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夢隨人

  回到家后，殷桂就回自己的卧室了。阿福也不在意，徑直走向廚房，開始準備晚餐。他先把一盆不知名動物的肉放入大鍋，加水加油悶爛。后又炒了幾個小菜。他把菜端上飯桌，對著殷桂的房間大喊:「阿爸，可以吃飯啦。」


  不久后，殷桂從房間出來，在餐桌旁的椅子坐下。吃飯吃到一半時，阿福問殷桂:「阿爸，全屬性不好嗎？為什麼大家都那樣。」


  殷桂沉吟片刻，說:「阿福你知道什麼屬性最好嗎？」阿福很快說:「當然是單屬性」，「為什麼？」殷桂又問，阿福思考了一會後搖搖頭。「因為單屬性能最好的感知對應屬性的玄氣，而全屬性什麼屬性的屬性都能感應到，太混亂了，簡單來說就是博而不精。


  「一個全屬性玄者使出的火屬性武技威力是比不上一個火屬性玄者者的，」殷桂又安慰啊福說:「不過阿福你不用擔心，你修鍊資質好，不比質量比數量，一個全屬性玄靈使出的火屬性武技威力肯定比一個火屬性玄者的大。」


  「我的全屬性可是上等啊」阿福聽完后欲哭無淚地反駁。殷桂罕見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摸摸阿福的頭:「嗯，阿福很厲害的」。阿福推掉父親的手，放下飯碗，站起身說，「吃飽了，我要出去散步。」說完就出門去了。


  阿福本來是慢慢地走，但他感覺一路上的人好像都在對他指指點點，走路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乾脆跑了起來，他跑上一條盤旋向上的小小山路。


  他邊跑邊想，如果我是冰屬性會有多好啊。不久，他登上了一個小山坡，放聲大喊:「為什麼我不是冰屬性啊」。之後他在這青草坡坐下。他靜靜地看著遠方的夜空。就在這時，他感覺到這坡上有東西在吸引他，胸口隱隱作痛。他環顧四周，后朝左手方走去，走不久他就蹲了下來，撥開小草叢，阿福發現了一顆奇怪的小石頭。


  阿福把石頭放在手掌心仔細端詳，發現這石頭裡有一個白色的光點。光點在石頭裡游來游去。阿福看了一會，看不出這石頭有什麼名堂，但握著這石頭總有一種愉悅的感覺。阿福把它揣在懷裡，想帶回家給阿爸看看。


  「阿爸，我回來了，給你看個好東西！」從山上下來回到家的阿福興奮地往殷桂的房間跑去。卻發現殷桂不在卧室。「算了，洗洗睡了」阿福往澡堂走去。


  半夜，阿福的房間一片漆黑。床上的少年睡姿不雅，腳搭在枕頭上，被子被踢到床下。突然，一點亮光在阿福的胸口亮起。緊接著被阿福放在床頭的石頭也發出微微亮光。石頭漂浮到阿福的胸口。石頭裡的光點從石頭中飛出，沖入阿福的胸口。


  之後石頭失去了光亮，從半空落下，正砸在阿福的胸口。「啊！」阿福被石頭砸醒了。睡眼惺忪的他撿起床上的石頭，心中想這石頭不是在床頭嗎？啊咧，為什麼我睡到這邊了。


  「管他呢，尿尿要緊。」阿福尿意直衝腦袋，他趕緊下床夾著腿往茅房走去。


  回到房間后，他把那石頭放在床旁的小桌上，免得再被砸一下。


  這一夜，阿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他遇到了一個名為亞索的劍客。他像一個遊魂一樣跟隨在劍客的身旁。亞索是瓦羅蘭大陸艾歐尼亞一個著名道場的天才弟子。他自小刻苦習劍，並練成了傳說中的御風劍術。他在道場刻苦訓練的努力，與弟弟永恩對招時的認真與滿足，偶爾閑暇時與弟弟一起遊玩的快樂，這一切都被阿福看在眼裡。


  過了不知多久，艾歐尼亞被敵國諾克薩斯入侵，亞索被指派去保護一名艾歐尼亞的長者，但對自己劍技充滿信心的他不甘心待在後方，他擅離職守，前往戰場參加戰鬥。在戰場上，他劍術高超，每一劍就是一條諾克薩斯人的性命，手刃之敵不計其數。


  但當他回到後方時，不幸的事情發生了。回到後方的他得知原本應被他保護的長者已被慘死在刺客的劍下。絕望的他自知身敗名裂，正當他決心用一生來承擔責任時，卻發現自己不僅身負失職罪，還被控告謀殺。


  迷惑的他逃出了道場，踏上了尋找真兇的道路。如此一來，他不僅身負失職罪，謀殺罪，還犯下了謀反罪。


  艾歐尼亞派出無數戰士追殺亞索，並且發布了懸賞。亞索每天都要與艾歐尼亞戰士和賞金獵人戰鬥。


  在不知逃亡了多少天后。他遇到了最不願面對的敵人，他的弟弟永恩。兩人相對而立，周圍有些寂靜。當被風吹上天空的枯葉落地時，亞索拔出了劍，劍上聚集著永恩熟悉的風。


  亞索像疾風一樣沖向永恩，劍在人前，瞬息而至。永恩拔劍還擊。兩人劍術都以快聞名。幾息間兩人不知已交手多少回合。


  劍舞無聲，如夢似幻。永恩最終不敵亞索。劍光閃爍下，永恩跪倒在地上，鮮血趟了一地。亞索棄劍衝到永恩身旁，將永恩扶起，百感交集之下，他問了一個讓他日日夜夜困惑的問題，為什麼他會被指控謀殺。


