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能人有多能
原本圍坐在火堆邊兒上的五人,都是十分警覺之人。陣法擴展到腳下,他們不會沒有察覺。
幾個本來立馬準備反應,卻也察覺到了周圍的氣溫開始逐漸上升起來。
四個人麵麵相覷,最後都朝著王亦那邊看過去。
王亦沒說話,但是朱一鳴卻給了他們四人一個眼色,頓時四人都回過了神來。
陣法之中的氣溫此時恰到好處,就連天上的鵝毛大雪都無法落入陣法之中。
王亦這是給他們在深山裏頭安上了地暖啊!
原本四個滿腹埋怨的人,此時臉上也露出了喜色。
“多謝王先生!”
四個人一時開心,連忙跟王亦道謝,頓時對王亦的好感也蹭蹭上竄。
周蘭淳這邊裹著厚重的大衣和毛毯,在擋風設備和取暖設備之下,過的還算是愜意。
但是山裏的深冬算得上是酷寒了,這樣程度的取暖設備還算不上什麽,所以周蘭淳還是凍得有些微微發抖。
“夫人,您說咱們在這兒都過的這麽難熬,外麵那幾位,現在是不是都快凍成冰人兒了?”
陳剛說著這話的時候,語氣裏麵還帶著幾分戲謔。
那名長得便陰測測的鬼煉師聽到這話,也是一聲冷笑:“成了冰人兒不是更好?免得帶著個毛頭孩子,跟著我們礙手礙腳。正好,凍死的人,最適合用來做器皿了。”
提到這個,大家都笑起來,隻有洪洗硯陰著臉,十分尷尬。
周蘭淳餘光掃到了洪洗硯的表情,冷哼一聲:“怎麽,讓你在這裏陪著我很委屈?還是你寧願去陪著個毛頭孩子?”
洪洗硯的這股憋屈已經憋了一路了,此時聽到周蘭淳的話,卻也不敢發作:“畢竟,王先生是我請來的客人,我還有事相求,怎麽能這樣……”
“嗬嗬,王先生?洪洗硯,你不覺得丟人,我都替你丟人!一個十八九的孩子,你張口閉口就是王先生王先生的。我問你,我爸爸親自培養的心腹,有哪一個不比那愣頭青強?被這麽個孩子一忽悠,你就非要跟著他進魔地。我看你啊,這會兒擔心的隻怕不是那個什麽王先生,而是那個洪寶爾吧!”
周蘭淳說話的聲音極大,絲毫沒有給洪洗硯留任何顏麵。
周邊兒幾個周老爺子的心腹聽到周蘭淳的訓話,嘲笑聲也不憋著。
他們在洪洗硯麵前一向如此,也是最清楚洪洗硯在周家地位的人。
也許在外頭,洪洗硯還是威風八麵,但是隻要回到周家,別說周蘭淳了,就是一個周老爺子培養多年的心腹都比洪洗硯說話分位重。
“夫人,咱們這裏畢竟還有外人在,還是給咱們這位副司令留點兒麵子吧!”
這話,說是勸告,倒不如是在看熱鬧。
周蘭淳從小就嬌生慣養,雖說三十了,但還是跟個老公主一樣,怎麽會給洪洗硯留什麽麵子?
一聽這話當場便白眼一翻,冷笑道:“麵子?他還要什麽麵子?你看看他培養那些人,帶了這麽幾個年輕小姑娘在身邊兒不說,還找了個傻子回來當女兒一樣養著。這不是變態是什麽?我看他啊,要不是為了我爸爸的位置,隻怕早就跟那群小姑娘紮堆兒了!”
洪洗硯此時雙拳緊握,身體也在微微顫抖,腦袋低垂,眼睛之中染上了一層血紅色的光。
“洪洗硯,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兒。我告訴你,我能讓我爸爸給你現在的一切,我也能讓他全部收回來!副司令?隻要我一句話,我就能讓你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踏進粵州軍區的機會!”
