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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膽小的裴力平

  第二天上午,強烈的陽光從窗戶里射進來,照在戚路的臉上。戚路皺了皺眉,在床上翻了個身想接著睡,可是他隨即就伸了個懶腰,然後掀開被窩爬了起來。 

  昨晚他在床上琢磨著葉玄知的事,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了個把小時。眼下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可不是睡懶覺的時候。 

  戚路雙手一伸,跟著一個輕躍就跳下床來,正好落在門邊。那曾想他腳剛一落地,房門就開了,戚路「撲通」一聲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上。 

  「啊!」門外傳來一聲清脆的驚呼,戚路一驚,顧不得屁股上的疼痛,翻身爬了起來。看到丁曉嵐在門邊站著,她臉色緋紅扭頭不朝屋內看。 

  戚路這才意識到自己只穿了一條內褲,趕緊從床邊的木椅上抓過長褲,慌慌張張地往腿上套。 

  「我說你進來前能不能先敲下門啊?」戚路也有點不好意思,剛才摔跤的窘態肯定被丁曉嵐看得一清二楚,說不定她心裡正在偷笑自己。 

  「都九點多了,誰知道你還沒起床!」丁曉嵐不客氣地回敬他一句,隨即又關懷地問:「你……沒事吧?」 

  「沒事,跌個跤算什麼。」戚路說話間已穿好褲子,正往身上披襯衣。 

  「梳洗完快過來吃早餐。」丁曉嵐邊說邊向他走來,「你胸前掛的是什麼啊?」 

  「法器。」戚路忙把那個吊墜塞進襯衣里,生怕丁曉嵐多看一眼。 

  「喲,你還當個寶啊,不就是個十字架嗎?」正準備接著開玩笑的丁曉嵐突然沉著臉問他:「你可不要告訴我,你還會西方的那些驅魔法術?」 

  「這才不是什麼十字架……」戚路不耐煩地說:「算了,一下子也和你說不清楚。」他三步兩步地走進衛生間漱口刷牙。 

  等他梳洗完畢走出衛生間,就看到丁曉嵐在餐桌上擺好了早餐,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肚子早餓的咕咕叫。 

  「今天早上我已經去火葬場送蘇玲最後一程。」 

  「啊?」正在狼吞虎咽的戚路頓時放下了碗筷,他猛然意識到今天是蘇玲死亡的第三天,他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搞忘了。 

  「唉,我真是失禮啊。」戚路有點不能原諒自己,難怪丁曉嵐回來就直接進他房門,原來是為了這事。 

  「你也不用難為情,我已和裴先生說你今天有重要的事要辦無法前來,就讓我替你來送蘇玲。」 

  「呵呵,你越來越聰明……」戚路愣了一下,馬上又問丁曉嵐:「裴力平不是住院了嗎?」 

  「沒什麼大礙,不過是昏迷了半個小時,昨天他在醫院打了幾瓶吊針就沒事呢。」丁曉嵐又說:「中午裴先生在錦江飯店擺酒,他讓我通知你一定要到堂。」 

  「到時候再說了。」戚路因為自己錯過了蘇玲的喪事,有點不好意思去聚餐。 

  吃完了飯,丁曉嵐邀戚路陪她出去逛逛。戚路心想反正老吳還沒來,還是先放鬆下自己,何苦把自己搞得這麼疲憊,於是他穿好外套和丁曉嵐出去散步。 

  剛來到小區,眼尖的戚路就看到裴力平的轎車開了進來,他忙暗示丁曉嵐繞道走。 

  裴力平在樓下停好了車,才下車還沒來得及鎖車門,邊上幾個看似閑聊的青年人衝上來對他就是一頓猛揍,把他打在地上直叫喚。 

  「你們這是幹什麼!」戚路撒腿趕了過來。 

  「小子,別管閑事,不然連你一起打!」為首的那位年青人揮舞著木棍威脅戚路,其他幾個人放開了裴力平,迅速地衝到戚路和丁曉嵐身邊,將兩人包圍了起來。 

  這是幾個穿著新潮的年輕人,個個都拿著根木棍,還有一人手中提著把長刀。剛才威脅戚路的傢伙年紀不到三十,左額前有條刀疤,嘴上叼著煙,此時他已把視線轉向丁曉嵐,有點不懷好意的樣子。 

