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各懷鬼胎
這叫張肖的男人聽到童林峰的話,立馬便上前了一步,一隻手搭上了王亦的肩膀。
瞧著自家茶攤光天化日的怕是要出事,老頭也不敢吱聲,連忙躲到了一邊燒水的大爐子後頭。
至於王亦,被搭肩之後,卻絲毫沒有動作,仍舊是端起桌子上麵的茶杯,一飲而盡。
童林峰一看王亦還是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頓時更加火大。
“童林峰,你還等什麽?還不趕緊把這小子給我收拾了?我可還沒跟鄧小姐敘舊呢!”
鄧安妮始終托著臉蛋看戲,這會兒看到張肖搭上了王亦的肩膀,輕笑一聲:“童林峰,你這手下,等會可能帶不上山了。”
鄧安妮的聲音慵懶之中帶著幾分嘲諷,讓童林峰一愣。
“鄧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
鄧安妮話裏的意思,隻怕也就江東這邊兒的人明白。
這張肖是一名內勁武者,論水準,應該是跟顧丹青不相上下的。
但是之前顧丹青在王亦麵前是個什麽樣子,他們二人可是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林濤見狀隻是冷笑一聲:不知好歹。
“小子,咱們單獨聊聊,在這兒別礙著鄧小姐的眼睛。”
王亦聞言,眉頭微微一挑:“我要是不走,偏要礙著她呢?”
說完,王亦抬眸看向鄧安妮,淡然說道:“其實我也可以讓你也不上山。帶你上山,不過是因為你以後是我的女人而已。”
“臭小子,你特麽還敢胡說八道!”
童林峰沒注意到鄧安妮驟然慘白的臉色,朝著王亦怒喝了一聲。
“張肖,把這小子給我弄死!媽的,老子今天就不信堵不上他這張嘴!”
見王亦沒有要動手的意思,而張肖已經上前來,林濤拍桌而起:“你們想對王先生幹什麽?”
童林峰聽到王先生三個字,似乎想到了什麽,冷笑了一聲:“都聽說最近陽城地下出了個什麽王先生,風頭正勁呢,原來就是你啊。切,我還以為那什麽王先生是個多了不起的人物呢,結果就是一小屁孩啊!”
林濤聞言,臉上盡是憤怒之色:“當著王先生的麵,你居然敢出言不遜,你算什麽東西!”
童林峰被質問自己算什麽東西,先是一愣,接著臉上露出猙獰之色。
“說老子不算東西,你又算什麽?”
“你!”
就在二人爭鋒相對的時候,王亦倒是先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天色。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說完,王亦便站起來朝著茶攤兒外頭走去。
童林峰連忙給了張肖一個眼色,示意他現在動手。
然而此時鄧安妮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冷下一張臉來:“童林峰,別鬧了!上山吧。”
說完,便跟上了王亦。
童林峰還在原地發愣,薛鬆楠看他吃癟,心裏也是一陣冷笑。
原來這小子不也跟自己一樣麽!
要想進入節氣穀其實並不困難,節氣穀前的這座山其實並不高,要翻越過去隻需要一天的時間便能夠趕到。
一行人裏頭就鄧安妮一個女人,不過她卻是一點兒也不矯情,走了一路也沒提出來要休息。
反而是童林峰,不僅長了一張白麵小生的臉,就連走路也是弱柳扶風。每走幾步,他就得哀嚎半天,最後幹脆還讓張肖背著他走了半天。
一行人之中有不少軍人在,但是走到了晚上,卻都有些氣喘籲籲,出了一層又一層的薄汗。
他們之中卻隻有王亦,走了一路也沒見喘幾口大氣,臉色不改。
雖說鄧安妮再不嬌氣,但是畢竟是女生,天快黑的時候,鄧安妮的體力也已經到極限了。
王亦卻仍舊獨自在前麵走著,也不回頭看。
鄧安妮就跟心怕王亦跑了似的,也不敢停下來,在後麵死命跟著。
但是偏偏鄧安妮越是努力跟著,王亦的腳步就越快,好像故意不讓鄧安妮跟上自己一樣。
薛鬆楠是受命來保護鄧安妮的,自然不能讓她出任何岔子,連忙上前問道:“鄧小姐,您還能走麽?要不要休息一下?”
薛鬆楠故意扯大了嗓門,想讓王亦聽見,然而王亦卻如同耳背一般,仍舊不搭理後頭的人。
鄧安妮知道王亦這是故意的,雖說心裏生氣,但是卻還是一咬銀牙:“不!我不休息!”
鄧安妮這是跟王亦賭上氣了。
薛鬆楠也看向王亦,見他腳下的動作越老越快,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陰狠。
這小子知道鄧安妮是什麽人麽?知道鄧安妮是什麽地位麽?居然敢對鄧小姐這樣,之前口出狂言也就罷了,但是現在進了這深山老林,要是鄧安妮出了什麽問題,他就算能下山,也沒法跟鄧家交代。
到時候,倒黴的還是他。
他此時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跟在後頭一直嚷嚷著要休息的童林峰。在山下的時候王亦就跟這位童少爺結下了梁子,現在上了山,等進了節氣穀,會出現什麽意外根本不得而知。既然如此,不如幹脆到時候跟這位童少爺一起聯手,把這小子給除掉出氣!
薛鬆楠雖說沒把這些話說出來,但是身上卻散發出了一股濃烈的殺氣。
自然,別人感覺不到,但是王亦卻不同。
走在深山之中,周圍的一切都十分靜謐,所以所有人的行為都在王亦的掌控之中。
此時薛鬆楠動了殺心,王亦怎麽會感覺不到?
隻不過他並沒有回頭,仍舊在夜色之中疾行。
身後這群人都懷著各自的心思,究竟是為什麽跟上,王亦也都能知道個大概,有一人除外。
之前童林峰出現的時候,他後頭那輛車便跟著一個江湖術士一般的人。
此人瞧著麵善,但是卻從出現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而且那人也十分低調,跟童林峰和張肖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他一直安靜地走在隊伍的最後麵,雖然他的實力明顯比張肖更強,但是卻從未顯露出本領。
隊伍之中有這麽個人,他目的不明,也不說話,始終安安靜靜地跟著,反而是比心思寫在臉上的人要更加吸引王亦的注意。
“這一趟,怕是有點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