨衣，都這麼看著我好不好？看得我都覺得有點害羞了。」
墨衣「切」了一聲，道：「你這不是害羞，你這是心虛吧？你要不要老實交代一下，在我沒在你身邊的時候，你都做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了？」
聽到這句話，我的冷汗刷的就冒出來了，墨衣不在的時候，我做了什麼呢……這個……就不用說了吧，不對，這個就不能說了吧？
墨衣微笑著看著我：「你說，你當時的時候如果選擇林鳳仙的話，我至少不會多說什麼，畢竟在你的記憶空間裡面，至少我看到一些東西。但是……你放棄林鳳仙，選擇一個江月寒是什麼意思？」
「這個……其實是有一定原因的……」我的腦海瘋狂運轉這，想要找到一個理由，生怕墨衣再因為不爽而直接跑到地獄裡面去。
「對了，墨衣，你怎麼會出現在極北之地？那裡不是只有身負惡業之人才回去的么？我記得是你生前根本就沒有任何惡業啊。」我嘗試著轉移話題。
墨衣道：「嗯，沒錯，我的確是惡業加身，但不是生前的，而是死後的。殺了自己的親生妹妹。」
我愣了一下，道：「可是……是因為他先殺了你，所以你才殺了她的，為什麼你身上還帶有惡業？」
墨衣道：「極北之地的規則就是這樣子，只要你殺了至親之人，就足夠到了進入極北之地的條件了。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
好吧，看來這個問題我是真的不能混過去了。無奈之下，我將之前的那個問題重頭到位 老老實實的跟墨衣說了一遍。一邊說，我一邊偷偷看著墨衣的眼色。慢慢的，我發現墨衣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表示。
墨衣就一直保持這一副冷漠的樣子。看到這一幕，我顫聲道：「墨衣，我們商量一個事情，你看，我現在是一個病人，看在剛才我剛死過一次的份上，不要太生氣好不好~這件事情我道歉，真的道歉……」
墨衣「奧」了一聲，道：「我為什麼生氣，我現在有的，只有後悔……」
我的心中猛的一涼，後悔？墨衣覺得跟我在一起後悔了么？呵呵，不過也是啊，現在看來的話，我真的是一個渣男。
我神色暗淡，坐在墨衣面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雖然說，我之前將他救了，和之前的事情根本就是兩碼事，畢竟這種事情，功不能抵過。
墨衣看到我的樣子，冷哼一聲，道：「我才不生氣呢。
我現在後悔的就是當時發這麼大的火，結果呢？明明是我第一個在你身邊的，現在搞得就好像我是第三者插足一樣。哼，不在你身邊看著你，鬼知道你最後會找多少個女人。」
有戲！我眼前一亮，連忙道：「哎呀，沒有啦，怎麼會，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知道啊。墨衣，你要相信，我是愛你的……真的……」
墨衣道：「這個我相信，但是，你也不是只愛我一個人的……」
我閉上嘴巴，這種事情，不反駁，也不說話……「嘿嘿。」我嬉皮笑臉的走到墨衣面前：「墨衣，我認錯，你說，你怎麼樣才會開心，你說，不管怎麼說，我都答應你……」
墨衣冷聲道：「那如果我讓你離開那個叫江月寒的，你願意么？」還沒等我說話，墨衣便道：「好了，不要說話了，你做不到的。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說這種話。」
說道這裡，我基本算是看出來了，墨衣現在就是想懟一下我，並不是真的生氣，他生氣的樣子，我是知道的。如果他真的生氣了，才不會跟我說這麼多。所以，現在要先想一個辦法，讓墨衣開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