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十天到入境
一夜春宵,第二天石溪來的時候,駱九兒已經戴上那枚玉佩了。
玉佩從翠綠轉成了微紅,邪眼觀音看起來雖然仍舊沒有什麽祥和姿態,但是卻顯得溫順了許多。
駱九兒跟在王亦身邊,眉目更顯溫柔。
自己能做王亦的女人,駱家便多了一道靠山,自己也能夠保住性命,對於駱九兒來說,是百裏無一害的事情。
但是對於自己胸口這塊兒玉佩,駱九兒還是無法琢磨透它的用處。
石溪一來,便看到了駱九兒佩戴在胸口的那塊兒玉佩,頓時眼睛裏頭光芒一閃。
昨天王先生點名要這塊玉佩的時候,石溪就好好研究了一番。得知這塊玉佩就是邪眼觀音玉的時候,石溪還有一些擔憂。畢竟邪眼觀音不會輕易認主,要想降服它,隻怕要耗費不少的力氣。
但是今天一早來,卻發現的這枚邪眼觀音哪有什麽不和諧的顏色?除了乖順就是乖順。
石溪在進駱家之前,原本是國外一個名叫飛織的地下組織。
他從小就長在飛織裏麵,師傅便是飛織頭目的左膀右臂。
石溪從三歲開始就學習飛織獨有的術法修煉法門,曾經也被譽為天才。年少的時候意氣風發,憑借著自己的天賦,一腳入道,幾乎就摸到了入境中期的門檻。
但是偏偏這個時候闖下大禍,修為也因為天賦用盡而止步不前。被飛織趕出了組織之後,石溪落魄回國,在人生地不熟之下,被駱家的當家駱術丘老爺子給收留。
而他剛進駱家,駱術丘便帶著駱九兒到了自己的麵前。
那個時候的駱九兒還是一個幾歲的小姑娘,雖然還不是今天眾人眼中的高傲女王,但是卻也已經眉目漠然,好像看穿了世間紅塵一樣。
在駱家這些年,為了保護駱九兒平安活下去,石溪也幾次以身犯險,甚至強行突破了入道中期門口。
但是這些年在駱家,石溪也見識過了不少的少年人才以及少年天才。比如之前死在蓮花鄉的鹿城就是一個,在內勁修煉方麵,不可謂不進步飛速。
三十出頭的年紀就踏入了半神的境界,雖然半神之中也有高低,但是在鹿城這個年紀能夠達到這種境界,已經讓人歎為觀止了。
並且在鹿城之前和之後,駱家都培養了大批這樣的人才,作為駱九兒的死士陪在身邊。一個死了,下一個才會冒頭。
見過了那麽多人才誕生和隕落,隻有麵前這一位,最讓他驚歎。
他看不出來這位王先生到底是什麽路數。
之前聽說王先生在肖允禮麵前,王亦曾經一人喚百鬼,操控錢中山所煉造出來的走屍甚至都不需要任何咒語或者指令。由此看來,應該是修魔的。
但是之後王亦不用任何術法,單手破了顧丹青的罡氣,這應該算得上是內勁。
到現在,滅了周家四小陰魔,給李泰解靈,還是沒能給石溪點什麽苗頭。
要說是修魔的,不應該有王亦這樣的氣質。修魔之人大多數模樣古怪,比如錢中山就有一雙水綠色的瞳孔。
但是王亦卻不一樣,外表相貌都跟普通人的一樣,甚至比普通人俊朗許多,怎麽看怎麽不像個修魔的。
不過石溪不敢做過多的揣測,既然駱九兒今後是王亦的人了,那麽石溪自然也應該是王亦的人。
今天石溪來的時候又帶來了一個新的年輕人,跟昨天在天門見到的又不一樣。
那個年輕人身上有一股陰測測的氣息,從外表看不出來到底有沒有修煉內勁。
這次的年輕人比昨天露了個麵兒的還要年輕,看樣子不過二十五六。五官清秀俊逸,隻是雙眼冷漠,不像石溪一樣是個笑麵虎。
年輕人穿著一身運動裝,身材高瘦,看向王亦的時候眼神裏麵也全是冷漠。
因為昨夜駱九兒也跟王亦說過,駱家私下有培養一批死士。在她身邊明麵上的就隻有兩個,一個是石溪,另一個從新培養的人裏麵挑選。
鹿城算是跟在她身邊時間久的,但是終究沒有挨過。
而昨天那個更慘,才剛從駱家的訓練場裏麵出來不到一個星期,昨天半夜就被人殺掉了。
這個年輕人叫徐子安,是駱家收養的一個孤兒。
徐子安從小就天賦異稟,原本應該比鹿城還要早就能夠到駱九兒身邊。但是因為徐子安那個時候年紀太小,駱術丘不放心,所以才讓鹿城先出來。
而鹿城死了之後,石溪則是想為駱九兒留下一張底牌,所以才沒有動用徐子安。
但是現在駱九兒已經有了王亦這麽一張王牌在這裏,就不需要留什麽手了。
昨晚阿二一行人在回去的路上,就被一群帶著麵具的人給全部圈殺,一個活口都沒留下。駱家一邊忙著洗地,一邊到處調查是誰對駱九兒的人下手。
徐子安也是緊急被調派出來的。
聽到昨晚上有伏擊事件,駱九兒難得皺了眉頭,但是王亦卻隻是淡淡然問道:“動手的人可以確定嗎?”
