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思哥哥來了?在哪裡呢?」慕容雨還沒作答,忽然聽到一個女子高聲喊著來了。


  「她來了,秋思,還是改日再談吧。她可是一直想見你呢。對了,你是不是來看過她?」慕容雨笑著轉移了話題。


  「的確是,因為放心不下。每年她的生日,我都會來一趟。」慕容秋思回答道,「只不過,因為事情急,我也不能久留,幾乎是來了就走的。所以也沒去打擾你。」


  「怪不得呢,這丫頭一直告訴我說見過你。我就猜想,一定是你來看過她了。」慕容雨笑道,「你小子也真是不夠意思,來了二十次,都沒看我。」


  「是我的不是。」慕容秋思立刻道歉。


  這時候,柳雨蕁已經進來了,身著粉色螺旋羅裙,身材曼妙秀麗,長發垂腰。叫人看了忍不住心動。


  看到慕容秋思,柳雨蕁直接撲到了他懷裡:「秋思哥哥,你終於來看我了,我好想你啊。」


  「雨蕁,你這是什麼稱呼?」慕容雨立刻糾正道,「剛才聽到你在門外喊,我已經很不高興了。秋思與你母親同輩,你理應叫一聲叔叔才是。」


  「雨叔叔,這我知道,關於我的身世,你也從來不隱瞞我。但是他不會老,他是一個傳奇,我今年二十三歲了。他看起來跟我的年紀差不多的樣子,叫叔叔,不是叫老了嗎?」柳雨蕁不服氣地爭辯道。


  「你這丫頭,輩份就是輩份,豈能亂了?」慕容雨怒道,「你這麼叫,就是不行!」


  「小雨,無妨。」慕容秋思笑著擺了擺手,「你我都心知肚明,只是在此比較傳統。在我們那個年代,她與我無親無故,這麼叫,也無可厚非。」


  「也是。」慕容雨搖了搖頭,「也怪我,太不把她當成古人教育了,才慣壞了。」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太懂啊?」柳雨蕁覺得相當無語,「雨叔叔也是,常常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辭彙,話語,弄得我一頭霧水的。」


  「你管我叫哥哥,不也弄得他一頭霧水的嗎?」慕容秋思笑著說她。


  「也是,那就算是扯平了。」柳雨蕁沖著慕容雨吐了吐舌,「我不怪你說奇怪的話,你也不許怪我不懂尊卑。」


  「你還知道這是尊卑的問題啊?」慕容雨無奈地笑了。


  「啟稟陛下,跑了一個,其餘的全部咬舌自盡了。」正談著話,有士兵進來報告了。


  「跑了的是武藝高強的那個嗎?」慕容雨問道。


  「回陛下,是的。」


  慕容雨若有所思地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


  「小雨,他們說什麼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是怎麼回事?」慕容秋思忽然想起來的時候的一個問題,就開口問他。


  「哦,你不知道,近年來,有不少的暴徒打著我不該坐這個位置的旗號來為你討回公道呢。」慕容雨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為我?當年的事,還有知情人嗎?」慕容秋思反問他。


  「有啊,雖然過去了二十年,但是當初你一劍定江山的事,還是有不少人知道。」慕容雨回答道,「好了,秋思,你看酒菜已經上來了,我們今天還是不要聊這些了,開心一點吧。」


  「也好,我們好久不見了,是該慶賀一下,一醉方休,留個念想吧,下一次再見。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慕容秋思笑著回答。


  慕容雨倒上了一杯酒,有些黯然地說道:「是啊,你不老不死,二十年不見,我已經步入中老年的行列,不知道我是否還有下一個二十年。」


  「小雨,你說什麼?」慕容秋思沒聽清楚他的話。


  「哦,沒什麼,最近總是喜歡想事情,有點入神了,別在意。」慕容雨趕緊掩飾過去。


  「秋思哥哥,你可別怪他了,他常這樣自言自語。我都不知道他說什麼,還是喝酒吧,我還等著雨叔叔跟他喝完了第一杯,我來敬你第二杯呢。」柳雨蕁在慕容秋思旁邊坐下,拉著他的衣服說道。