  丁曉嵐受不了他那猥/瑣的眼神,身體已潛意識地朝戚路靠攏。 

  「沒你們什麼事,識相的就給我快滾!」刀疤臉兇狠地說道,還朝丁曉嵐臉上噴了口煙。 

  戚路被他這副拽樣氣得火冒三丈,伸手抓住刀疤臉的木棍,跟著就是一個漂亮的空手奪白刃,將他的木棍搶到手中。 

  「媽的,你找死啊!」刀疤臉揮拳打來,戚路舉起木棍順勢撥開他的拳頭,抬腿對著他的小腹就是一腳踢去,立馬把他踢倒在地。 

  旁邊的一名年輕人看同伴吃了虧,抄著木棍朝戚路腦袋打來。戚路側身閃過,跟著就靈敏地捉住他拿棍的手,然後反手一推一扭,年輕人慘叫一聲後手中的木棍掉在地上。 

  另一名年輕人見丁曉嵐要去扶裴力平,上前一把揪住丁曉嵐的后衣領,粗魯的把她推開。 

  「連女人都打,你還要不要臉!」戚路怒吼一聲,舉棍打向他的肩膀,接著趁他沒來得及轉身的時候,腳下一絆就把他也放倒在地。 

  「你們還有誰不服?」戚路拎著木棍問剩下的幾名年輕人。 

  戚路這幾招漂亮的擒拿動作頓時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那幾個沒動手的年輕人都猶豫著不敢和戚路交手,他們呆立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上前去把倒地的兩名同伴扶起來。 

  刀疤臉從地上爬起來后,他惡狠狠地瞪著裴力平,衝過來又想打他。 

  戚路趕緊橫在兩人中間,對準刀疤臉的腦門就是兇狠一棒打去,刀疤臉應聲倒地,捂著腦袋痛苦的在地上掙扎。 

  其他的幾個人學乖了,他們把刀疤臉扶起來后就悻悻離去。那個刀疤臉邊走還邊罵:「姓裴的,今天算你走運,下次老子非要打死你這個畜生不可!」 

  「裴先生,你沒事吧?」戚路把裴力平扶起來幫他拍身後的灰。 

  「戚大師真是太謝謝你了!」裴力平感慨地說:「我原以為戚大師只是法術驚人,沒想到你武功也這麼好。」 

  「那裡那裡,以前有個警官朋友教了我幾招擒拿術,剛才只是隨手一試,沒想到還挺管用。」 

  「呀,這不是那個混蛋嗎?」在戚路兩人說話的時候,丁曉嵐從地上撿起了一樣東西。 

  戚路伸手接過一看,那是張身份證,證件上的頭像正是和他打架的那個刀疤臉。於是他呵呵笑道:「肯定是剛才我打他時掉落的,把它丟到垃圾筒吧,讓他去重新補辦一張,就當是給個小教訓。」 

