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屬於我線人

  「我好感動。既然捨不得我，那就不要走了。」林鳳仙懶洋洋的說。 

  環視夜晚的三號鬼區，街道上只有寥寥的幾盞燈光在黑暗中閃爍，給人一種黑暗在蠶食著光明的感覺。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偶爾飄過幾個人，也只會給這個街道平添一份陰森的感覺。完全不復白天的那副城鄉小街的樣子，這，以後就是我工作的地方。而我，一定要在裡面生存下去。 

  回到家的時候看了下表，已經晚上11點多了。我身上的骨頭都像散架了一般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疼的。將褲子脫下來，嫌棄的丟到垃圾桶里。便一頭轉進衛生間。 

  在衛生間安靜地沖著熱水，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享受著熱水一遍一遍沖刷著我的身體的舒適感。之前身上受的傷經過林鳳仙的處理已經完全好了。按照她的說法是「在鬼區混，哪天不搞個一身傷。所以我們陰陽警察署享受的可是最先進的醫療服務，就算吃的感冒藥都是最好的。」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雖然樣子還和以前一樣，但我明顯的感覺到，我與以前不同了，幾次瀕臨死亡，讓我的氣質發生了極大的改變。我自信，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我絕對不會再像今天一樣不知所措。 

  我在衛生間里整整呆了3個多小時，沒熱水了，就用涼水沖洗。這種清水沖刷身體的感覺，真的好爽。 

  這幾天派出所一直沒有什麼事，所以我每天就是過去簽個到，然後就找幾個兄弟在外面一玩就是一天。權當放鬆心情。 

  派出所的時間很充裕，這一點讓我很滿意，每天星期一至星期五的工作，除了每天早上去派出所簽下到，下午再去鬼區巡一次啰，就完全不用再那個地方待著了。當然，你要想在那裡待著，也沒人管你，而且還有每周雙休。只是有一點，只要鬼區發生了事故，不管你在做什麼，哪怕你在啪啪啪，也要給我提上褲子立馬趕過來。想到幾天前所長跟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林鳳仙氣的醬紫的的那張臉，我就覺得好笑。 

  在派出所簽了到，同事們都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看來林鳳仙真沒有將前幾天的事情告訴他們。「小原啊，你過來一下。」所長朝我揮揮手，示意我過去。 

  我走到所長旁邊，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怎麼了？所長。」 

  所長頭也不抬，一邊整理文件一邊說道：「今天下午，你去你的鬼區見見你的線人吧。」 

  「線人？」對這個說法，我還是有點印象的，昨天林鳳仙就跟我說過，讓我找一個線人，不然的話在鬼區不好混。她的線人就是那個小勇。 

  所長道：「對，你的線人我們派出所給你安排好了。不用你自己找了。」 

  經過這幾天與這個所長的接觸，我認為他不會這麼好心的安安分分給我找一個正經的線人。「所長，你沒有坑我吧？」我的語氣里充滿了懷疑。 

  所長怒道：「小子，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啊，我會坑你嗎？要不要跟我打個賭，如果你的線人是一個正常的線人的話，你今年一年的工資就當孝敬我了。」 

  見所長這麼說話，我反而不確定了，連忙認慫道：「別別，所長就當我錯了。您今天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唄。」 

  所長翻了下白眼：「就當？」 

  我連忙朝著局長90度鞠躬：「所長，我錯了。」 

  見我態度那麼「誠懇」，所長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年輕人認錯態度很好，以後前途無量啊。對了小子，這幾天你給我一種感覺。怎麼說呢……就是，好像一夜直接長大了很多，氣質都跟以前不一樣了。」說著，所長一停頓，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我心中一緊。是不是，林鳳仙跟所長說了什麼？畢竟，所長可是她爸爸。不相信誰，也該相信自己的爸爸吧。可隨後，所長猥瑣一笑，道：「老實交代，這幾天是不是把你的童子功給破了？」 

  我眼角抽搐了兩下。提醒道：「所長，這幾天，我可是一直跟您的女兒在一起。這個……」 

  哪知所長不在乎道：「那又怎麼了。鳳仙她都這個歲數了，還不找男朋友，小夥子我看你不錯，不如，你收了她？」 

  「咳咳」一聲輕咳，聽到這聲音，所長的身體猛一哆嗦。林鳳仙抱著一摞文件緩步走到所長身邊，將文件放到所長的桌子上。「所長，這兩天3號鬼區的資料給你放在這裡了。還有就是，」林鳳仙的聲音驟然變得很冷「我的終身大事，就不勞煩所長操心了。知道了嗎？所！長！」 