  永恩嘴角淌血，說「長老死於疾風劍法，這世上除了你還有誰


  會疾風劍法？」


  埋葬了永恩之後，亞索又開始了流浪旅程。


  亞索的故事結束后，阿福從夢中醒來。阿福蜷縮在床頭，顯得有些孤寂。不知多久后，父親叫阿福吃飯的聲音傳來。阿福才從自己的腦海世界中回到現實。


  餐桌上，被亞索折服的阿福想到亞索的經歷就沒有吃飯的精神。父親看他這付樣子還以為他在思考劍術，他對阿福說:「阿福，劍技光想是沒用的，吃飯吧，別想了。」


  阿福聽到父親的話后，突然靈光一閃，劍技，劍技，我能不能在現實中使用亞索的劍技。因為在亞索學習劍技時，遊魂阿福就在一旁，亞索劍技的行功路線和技巧他都很了解。


  想到這，阿福便興奮得吃不下飯，當即放下碗筷，對殷桂說:「阿爸你說得對，劍術光想不練是沒用的，我去大校場了」說完便興沖沖地出門去了。


  不久后，阿福便到達了大校場。大校場上許多少年正在練武，空氣中瀰漫著汗味。阿福在場邊拿了一把未開鋒的鐵劍，然後往大校場的一側走去。而後他持劍肅立，在腦海中回想亞索如何修鍊御風劍術。


  御風劍術的第一招是斬鋼閃。斬鋼閃是御風劍術的基礎，它樸實無華，看上去只是劍客往前一刺而已，但其實不然，修鍊斬鋼閃，首先要知道其特殊的玄氣路線，不然就只是普通的一刺，而後還要有先死後生，勇往直前的氣勢，最後，修鍊者還要能

  感知風玄氣，借風之力，如此結合才是成功的斬剛閃。


  阿福認為完成第一步還是不難的，斬鋼閃的行功路線並不複雜，但是後面兩步都讓他摸不著頭腦，首先氣勢這種玄妙的東西他是不懂的，而後他也不知道風之力要如何感知。


  無奈之下，他只能在這裡慢慢地刺，練習，或許能找到什麼感覺。我可是全屬性啊，感知風玄氣應該不難吧，阿福在心裡想。也不知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還是老天垂憐，在刺了一下午之後，阿福隱隱約約地感覺有東西附著在他的劍上。


  隨著那東西從四周聚集而來，阿福感覺手中的劍越來越輕，但刺出去卻越發有力。這些東西不會就是風玄氣吧，我真是聰明啊，才一個下午就能感知風玄氣，阿福得意地想。


  現在只需具備先死後生，勇往直前的氣勢，斬鋼閃便修鍊成功了。因為快速感知到風玄氣，阿福便覺得最後的這個條件應當不難，可現實是殘酷的，直到月上中天，他仍是刺不出像亞索那樣的斬鋼閃，若說亞索的斬鋼閃是猛虎下山，那阿福的刺更像是小貓撲蝶。


  「算了，明天再來吧。」說罷，阿福便往家中小園走去。


  回到家，殷桂不知去哪。阿福去廚房找了一點剩飯剩菜當做晚飯，然後便去洗澡。幸好家中有浴桶，不用去澡堂跟其他人擠來擠去，躺在浴桶里的阿福安逸地想。洗澡時，阿福也在苦苦思考究竟先死後生的氣勢是什麼。這其實是為難他了，他從小在王家長大，除了打雜，幫來幫去和練劍便沒有其他事情可做，又沒有經歷過什麼危險，怎麼可能有那樣的堅強意志。


  「啊，可惡，不想了」，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來的阿福猛的沉進水裡。


  又是一天清晨，睡眼惺忪的阿福從床上爬了起來，洗漱過後去到客廳時，看到殷桂躺在長椅上呼呼大睡。你也不嫌磕磣，阿福想，隨後轉身去卧室拿了一個枕頭出來，墊在殷桂的頭下。


  草草地吃過早餐，給殷桂留下一份后，阿福就去了大校場練劍。待阿福到達大校場時，已有許多人在那裡練武，練習時的呼吼聲，對練的身體相碰的響聲，讓清晨的王家顯得生機勃勃。


  阿福找了一個偏僻清靜的角落，微風拂面，悅耳蟲鳴，這些讓阿福心情大好。他先練了幾遍平日里練習的劍招，才開始練習斬鋼閃。一次又一次的刺，讓他的劍上聚集了許多的風玄氣。但他還是使不出斬鋼閃。他也不苦惱，只是一刺再刺。


  阿福練劍專註，不知身旁已有幾人正在練武，他的招式只有刺，他知道自己在練斬鋼閃，可旁人不知，他們以為阿福不會練劍，其中一人對阿福說「小兄弟，你光是這樣刺是沒用的，劍招要練全，這樣只是無知行為而已。」


  「謝謝大叔點撥，不過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阿福說。語罷又開始練習，那旁邊的人也不再說什麼。下次在家裡練好了，我的招式也的確有點怪，阿福想。一直練到中午，滿身大汗的阿福才離開校場。


  回到家裡，阿福從父親殷桂那裡得知得知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爹你沒聽錯吧，總管竟然叫我去保護王家小姐？我可沒有實戰經驗，也沒有保護人的能力啊，」阿福瞪大了一雙眼問殷桂。


  「我怎麼可能聽錯，說是你就是你，你別驚訝，此次狩獵不過是給那些剛測試資質的王家後輩一個歷練的機會而已，危險的玄獸都已被殺死或驅逐了，還有家族高手保護，哪有什麼危險，此次我從總管那裡得來一個名額，讓你跟著那些人去練一練。」殷桂淡定地說。


  「你收拾一下，明天出發」殷桂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