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漫長的等待
我尷尬地笑了笑，道：「沒有啦，哎，對了。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呀？難道以後我就叫你孟婆嗎？外面在奈何橋的那些叫孟婆，叫你也叫孟婆，總覺得有些不習慣。」
孟婆坐在沙發上，輕聲道：「就叫我孟婆就好，時間太長，我已經忘記自己的名字了。我本就姓孟，以前陽間人少。奈何橋就我一人，因為我姓孟，所以來來往往的人都叫我孟婆。久而久之，我就真的只叫這個名字了。直到後來，陽間的人越來越多，我慢慢的忙不過來。孟婆便慢慢的成為了地府的一個職業。只要在奈何橋工作的人，被統一稱為孟婆。但其實，他們都是有自己名字的。」
我點點頭，道：「那…我以後就叫你孟婆了，其實我想問一下你把我叫到這個地方來是有什麼事情嗎？不是單獨的只想招待客人吧？」
孟婆微微一笑，打破了他臉上的冰霜：「你說過，地府之門在陽間被打開，地府中的惡鬼在人間橫行對吧。」
我點頭道：「沒錯，是這樣的。其實這一次我來到地府，最不理解的就是這件事情你們地府竟然不知道。」
孟婆微微皺眉，道：「其實這件事情我隱約間是有察覺的，但畢竟我的職位並不高，而且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我們也不能直接去陽間調查，所以導致這件事情就這麼耽擱下來了。我想問你一下，這件事情你願意幫助調查嗎？」
「為什麼是我？」面對孟婆，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吧？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我去調查？今天那麼多鬼司，哪一個不比我強？恕我直言，我真的不知道我何德何能，可以讓你那麼看重我。」
孟婆回答道：「首先，陰間里的鬼司各司其職，並沒有空閑的人。其次，人多嘴雜，這件事情最好還是不要泄露出去的好。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覺得你身上對我來說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對於這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總之，你只需要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就夠了。不過…如果不願意的話，等這個事情告一段落，你就要去喝孟婆湯，走過奈何橋，前往陽間過下一個輪迴，當然，作為之前的補償，我會把你投到一個比較好的家庭裡面，讓你下輩子不會受苦。這件事情我不會強迫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孟婆的話，頓時讓我陷入為難，首先，我來這裡的原因是為了找墨衣。如果真的吧，孟婆的這件事情答應下來，勢必會影響我找墨衣。
可是如果不答應的話，那可就直接去投胎了。在這個地府裡面，是人家的地盤兒，我在裡面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抗。之前我受過的教訓就已經可以很好的說明這一點了。
在權衡利弊之後，我終於嘆了口氣，無奈道：「好了，孟婆。我答應你，去調查這件事情，做陰間的鬼司。不過，你總得給我一些調查的線索吧？反正我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去干查。」
孟婆點頭道：「這個自然。不要小看了陰間的情報系統，他們已經去幫你收集線索了，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等，等著判官把你招回去。」
我無奈道：「好吧，知道了，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孟婆道：「你這次下來不想去投胎，應該是來地府找人的吧？你確定那個人沒有投胎嗎？」
我點頭道：「沒錯，我確定他沒有投胎。他現在就在地府，這是絕對沒錯的。」
孟婆道：「在地府沒有投胎的人無非就分兩種，一種是身懷惡業，在地府受苦，沒有辦法投胎的。而另一種就是在地府身兼工作的，也就是像我們這種。你知道他屬於哪種人嗎？哦，對了。順便說一聲，如果是第一種的話，那我就勸你放棄吧。一旦入了地獄，想再出來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嗯」了一聲，道：「這個就不勞煩。孟婆擔心了，我會自己想辦法。」