  「你發神經啊,既然我們知道他是誰了,正好可以報警讓警察來抓他。」丁曉嵐一把奪過戚路手中的身份證,然後拿出手機準備打110。 

  裴力平說:「丁小姐不必了,就當我吃回虧吧,我不想受到報復。」 

  丁曉嵐沒好氣地說:「都把你打成這樣了,你還怕報復?」 

  戚路也說:「是啊,不能便宜他們,不然他們以為你膽小怕事。」 

  「算了,還是盡量少惹麻煩,我可不想和這些小混混糾纏不清。」 

  「話可不能這麼說……」 

  戚路話還沒有說完,裴力平就搖頭打斷了他的話,輕聲地說:「其實他們和我沒有什麼過節,不過是被人雇來威脅我。」 

  戚路忙問:「威脅你,誰威脅你?」 

  「還能是誰,不就是那些生意場上的對手嘛,這些人嫌我擋了他們財路。」 

  丁曉嵐指著身份證上的頭像說:「那你是認識這個混蛋呢?」 

  「不認識,我從不和黑社會打交道。」裴力平說話時臉色有點不自然。 

  戚路說:「裴先生,我認為你還是要用法律來維護自己的權利。」 

  「算了算了,和氣生財,再說經歷了這件事,我以後也會防著他們。」 

  見裴力平不想追究此事,戚路也不好再說什麼,他只好關切地問:「傷嚴不嚴重,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一點皮外傷,沒事,我回家擦點跌打葯就行呢。」裴力平堆著笑臉說:「中午你一定要來吃飯啊。」 

  「好。」既然裴力平連醫院也不想去,戚路只好和丁曉嵐把裴力平扶回家休息。 

  在裴力平家裡,戚路看他笨手笨腳地給自己擦跌打葯,於是上前幫他擦藥。 

  「裴先生,既然你不想去醫院,等下還是上床休息,中午宴請就讓親戚代勞吧。」 

  「唉!」裴力平面帶愁容地說:「我現在連睡覺都是件煩人的事,還不如等下一醉方休。」 

  「你失眠嗎?」丁曉嵐心想老婆剛死因為思念心切睡不覺也是人之常情。 

  「失眠也就算了,還經常做惡夢。」 

  「裴先生節哀順變,我想蘇女士在天上也不想看到你如此難過。」丁曉嵐柔聲勸他。 

  「唉!」裴力平又是一聲長嘆,「就是經常夢到她,所以總是無法釋懷。」 

  說到這裡,裴力平躊躇了一下,像是下定決心般對他們說:「就連昨天昏迷的時候我也夢到了她,不知是自己怎麼回事,居然夢到她化為厲鬼找我同歸冥府。」 

  「昨天?」在旁的戚路聽得心裡猛然一驚,想起了昨天自己在幻境里遭遇的一切,裴力平可也在自己的幻境中啊,而且行為非常古怪。 

  「也許是我虧欠她太多,才會做這樣的夢。」說到這裡裴力平露出個奇怪的笑容,他對戚路說:「也不知我是怎麼胡思亂想,在夢裡居然是大師你幫我脫困。」 

  「啊?」戚路聽罷倒吸一口冷氣,再也無法鎮定起來。 

  難道裴力平昨天真在自己的幻境里?可他自己都說那是夢了,我哪有這大的本事能潛入別人的夢境里。 

  戚路不動聲色地說:「裴先生真會開玩笑,穿梭夢境那是神靈才能辦到的事。依我看啊,你說夢中我解救了你,倒不如說神仙救你更為合理。」 

  「哎呀,大師你這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當時夢裡陪伴大師的還有一位英俊的年輕人,也許他就是來搭救我的神仙。」裴力平抓著腦殼努力回想著,片刻過後又說:「太模糊了,只記得夢裡我回到了老家,那位年輕人的模樣我還真是想不起來。」 

  這下子戚路再也答不上話來,從裴力平的述說中他已經察覺到自己倒像是真的進入了他的夢中,但這是不可能的啊! 

  戚路瞬間有種衝動,想把自己昨天在幻境里發生的一切都和裴力平細說一遍。但不知什麼原因,他總覺得這個裴力平並不像他表面所見的那般坦誠和真摯。思索再三,他以安慰的口氣對裴力平說:「夢不過是睡眠時的一種心理活動,它是我們潛意識在腦中的反映,裴先生又何必糾結於此,還是調整心態,把握現實才是你眼下需要考慮的事情。」 

  「大師說的是,我這人啊就是喜好道家之術,愛談亂力怪神,所以才做這樣稀奇古怪的夢。」 

  戚路又和他閑聊幾句,就以不打擾他休息為由告辭回家,臨走前,裴力平再次邀請戚路中午定要赴宴,戚路只好滿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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