周蘭淳的話絲毫不給洪洗硯留什麽顏麵,劈頭蓋臉地玷汙著洪洗硯的自尊,絲毫不害怕他會有所反應。
而洪洗硯也確實一言不發,坐在原地垂著頭。
王亦此時正在外麵,原本已經在原地打坐休息,讓體內的魔氣自己運轉。
可是此時卻微微睜眼,半遮住的眼眸之中泛著紅光。
殺氣,隱忍而又濃鬱。
時間此時已經到了夜半,陳剛從駐紮的帳篷之中走出來,看了一眼還在大雪中靜坐的七人。
有兩個女生已經蓋著外套在地上睡著了,洪寶爾還一臉精神地看著麵前的火堆,甚至連大衣都沒蓋。
兩個男人在守夜,拿出帶來的白酒小酌。
而王亦跟朱一鳴兩個人都趁著這個時候打坐修煉,倒是沒有困意。
因為夜色太濃,光線昏暗,所以陳剛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幾人周圍都沒有積雪覆蓋。
陳剛看了一眼在這麽寒冷的冬夜坐在外頭,似乎毫不怕冷的幾人,忍不住眉頭微微一皺,連帶著眉毛上麵的刀疤都跟著皺起來:“這幾個人,骨頭還真是硬啊。”
第二天一早,原本天剛亮就應該出發,畢竟食物有限,能節約的時間便要節約。
可是偏偏周蘭淳的老公主脾氣在這時候發作了,賴在被窩裏麵不肯起來。
洪洗硯又放下身段勸了半晌,挨了一頓罵,這才把這位老公主給勸起來。
在繼續前進的路上,周蘭淳仍舊怨言不斷,但是洪洗硯的臉上卻已經沒了絲毫的尷尬,隻是冷著臉,一言不發。
似乎是見自己說什麽都沒有效果了,周蘭淳也就閉嘴了。
隻是越往後頭的路程走,天氣便越來越冷。而進山的時候,周蘭淳等人專門準備了對付這樣酷寒天氣的厚重大衣,還有可以隨身攜帶的取暖設備。
而王亦等人身上的衣服單薄,卻個個走得腳下生風,似乎絲毫沒有被嚴寒的天氣所影響。
陳剛昨夜就注意到了這一點,此時更是覺得奇怪,便對身邊的修士宋誌清說道:“宋哥,你有沒有發現,他們幾個人好像不怕冷啊?”
宋誌清聽陳剛的話,斜斜地瞥了一眼跟在後頭的幾人,輕聲冷笑:“不怕冷?應該是害怕丟人吧。”
畢竟,宋誌清敢肯定,他們之中肯定沒人能夠修煉到脫離人類對自然的感知力。即便有,也不可能是全部,所以,他們必然是在逞強。
陳剛一聽,卻嘿嘿一笑:“宋哥,這路還長呢,咱們要不要找點兒樂子?”
找樂子這種事情,陳剛怎麽可能落下本來就看王亦不順眼的周蘭淳。
陳剛湊到周蘭淳身邊耳語兩句,本來還一臉疲憊的周蘭淳頓時勾唇一笑。
“可以。”
得了周蘭淳的話,陳剛又溜到後頭跟宋誌清倆人頭碰頭的嘟囔。
洪洗硯一直沉默地走在前方,見陳剛的動作,眉頭一皺,走到周蘭淳身邊問道:“你要幹什麽?”
周蘭淳一聽洪洗硯這話就笑了:“哎喲,洪洗硯,你知道你現在在用什麽語氣跟我說話嗎?”
周蘭淳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差,對洪洗硯的不屑都表現在字裏行間。
而洪洗硯也不似之前一樣,聽到周蘭淳的話便臉色一變,哪怕周蘭淳的話被她身邊的鬼煉師秦側和煉藥師劉瀟聽在耳朵裏。
“王先生是有手段的人,你最好不要輕易招惹。”
洪洗硯也知道自己勸不住,幹脆懶得跟周蘭淳爭辯了,扔下了一句話,便退到了隊伍後頭去。
“洪洗硯!你以為你是誰啊!一個小屁孩而已,就你把他當大師!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麽本事!”
這話聲音不大,但是除了洪洗硯聽得清楚,五感超乎常人的王亦自然也聽得見。
對於周蘭淳這個女人,從見第一麵起王亦便不曾放在眼裏。
此時聽到這話,王亦也隻是心中一聲冷哼而已。
陳剛似乎跟宋誌清商量好了什麽,時不時朝著王亦這邊遞過來一個眼神。
第一座山拖拖拉拉,總算是在中午的時候下了山。
此時天空再度落下了鵝毛大雪,山間的風也越發大了起來。
周蘭淳開始不住地埋怨應該直接坐直升飛機進山的。
朱一鳴聽到這話便忍不住對著王亦輕聲吐槽:“坐直升飛機進入魔地?這不是大張旗鼓地去找死嗎?”
而王亦卻隻是微微抬眼,瞄了一眼周蘭淳:“她現在,也在找死。”
此時,前去第二座山探路的其中一銅人回來了,跑到周蘭淳麵前低聲報告情況。
陳剛這時候也靠了過去,一本正經地跟探子說了些什麽,那銅人之一看了一眼王亦這邊,便點了點頭。
陳剛回頭,跟宋誌清交換了個眼神,兩個人便朝著王亦走過來。
“咳咳,這位……王先生是吧?”
王亦抬起頭,眼睛露出一半瞳孔,看向陳剛。
朱一鳴完全成了王亦的代言人了,一聽這話,看了一眼王亦的態度,便知道王亦並不想應答,於是幹脆自己站起來說道:“王先生正在休息,請問二位有什麽事麽?”
宋誌清見朱一鳴答話,這才上前來,輕笑一聲:“聽說道友在諸葛家門下修行,沒想到出了諸葛家的門,轉眼就投向了王先生的懷抱了啊。”
朱一鳴聽得出來,宋誌清這是在指桑罵槐啊。
不過他也不生氣,摸著胡子笑道:“道友這話言重了,朱某隻不過是折服於能人而已。”
“哦?”陳剛一聽這話便笑了,打量了一眼坐在地上休息的王亦,說道:“既然是能人,那麽不如王先生去前麵幫我們探探路,好讓我們看看能人究竟有多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