石溪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是嫌疑大的人不是沒有。”
說到這裏,駱九兒的臉上露出一絲黯然,王亦看在眼裏,想必她也心裏也大概猜到是什麽人了。
“說。”
“小姐如此年輕,而且身體一直都是個後患,但是卻仍然憑著自己的本事坐上了駱家家主的位置。現在老家主雖然還在,但是卻也早就不管這些孩子輩的事情了。小姐還有幾個兄弟,家裏唯一的女人做了家主,當然會有人不服。”
石溪的話說到這裏,已經不用往下說了。
駱九兒是個念舊情的人,更別說那可是自己的親生兄弟。親生兄弟對自己下了死手,要不是昨晚駱九兒被石溪秘密安排到王亦這邊來,隻怕也會遭到毒手。
“噢?”王亦聽到這裏,倒是提起來一些興致,問道:“那些戴麵具的人知道是誰嗎?”
說到這個,石溪的臉色更加難看,也越發肅穆了起來:“雖然我沒有親眼見到,但是我去現場看了,應該是铩羽的人。”
要對自家人下手,當然不會用自家的狗。
如果要從外麵請人,手段高超而狠毒,那整個華東最好的選擇就是铩羽了。
“铩羽?”
這兩個字從王亦進入江東以來就頻繁聽到,已經不算陌生了。
倒是那天王亦聽蔣漢峰說過,周家跟铩羽也有點關聯。
看來這一次在華東,不跟這個铩羽碰碰麵是不行了。
在雙方討論的過程中,徐子安一直都安靜地站在駱九兒的身邊,甚至連眼神都沒給王亦。
這些倒不是王亦在乎的,王亦所在乎的,是徐子安的身上有一股特別的氣息。
這股氣息不會來自普通的人類,必然跟鬼煞有所關聯。
這趟華東之旅遇到的人越來越多,也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王先生,在拍賣大會正式開始之前,駱家還有一次不算小的商業聚會。到時候小姐的幾個兄弟也會到場,您看……”
石溪的話說了一半,王亦當然已經體會到了意思,轉頭去看駱九兒。
駱九兒換了一身新的衣服,但是因為不是為她量身準備的,有些小。可是穿在駱九兒身上,卻顯得無比的嬌媚。
一對玉峰呼之欲出,臉上還沒有化妝,但是素顏之下,駱九兒依舊是唇紅齒白,那雙丹鳳眼無比勾人。
注意到了王亦的眼神,駱九兒似乎又想起來了昨夜的歡愉,臉上有些微紅。
“王先生,你要是能跟我一起去的話最好。”
駱九兒說這話的時候,便顯得嬌滴滴的,聲音也不如之前那麽冷漠。雖然還是謹慎地稱呼王亦為王先生,但是語氣姿態明顯跟之前不一樣。
距離正式的拍賣還有幾天的時間,王亦正好閑著也是閑著。
駱九兒都開口懇求了,王亦也沒有拒絕。
隻是在石溪寬了心的時候,王亦卻忽然開口道:“我跟你去可以,但是到那天,你還得自己麵對一些東西。”
駱九兒沒明白,眼中有些茫然,王亦的眼神卻落在了駱九兒胸口的玉佩上。
“邪眼觀音不是白白給你的,既然你收服了邪眼觀音,那麽就要學會使用。”
一聽王亦這話,石溪的眼裏立馬亮起了一團光,連忙小心翼翼卻又迫切地問道:“王先生,您的意思是……您要教小姐如何使用邪眼觀音?”
王亦搖了搖頭,淡淡說道:“不是教她如何使用邪眼觀音,我是要教她如何凝聚魔氣。”
身為千年陰體,難得的魔氣,王亦當然不是因為駱九兒的美色才占為己有的。最主要的,還是駱九兒這具千年陰體簡直就是極品。
千年陰體作為器皿,如果本身隻是一個普通人,那麽陽壽殆盡是早晚的事情。
現在王亦既然覺得收下這極品器皿,那麽便要把她打磨成為神器才行。
既然要打磨,那麽駱九兒本身就不能太弱。
駱九兒和石溪對視了一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先生,您這是什麽意思?”
王亦說話的語氣輕描淡寫,好像在說下午吃點什麽一般,緩緩說道:“我說,我要讓你十天到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