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自作孽,不可活
對此事覺得奇怪的,還不僅僅是常遠一人。
要模樣一個人的模樣很容易,但是奪魂煞剛剛除了相貌跟洪洗硯一模一樣,就連聲音都沒有絲毫差別。
而且,這些奪魂煞還十分聰明,竟然能夠認出他們是洪洗硯的手下,差遣他們背著自己趕緊下山。
這樣的聰明,不應該是這樣的惡煞所有。
常遠等人慌忙追問,王亦卻臉色淡然,瞄了一眼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下山路的洪寶爾,聲音平淡地答道:“這個,自然是因為它們已經見過本尊了。”
一聽王亦的話,常遠等人頓時便慌了神。
見過了司令?
那麽其實這些奪魂煞出現在這裏,其實並不是為了要他們的命,而是為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糟了!司令他們有危險!”
怨不得常遠被稱為洪洗硯的第一心腹呢,一聽到這話,立馬連王亦的話都不聽了,連忙帶著蔣青等人朝著來時的路趕去。
而洪寶爾,卻沒有要跟上的意思,仍舊呆呆地站在原地。
朱一鳴見常遠等人走了,連忙湊到王亦身邊,先是大恩大德地感謝了一番,接著有些遲疑地問道:“王先生,咱們不去看看嗎?”
王亦轉頭眸色微冷地看了一眼朱一鳴,“司令夫人親自把我們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來,自己留在後麵替我們擋了一劫,咱們晚點過去,恩怨抵消就算是關懷了。”
等到朱一鳴和王亦帶著洪寶爾慢悠悠地走到周蘭淳跟前兒的時候,周蘭淳這下真是損失了不少。
剛剛,大量地奪魂煞突然從地底湧現出來,周蘭淳看到這玩意兒出現的時候確實嚇了一跳。
不過周蘭淳身邊能人多,都給擋了下來。
可是這奪魂煞就跟蝗蟲似的,打掉一撥又來一撥。
用普通的內勁還真難對付,而宋誌清和秦側倆人就算是對付這種玩意兒的好手,也輪不到這麽個車輪戰啊。
原本就還在酣戰的時候,卻不知道為什麽,周蘭淳的腳下突然鑽出來了幾隻麵帶灼燒樣傷痕的奪魂煞,一把就拽住了周蘭淳的腳踝。
周蘭淳嚇得驚聲尖叫,連忙喊洪洗硯的大名。
偏偏洪洗硯這時候已經著了道,根本沒搭理她。
一番折騰下來,等到常遠等人趕到,周蘭淳的“十六銅人”已經銳減到了八個,比來的時候減了半。
而且這才是第二座山頭,就遇到了這麽個麻煩。一時間跟來的四位奇人很是鬱悶。
周蘭淳這邊兒還驚魂未定,看到王亦跟朱一鳴悠悠閑閑地朝著這邊兒走過來,周蘭淳頓時一陣怒火上頭。
“你們兩個去哪兒了?剛剛那麽危險的時候,你們倆逛山頭去了啊?”
周蘭淳語氣咄咄逼人,看王亦也更加不順眼起來。
而王亦掃了一眼周蘭淳,卻沒有著急生氣,隻是溫聲說道:“剛剛有發生什麽嗎?沒有探子來跟我們交代情況,所以我並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
這言外之意,無非就是在說周蘭淳自作自受了。
若是王亦還在的話,那麽剛剛那種情況,王亦也不會坐視不理。
可是偏偏那時候王亦等人被周蘭淳設計帶到了奪魂煞的老巢前頭,卻不知道,這奪魂煞敏銳得很,從他們一踏上這座山開始,便已經盯上了他們。
山中有山鬼,山鬼成山煞。
這奪魂煞,便是這座山的山煞。
之前,洪洗硯和朱一鳴能從這裏成功穿過,好在的是他們每次來帶的人都算少的。
但是這次進山,周蘭淳身邊浩浩蕩蕩帶了十幾號人,而且都是男人。這十幾號人裏頭,修煉內勁功法的人不在少數,且都不加掩飾自己的實力,一入山,自然就跟一塊兒五花肉似的,擺在這裏,能讓奪魂煞不想吃?
被奪魂煞侵入的銅人還倒在地上呻吟,隻是呻吟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了。
精疲力盡的宋誌清,這時候還要忙著給倒下的銅人療傷,逼出奪魂煞。
可是就算是把奪魂煞逼出,也頂多是避免掉了魂飛魄散的結局。他們的肉身,早就被奪魂煞啃食得不成樣子了。
想活下來,難,太難了!
瞧著自己帶來的人,幾乎一半都成了屍體,周蘭淳這心裏是一萬個不爽。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王亦,不屑道:“這次算你運氣好!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周蘭淳這是打算絲毫不加掩飾地整王亦了,任誰都能聽出來,周蘭淳這是承認了自己讓人把他們往溝裏帶這事兒了。
不過王亦聽見這話,卻不怒反笑,眸子深處寒光凜凜:“若是有下一次,你不會還能跟我說話。”
“你!”
周蘭淳憋得臉色通紅,可是半晌卻說不出話來。
洪洗硯此時才回來,剛剛,應該是去追擊別的奪魂煞了。
看到王亦來,洪洗硯立馬上前問道:“王先生,您沒事吧?”
誰知道周蘭淳一聽到這話便頓時火氣旺盛。
“洪洗硯,你到底關心誰呢?”
洪洗硯一聽這話,便頓時眉頭一皺。
王亦看得出來,這眼神,是失望。
否則,剛剛那麽驚險,以洪洗硯的驚豔應該知道,這種時候必須要留在原地。
可是這種情況之下,洪洗硯卻選擇去追擊奪魂煞,其目的,已經十分明顯了。
所以此時洪洗硯回來,在看到周蘭淳還活著的時候,眼睛裏麵全都是失落。
“洪洗硯,你剛剛到底幹嘛去了!”
周蘭淳被嚇得不輕,眼下自己的手下也死了一半,脾氣和語氣比之前更差。
而洪洗硯陰測測地站在不遠處,掃了一眼在場躺著的屍體,眼裏不經意間閃過一絲笑意。
王亦看在眼裏,卻沒點破。
周蘭淳看到,卻破口大罵起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絲毫不給洪洗硯留下一點顏麵。
朱一鳴此時靠近王亦,低聲說道:“王先生,我覺得這洪副司令有點不對勁啊。”
王亦聞言卻輕笑了一聲,眼神落在周蘭淳身上,笑道:“不過是,自作孽不可活罷了。”
這話,不知道是說給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