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懸案
樓上的燈關掉之後，四周陷入了一片昏暗，我看著周圍陰森森的場景，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我現在才注意到，這個別墅的周圍，只有這一棟房子，其餘的房子，都離得這棟房子有一段距離。這樣，在別墅的周圍，就形成了一段絕對的黑暗區域。
別的地方至少還有一兩盞燈光點綴著黑暗，只有這裡……我回到賓館，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楚音會藏匿李山么？說實話我不是特別相信，因為，她在說李山的時候所露出的那種眼神，讓我沒有辦法不去相信她。
第二天一早，我盯著重重的黑眼圈敲開了楚音的家門，打開門之後，楚音看著我的樣子直接嚇了一跳：「額……警察同志，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苦笑一聲，道：「別提了，昨天晚上沒睡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昨天晚上，我睡著都不知道幾點了，但是我清晰的記得我睡著之前看了一下時間是凌晨三點多。我現在整個人都感覺很不好，身體很虛弱，也很困，好像隨時都會睡著一樣。
其實以前在大學的時候，我也算是一個夜行性動物，每天晚上睡得都比較晚，但是這一次不知道怎麼了，晚睡這麼一次之後就變成這樣……
可能是我這一段時間都比較累的原因吧？我心中這麼安慰自己，看著楚音吃驚的眼神，我輕嘆一聲：「怎麼，就不讓病號進房間么？」
楚音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讓出一個地方，道：「怎麼敢不讓你進來，你以妨礙公務罪把我逮捕了怎麼辦.……」
我跟著楚音走到房間里。楚音突然道：「那個.……原野，最近真的謝謝你了，現在我一個人，做什麼都不太容易，你過來之後還經常幫我的忙。」
我連忙道：「沒關係的，哈哈，這算什麼.……再說了，你不是也經常做飯給我吃么？算是扯平了吧.……」
楚音面漏苦澀，道：「可是.……以後你就不要每天都來了，現在鄰居們已經開始說閑話了，說我老公找不到了之後就跟小警察勾搭上了.……」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的確，我現在每天都會來楚音家，而且不分早晚的來，的確會給楚音帶來很多困惑。我尷尬的撓撓頭，道：「真是不好意思了……那我以後會少來打擾你的.……」
楚音連忙道：「等等，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以後白天你過來可以，但是……晚上能不能不要來了？畢竟，我是有老公的人，還是一個人在家……」
我連忙點頭答應。因為楚音說的話，今天我沒有在楚音家裡待太久，早早的去了檔案室，剛坐下沒多久，我便接到了孫楠的電話，我拿起電話，孫楠便道：「原野，你讓我查的東西我已經查道了，現在已經吧郵件給你發過去了。」
我打開郵件，看到我的郵箱裡面有一份清單。清單上面寫滿了關於楚音消費詳情的賬目，我初略的看了一下，上面所記載的那些東西，基本上就是一個人所需要的東西了，最近因為我老是去蹭飯的原因，楚音買菜的記錄會多這麼一點。
每次都是固定量的糧食，這種賬目，說楚音藏匿李山，我是怎麼都不會信的，除非楚音他每天不吃不喝，不然的話，這點糧食，根本就沒有辦法養活兩個人。
「鈴鈴鈴。」我的電話鈴聲響起，我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孫楠的聲音：「原野.……李山，消失了……」
啊？我被孫楠這一句話搞得有點蒙，什麼叫李山消失了？我疑惑道：「孫楠姐，你再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
孫楠道：「你還記不記的前一段時間我們在監控裡面找的李山……」
我點頭道：「記得，那時候我還出去追他了呢.……」
「可是.……」孫楠沉默了一會，接著道：「我問了超市裡的人，他們都說沒見過這個人，而且，那天超市裡的監控攝像頭，也根本就沒有拍到李山的人影，那個時間斷里的監控，每一個地方我都看了，可是……根本就沒有。」
「什麼？不可能吧？」我也感覺比較驚奇，這麼說著，我再次將那天的攝像頭調出來，在傍晚的時候，我明顯看到李山從超市裡面推門走出來。
孫楠沉默了一會，道：「原野，我只是猜測一下，一說，李山會不會也是鬼魂？不然的話為什麼在超市裡面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身影呢？」
我想了一會，道：「應該不可能吧？你想想，如果李山已經變成鬼魂了的話，那為什麼他還出來買東西吃？」
「可是.……」孫楠接著道：「沒有辦法解釋啊，這李山就好像完全人間蒸發了一般，什麼地方都沒有他的身影。好不容易用攝像頭抓到一次，還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有力的線索。」