  「知道了，知道了。」真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所長見到林鳳仙，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明明你才是老爸好么。 

  安逸的時間是過的很快的。下午這個時間，鬼區里的人類活動已經開始減少，夜間出行的鬼魂開始逐漸增多。這個時候，一般是鬼區最容易出事的時候，也是鬼區最亂的時候。 

  但只要我穿著警服站在那裡，大部分人還是會很安分的。在這裡，陰陽路派出所的名氣可不是一般的高。 

  我四處尋找著我的線人。我的線人，會是什麼樣的呢？不會也是林鳳仙那樣的小屁孩吧。尋找半天無果，我拿出銀色的羅盤，一個光點在圖中閃爍，「沒錯啊，就是在這啊。」羅盤上所指示的位置就在我所在的地方，可我環視四周，卻連個鬼影都沒有。「不會，我的線人是我看不到的鬼吧。」我暗自腹誹。 

  「你在找什麼？小弟弟。」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隻芊芊玉手搭在我的肩上。手上傳來的陣陣香氣刺激著我的荷爾蒙。如果不是我殘留的理智告述我不可以的話。我甚至相信我會直接親上去吮吸她的手指。極品妹紙，我的心裡一個聲音在大聲的宣告著，這是一個極品妹紙，我有些不敢轉頭了，我怕轉過頭之後，發現身後那位只是聲音魅惑漂亮。 

  「小弟弟，怎麼不轉過頭來看看姐姐呢？」哎，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只是，當時，絕對不是這種上下都透著勾引的語氣。 

  「墨衣？」我有些不確定，畢竟在我印象中，幻境中的墨衣是走清純路線的。況且墨衣現在應該還在陰陽派出所吃牢飯。 

  「噢，竟然認出我來了。說，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我心情有些複雜。我其實挺想見到墨衣的，這兩天里，幾乎每天做夢都會夢到她一次，夢到她身穿血紅色的碎花洋裙，站在月光下，裙擺無風自動，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我。但只要每次一想到她，我也會想到那滿身鮮血，要置我於死地的那個女鬼。 

  抱著複雜的心情轉過身，見到墨雪的那一霎，我的心又漏跳了半拍，因為，我見到的，不是女鬼，而是墨衣。 

  她依然穿著藍色的碎花洋裙，掛著初次見我時的微笑，淡淡說道：「本來想逗你玩玩，沒想到被你直接看穿了。」 

  我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像只要我見到這種狀態的墨衣，我的嘴巴都會變得特別笨。醞釀了很久，想說的話一句都沒有說出來。只說了一句：「你是我的線人么嗎？」 

  墨衣被我逗樂了：「你這個人可真無趣，就不能說點別的么，沒錯，從今天起，我是你的線人。只是，你要準備怎麼是用我呢小弟弟？」 

  我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聽著墨衣略帶挑逗的話語，我竟有些無措，這並不是因為我對接觸女生這方面有多小白，只是，墨衣這種級別的美女，在之前的時候，只是看一眼就心滿意足了，現在卻可以直接用！ 

  咳咳！察覺到我腦海中不正常的思想萌芽后，我連忙轉移話題：「墨衣。你不是去自首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我們現在，是在幻境里嗎？」 

  墨衣答道：「我是自首了，開始的時候也被關到了一個牢房裡。可就在昨天，你們的所長大人親自見我，問我願不願意做你的線人，做線人的時間算作刑期。而且，當你的線人，派出所有能力幫助我恢復到人類時的樣子，不再以那種醜陋的外貌見人。」解釋完后，墨衣還補充了一句：「我的幻境，可只有在那古宅中才可以使用。」 

  聽到墨衣的回答，不知為何，我的心情格外的舒暢。意思就是說，以後我就有一個又美實力又強的美女線人了？還可以隨便用！局長，這是我第一次，由衷地向你道謝。哈哈哈……這到底應該怎麼用呢？ 

  先不說我心裡有什麼猥瑣想法，派出所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所長和那個胖乎乎的胖子何有德。 

  「我說老林啊，把那個小女娃安排過去給那小子當線人，還浪費這麼多珍貴的藥物幫她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你是怎麼想的？」何有德一臉的不解。 

  所長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你不覺得，如果小原和鳳仙，蠻配的么。」 

  何有德更加不解：「這和他們配不配有什麼關係？」 

  所長笑了，他笑的很得意，然後他說出了一句讓何有德差點沒一屁股燉到地上的話：「那個小女鬼，可是對小原有點意思啊。你不覺得，如果讓小原那小子喜歡上鳳仙，然後再讓那個小女鬼在旁邊一直給他們搗亂很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