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律法不外乎人情
什麼，脫離父子關係免一百杖？這可也是天大的處罰了，至少對於這些衙內是這樣。但葉誠看著遍體鱗傷的兒子卻咬緊了牙關，痛苦的開口道：「臣願和……」
不等葉誠的話說出口，李鴻天忽然開口道：「當然，其實也還有一個辦法。」
「若你願意辭去都水使者之職，以你以往的功績來換這一百棍子也是可以的。」
這.……官途和兒子，該怎麼選？也許這在貪官之中確實很難選擇，但葉誠卻開口道：「謝太子殿下開恩，微臣願辭去都水使者之職，以換那一百棍子。還有那剩下二十棍子，微臣願意受領。」
李鴻天聽到這裡笑笑，隨後，他走到珍娘身前，再次抬起了珍娘的下巴開口道：「這裡面只有你能受得住二十棍子了。如果是這兩父子，即使不死也會傷元氣。你可願受領？不過這二十棍子后，你屁股上可能以後都要背著印記了。」
珍娘聞言笑笑，沒有任何猶豫的開口道：「民女願受領，如果葉郎因為這個而嫌棄我，珍娘也願意認命了。」
與此同時，聽到這話的葉羽卻心急的開口道：「太子打我吧，不要打珍娘，都是我的錯，我還能承受二十棍子的。」
李鴻天並未看葉羽，而是摩挲了下珍娘滑嫩的皮膚后開口道：「這麼美的美人若是毀在我手裡豈不是暴殄天物，那二十棍子就用三年內做一百件善事抵了吧。」說到這裡，李鴻天才對著葉羽開口道：「葉羽，你可願意？」
葉羽聞言大喜，趕忙點頭開口道：「願意，草民願意。」
李鴻天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道：「以後對珍娘好點，你和你爹能活著都是托珍娘的福。若非珍娘愛上了你，若非你對珍娘很好，若非你父親不知情，今天你和你父親都別想活著回去。」
李鴻天說這話並非是說給葉誠父子聽，而是為了說給所有人。他終究是不夠無情，但律法不外乎人情，他能做的也只有鎮鎮這些臭小子們。果然，李鴻天的話音落下，大多數學子都露出了畏懼之色。
……
坐在回去的馬車上，王源嘆了口氣開口道：「鴻天，你還是不成熟啊。既不夠公正，也沒能收買了人心，老師教你的帝王之術你可是忘記了？」
李鴻天聞言笑笑，不在意的開口道：「律法不外乎人情，我豈能隨意毀掉一個女子一生的幸福？雖然這對她從前的相公不公平。但他們是公平交易，若非是那男子沉迷青樓女子在先豈會失去髮妻？而且他現在既有新人，又有銀子了，也算是沒虧。至於帝王之術，說實話，我最討厭欺凌婦女之人了。就像我說的，若非珍娘愛上他，若非他對珍娘很好，我肯定不會讓他活著回去。」
王源聽到這裡則是苦笑了一下，繼續道「可你害朝廷損失了一名正直的官員啊。我能看到葉都使身上的浩然之氣，你可知這樣的官員在朝廷也不超過雙十之數，可惜啊。」
「雖然說律法不外乎人情，但律法就是律法，又豈是能隨意踐踏的？若不給天下人一個交代，豈不是人人都想犯罪？所以，我給了葉都使選擇，是葉都使自己選擇的。當然，無論他怎麼選都會被免職。」
「哦？這是為什麼？」聽到李鴻天這麼說，王源則好奇了。
「如果他選擇拋棄兒子而為官，那麼他必然心性大變。無論是報復我李唐王朝還是報復我，我都不會允許這麼大一個不穩因素存在。雖然不是沒有好的可能，但那和收穫不成正比。」
這一刻，王源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鴻天，卻沒有再說話。馬車中開始寂靜下來，直到到了太師府才聽趕車的向武開口道：「太子殿下，到太師府了。」
「鴻天，那老師就先走了，我倒要看看鴻天如何在剩下的時間說服老身。」
李鴻天聞言笑笑，開口道：「那老師就拭目以待吧。我就不送了，您自己小心些。」
「嗯~」
隨著王源的下車，李鴻天也回宮了。但馬車走著走著，李鴻天忽然覺得哪裡不對，直到進了宮門他才想起，貌似忘了吩咐酒樓對太師開放。這個，應該沒事吧？李鴻天想了想，自我安慰道：「嗯，老師餓個兩天應該沒事的。畢竟看起來很精神，很嘴硬嘛。」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王源都快罵街了。馬丹，雖然說能去吃飯了，但是去哪吃？自己做還是下館子？但是館子里都不歡迎他，一說吃飯就讓找太子批話。那個小混蛋絕逼是故意的。這麼想著的太師心情更惡劣了。聽著咕咕的響聲，看著桌上的水壺，哎~水飽也是飽啊。
承陽宮
「咦，怎麼今天父親也在，不是前兩天才來過么。」
被李鴻天打趣的李世民笑罵道：「兔崽子，老子再不過來，你就鬧翻天了。說說看，今天怎麼就想著在太學鬧了一場？」
「嗯？」他這邊才剛結束好么？是誰？
「父親都知道了？沒什麼，本來和老師打了個賭，結果過去了隨便就牽扯出個案子。我也很無奈，我就隨口那麼一問。」
「你到是會說。你可知道，你這麼隨口一問，你爹就損失了個好官。要知道那麼乾淨的官員很少了。」
「父親想多拉，乾淨不幹凈在其次，主要是能為百姓做實事就行。就說這李唐王朝吧，父親說說，乾淨的有多少？可有二十之數？所以啊，可以貪，但是不能惡。可以貪，但是不能是巨貪。可以貪，但是必須為百姓做完事。」
「鴻天懂事了啊，不過你和老師的賭約是怎麼回事？」
看著李世民好奇的疑問，李鴻天得意的笑笑，開口道：「還有父親不知道的事情啊，真是很稀奇呢。」
「你這臭小子，居然打趣起為父來了。說說吧，你這麼把師母及家人請進宮，父親確實猜不到你的用意。」
李鴻天聞言不再藏著掖著，而是將原委說了出來。但聽到事情經過的李世民卻驚訝的張了張嘴，不相信的開口道：「鴻天是說你要做飯？你做過？」
「沒，第一次打算做點吃的就被老師制止了。怎麼？父親也打算阻攔？」
李世民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開口道：「自然不會，為父久經沙場，殺了不知多少人。動物更是不知道吃了多少，怎麼可能在意那個，不過既然鴻天要下廚，可別忘了孝敬為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