因為畫面比較模糊的原因，我將李山出現的那一段攝像調出來，反覆的看。我清楚的看到，他有一瞬間回頭看了一下，而那一下剛好對上了攝像頭。我就開始在那個地方暫停。失敗了幾次之後，我終於如願以償。
在李山回頭的瞬間，我將攝像頭暫停，隨後用高清處理器反覆一遍遍的刷這段模糊的圖片。很快，一張無比清晰地圖像出現在我面前，我拿著李山的張片開始對比，沒錯，這就是李山。而且，我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天，他穿的衣服有點特殊。
不知道是不是幾天沒洗衣服的原因，那天的李山看上去身上很臟，而且衣服也有一些地方壞掉了，這種人在超市裡買東西的話，絕對屬於特別顯眼的。應該不會沒人注意到。
可是……為什麼？我到現在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明明是這麼顯眼的一個人，卻沒一個人見過。難道，李山真的已經死了么？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所以才會出來買東西？
針對這個問題，我又給孔思文打了一個電話，孔思文的確肯定了我的想法，很多人在不知不覺中死去之後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所以才會在人間駐足，不過那樣的人遲早會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並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
但是，孔思文的確認留下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這個李山真的是鬼魂的話。那這個案子應該怎麼算.……
我捂著腦袋，不知道應該再怎麼辦，不過，這件事情我並沒有跟孫楠說。就這樣，我趴在檔案室整整一天，晚上，孫楠將我約出來，我們還是在那個酒吧見面。
見到我之後，孫楠的第一句話就是：「案子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看著孫楠無奈的眼神，我也皺著眉頭：「李山，還是找不到么？」
孫楠點點頭，道：「在監控裡面的各個賓館以及廢棄的一些小房子，我們都已經找遍了，就差地毯式搜索了，但是我們也總不能挨家挨戶的去搜。現在看看還是縮小範圍，最好還是等等看看，等李山下一次出現。」
我點點頭，道：「嗯，李山上次買的那些食物，我看了一下，按照一個男人的食量來說的話，最多一個星期，他就彈盡糧絕了。現在距離那天已經過去了兩天了，看看吧，這一個星期，我會死守監控的.……」
五天的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很快就過去了，這五天的時間裡，我無時無刻不在關注這監控攝像頭，雖然孫楠在那天回來之後，將絕大部分監控都pass掉了，但是現在，還有有十多個攝像頭等著我盯著。當然，孫楠也會過來幫我。
而且，這幾天我沒怎麼去楚音家裡，去了也只是隨便聊聊，也許是因為最近有些累的原因，我的氣色一天不如一天，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只是看監控都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孫楠看我每天這個樣子，叫來了沈玲幫我，我和沈玲就在監控室裡面，一看一天，中間很少給對方說話。
但是．．．五天過去了，按理說現在案子應該已經開始有進展了，可是……我想多了，案子完全沒有進展，因為，一個星期了，李山完全沒有出現過，而且，在這期間，孫楠拿到了搜查令，開始了地毯式搜索，在既定路線上面，挨家挨戶的搜索李山在什麼地方。
不過好在大部分人都比較配合，至於少部分不配合的.……就只能稍微強硬一點了。根據那天的監控來看的話，李山絕對就是在這一片區域。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一片區域已經被孫楠找人完全封鎖了。除非他能打地洞跑了，不然不會出現在別的地方。
現在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裡面，每二十個人左右就有一個見到孫楠喊一句孫楠大小姐。但是被孫楠強烈制止了.……在這種情況下，李山只要敢出來，我們這邊就能讓他回不去。
當孫楠給我說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其實黑幫才是最適合做警察的職業，抓罪犯的時候，隨隨便便叫叫弟兄們就不愁警力不足的問題了，當然，這種事情，也就孫楠這種級別的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