孟婆做了一下眉頭，好像對我的回答有些不滿。但最終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擺擺手讓我離開，隨後走進一間屋子。
我當然看得出孟婆說這句話就是想幫我，而我也不是不想讓孟婆幫我。只不過…我清楚的記得，當時的墨衣是看守地府之門的人。而地府里的人都不知道地府之門的事情，如果我們假設一各勢力是和地府對立的，那麼墨衣就屬於這個敵對勢力的人。
而換一個角度想，既然地府里的人都不知道地府之門，那麼他們也絕對找不到墨衣，就算找到了，在得知墨衣是敵對勢力之後，會對墨衣做出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而我在地府里的能力也阻止不了。總之，找墨衣這件事情必須我自己來。絕不能讓地府里的人幫忙。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便在孟婆家裡住了下來。孟婆每天都會在小花園裡坐一會兒，閉目養神，平時打理打理自己的小花園什麼的。雖然看上去他是一個小蘿莉，但行事風格就像一個老太太一樣，毫無朝氣。
記得有一次我對著孟婆吐槽了一聲他的行事風格就像個老太太，孟婆白了我一眼，回了一句：「我本就是老太太了。地上一日，地府一年。
我已經在這裡呆了不知道有幾十萬年的時間，每日看著大家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死亡，投胎，看著生命的輪迴。雖然容顏還保持著死前的樣子，但是…心，早已經枯朽了。」
我連忙搖頭道：「不是啊，您看上去這麼年輕。對了，孟婆，你是什麼朝代的人？說不定網上可以查的到你哦~」
孟婆想了一會兒，道：「忘記了，我連自己的名字都已經忘記了。無盡的歲月可以讓你忘記一切，開始的時候還能記得我的朝代，我父母的名字，我叫什麼，我因為什麼而死的。可是在幾千年，上萬年之後，就真的忘記了。
時間就像孟婆湯，而在地府里的每一個人，每過上千年就等於喝了一碗孟婆湯。他們不記得千年前發生的，哪怕是任何一件事情。他們的性格也許會隨著時間的遷移而改變，變成另外一個人。」
對於孟婆說的這些話，我基本上是不能理解的。不管時間有多長，對於自己來說很重要的記憶就會一直記得，不是嗎？看到我的樣子啊孟婆差不多也明白了我在想什麼，輕聲道：「呵呵，就算我現在說這些，你也不懂吧？沒關係，在這裡待一段時間你就懂了。」
對於孟婆的話，我不以為然。當然，這並不是因為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或者不相信，只是因為我在這裡呆不了那麼長時間。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我們在孟婆這裡住了兩個多月了。兩個多月的時間裡，判官那邊一直沒有什麼消息。但是這兩個月我稍微明白了一些，孟婆說的話。在這裡什麼都沒有，沒有娛樂措施，沒有好吃的飯菜，就連陪我說話的人也只有孟婆一個。僅僅兩個月而已，我便覺得就好像在人世間過兩年一樣。
不過…終於…今天一大早，孟婆便找到我，對我說了一句：「跟我來。」便急匆匆地走出了家門。我連忙跟著孟婆走出去。
剛出門便看到幾個招魂使者臉色很難看的站在門外。見到孟婆出來，既然恭敬地在前面帶路，走了好長一會兒，路上碰到了幾批神色嚴肅的招魂使者。只見前面出現一個建築，正是之前審判我的那個地方。
剛走進去，我便看到了坐在公堂上的判官。見我進來，判官便道：「之前你說的那些事情已經有一些眉目了。」這麼說著，判官朝著旁邊的一個勾魂使者使了一下眼色。勾魂使者連忙走到公堂前面。
勾魂使者面相判官，道：「判官大人經過我們兩個月的調查，我們發現在地府深處關押著的人間戾氣，又被稱為無盡地獄的光團現在的體積整個縮小1/3。我們懷疑陽間的地府之門都是這些戾氣所化。
而且這兩個月，一個神秘組織浮現在我們眼前。不過可惜的是，直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他們組織的具體名字和他們到底是為了誰工作的。現在我們已經抓捕了幾個人。只等著他們招供了。」
聽到這裡，我心中一動，道：「判官大人，能不能讓我看一下這幾個人？畢竟我接觸他們接觸的時間比你們要長，所以說我應該也可以幫上一些忙。」
判官想了一下，好像在猶豫著什麼，這是站在我旁邊的孟婆突然道：「小白，讓他去吧，他現在是我手底下的鬼司。雖然我還什麼都沒教他，但是如果只是審訊的話，應該不會給你們添什麼麻煩。」
孟婆說完后，判官終於點點頭表示同意。隨後，判官擺擺手，道：「事不宜遲，你們現在就過去吧，我現在要去一下地府深處。跟閻王反映一下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