  「哦,好。」慕容秋思心頭稍微有些動亂,但很快掩飾過去,說道:「小雨,說好了今天開開心心的。不要想了,喝酒吧。」


  「說的是,來,我敬你。」慕容雨端起了酒杯。


  跟慕容雨喝完,柳雨蕁又轉頭敬他。三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喝了不少,也喝得很開心。


  慕容秋思沒事,慕容雨和柳雨蕁倒是都喝醉了。由侍衛扶著去休息了。宮裡負責寢宮的太監張羅著給慕容秋思安排房間。


  慕容秋思卻只是進去了一下,便出了房間。一個人站在御花園裡發獃。


  凌晨的時候,柳雨蕁爬起來就吐。但是吐過之後,喝了點茶水,清醒了許多。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了,就想著起身走走。


  行之御花園中,遠遠地就見到一個白衣公子垂首而立,微微揚起頭,頗為感傷的樣子。


  「秋思哥哥,你怎麼這麼早起來了?」柳雨蕁走到慕容秋思身邊。


  「雨蕁,你酒醒了?」慕容秋思沒有回答,反而問她。


  「恩,我喝的沒你們多,醒的快。」柳雨蕁回答道,「你不會是一夜沒睡吧?」


  「你知道我的身份,一夜不睡也沒什麼。」慕容秋思回答道。


  「那你是在憂愁恆之書的事情嗎?」柳雨蕁試探著問。


  慕容秋思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原來你全部聽到了,鬼丫頭,躲在外面聽夠了才進去的。」


  柳雨蕁調皮地吐了吐舌,「我知道你不會怪我的,雨叔叔也不會。」


  慕容秋思未置可否,只是輕輕嘆息了一聲。「或許是我太自我,忽略了很多人的感受。」


  「太自我?怎麼說?」柳雨蕁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是看到了他腰間放著的一本書冊。上面明明寫著:恆之書。


  「秋思哥哥,恆之書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說要去找嗎?」


  慕容秋思拿起了恆之書,說道:「這是在小雨的寢宮中拿到的。」


  柳雨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定了定神,才說道:「這麼說,那些黑衣人指的不該拿的東西,就是恆之書?可雨叔叔為什麼不告訴你?還要騙你?」


  「人,是會變得。小雨也會在意一些東西。」慕容秋思回答道,「可這本書,凡人拿到根本沒用。」


  「那你打算怎麼辦?」柳雨蕁問道。


  「我已經看過了,知道要怎麼做。書,我會還給他。然後離開。」慕容秋思簡單地回答道。


  「你要走?」柳雨蕁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那你帶我走好不好?我在皇宮中已經呆膩了,朝堂上還好,可後宮中,爾虞我詐,爭寵鬥爭從來沒停過。我已經厭倦了這裡。」


  「雨蕁,你嚮往什麼樣的生活?」慕容秋思問她。


  「像秋思哥哥一樣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沒有鬥爭,沒有陰謀,那樣的生活平淡,真實,美好。」柳雨蕁回答道。


  慕容秋思笑著點了點頭,「你有這樣單純的心思,很好,我帶你走。去一個好地方。」


  「去哪裡啊?」柳雨蕁才發問,慕容秋思已經走了。她趕緊跟上去。


  「聽說過雲都嗎?」


  「聽過啊,可是不是說已經成了廢墟了嗎?」


  「那只是世人眼中看到的。」


  「你帶我去雲都?那黑衣人,還有雨叔叔怎麼辦?」


  「黑衣人,我已經知道是什麼人了。至於小雨.……」慕容秋思停了下來,看了看天邊漸漸亮起來的朝霞,笑著說道:「他有他嚮往的生活。」


  「可你不是說先還書嗎?怎麼就走了?」


  「已經還回去了。」


  「啊?你怎麼做到的?我怎麼沒看到?」


  「噗,傻丫頭。」


  天邊漸漸出現了魚肚白,慕容秋思和柳雨蕁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宮裡士兵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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