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不能說的秘密
「誰在外面亂吠？」神裁行者一臉不耐地內殿走出，理了理自己身上因剛剛的爆炸變得有些凌亂的灰袍。
一走到尊靈殿外殿當中，神裁行者便看見了孫明的那位天才哥哥、孫家「第一天才」這個名頭的競爭者孫皓！
這名孫皓和孫明的外貌有著七分相似，周身力量和氣勢內斂而不外放，神色間也比孫明更加沉穩，只不過因為疼愛的弟弟被廢，他臉上的沉穩此刻更多幾分平時沒有的厲色。
孫皓上下打量了神裁行者一眼，這種蒼老的面容和這種樸素的灰袍，在齊天堡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你就是廢了我弟弟的那個老東西？」
「年輕人，注意你的措辭，尊老愛幼的美德，你父母沒有教過你嗎？」神裁行者一副老氣橫秋的口氣，邊教訓孫皓邊走了過來。
「哼！因為年老，所以就可以對我的弟弟下毒手嗎？」孫皓眼神漸冷。
「錯錯錯，可不是我對你的弟弟下毒手，是你的弟弟一再冒犯，所以我才被迫出手，我可是被動的那一方，年輕人，顛倒是非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是非？」孫皓冷哼一聲，「現在，我只是以一個哥哥的身份和立場為我的弟弟報仇，誰是誰非我根本不在乎！」
「哦哦哦！真是大義凜然的理由啊！」神裁行者搖了搖頭，「世風日下，現在的年輕人居然連是非善惡都不顧了。唉……那麼，你是想和我老人家動手嗎？」
「我看得出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好，我也不佔你便宜，先讓你一招，請！」孫皓目光寒冷如冰。
孫皓不是那種埋頭苦修的天才，而是一位在戰鬥中不斷成長的天才。以他的經驗和眼力，一眼就看出神裁行者身體現在有某種異常，他雖然不知道這種異常因何產生，但卻能看出神裁行者的力量現在非常虛弱。
不過，他並不會因此就太小看神裁行者。
城門口那一戰，他也聽說了。神裁行者從一開始就表現出絕對的弱勢，好似力量遠不如城防衛隊隊長之一的孫梓，但在戰鬥最後，卻突然一改初期頹勢，變得強悍無比。
現在他所看到的這種虛弱，也同樣可能是一種示弱的偽裝！
明知道神裁行者可能是故意示弱，他還「慷慨」地讓神裁行者先出一招，並不是出於什麼武德，而是想要借著這第一招試探神裁行者的虛實。
這就是所謂「以靜制動」的戰略！
「哦？你說我身體狀況並不好？年輕人啊……小看老年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你的弟弟可是剛剛吃了這個虧，你也要吃一次嗎？」神裁行者一臉怪笑。
臉上雖然掛著意味莫名的笑容，但神裁行者目前心情一點都輕鬆不起來。
之前急功近利的修鍊，讓他不但損失了這次吞噬的全部力量，而且連自己原本的力量都賠進去不少。現在的他，並沒有戰勝孫皓的把握！
半點也沒有！
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孫皓突然「開竅」，放棄這次沒有意義的戰鬥。
「我說錯了嗎？」孫皓的臉上冷笑不減，「剛剛尊靈殿的異常震動和內殿的力量爆發，皆證明剛剛一定發生了什麼。你的灰袍雖然整理過了，但仍能看到不該屬於這件衣服的殘渣飛灰，而灰袍上那些微微鼓出來的部分證明這件灰袍曾遭到來自內側的衝擊，才會產生這樣的變形。所以，那異變一定是以你為中心，而且，是你意料之外的震動！最後，你眼中極力隱藏的疲憊之色，更證明你在那意外的異變中受到了某種傷害！我可有說錯什麼？」
「沃茨法克！」神裁行者忍不住心底驚叫，「這傢伙是福爾摩斯轉世？！」
神裁行者對眼前這個孫家「第一天才」名號的競爭者之一孫皓有了嶄新的認識，論麻煩的程度，十個孫明加起來也抵不過這一個孫皓！
「剛剛那陣震動啊……」壓下心底的震驚，神裁行者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那是我和我的女人在研究生命的奧秘，一不小心動靜大了。至於身上這些……咳咳……有時候動作瘋狂了一點，你能理解？嘿嘿……沒想到我的日常研究活動讓你想了那麼多，這真是……讓我怎麼說好呢？」
孫皓沒想到神裁行者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是應該從一位老者的嘴裡說出的話嗎？！
「研究生命的奧秘？哼！虧你說得出來，為老不尊！」
「我真的是在研究生命的奧秘！你要相信我啊？你別看我歲數大了，其實那方面還是很厲害的，比你們這些年輕人也差不到哪兒去。」神裁行者一臉真誠地解釋道，「要不，我們找個地方比劃比劃？」
見神裁行者越說越不堪，家教甚嚴的孫皓額頭青筋暴跳：「夠了！打住！」
「你不想比劃也行，要不你跟著我進去參觀參觀，只要你看了『研究現場』，就一定會相信我的。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老人家可以配合你。」神裁行者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說夠了！」孫皓對這種低俗言語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如果不是他還有理智在勸說自己要冷靜，他已經恨不得立刻就衝上去教訓教訓這個為老不尊的神裁行者！
以他現在對神裁行者的了解，激怒對手是神裁行者在戰鬥中常用的手段，聯想到神裁行者那種吸收圖騰的力量，他的理智很快便佔據了主導。
絕不能被這個老頭兒激怒！
一旦真的被這個老頭兒激怒，就會掉進這個老頭兒的圈套！
看到孫皓臉上慎重的表情，神裁行者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孫家的人怎麼還不來勸架？要是等到這個傢伙的耐心消磨殆盡，我可就真正不妙了！」神裁行者心中不住地抱怨著孫家人的低效率。
時間在僵持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孫皓不動手，神裁行者更不會動手，兩人就這樣像是兩尊塑像一般相互瞪視著，靜等一瞬間的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神裁行者突然感覺周身一痛，元力潰散的後遺症再次襲來！
神裁行者心下一驚，連忙壓制下這痛苦的感覺。
這個過程只有短短一瞬，但孫皓還是敏銳地注意到神裁行者臉上的些許變化！
「他果真非常虛弱！剛剛那種痛苦的神色，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的！他在努力壓制身體的異常！」孫皓不禁大喜！
神裁行者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孫皓的喜色，可惜，他並沒辦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應。
狂喜過後，孫皓的臉上儘是被戲弄的惱怒：「可惡的老頭兒！你竟然耍我！原來你剛剛一直都在虛張聲勢！想要等待援助！哼！可惜，我已經看破你的打算了！我改變主意了，不再給你一招的機會！你現在就去死！」
隨著孫皓的這一聲怒吼，一個巨大的淡金色圖騰突然在他身後出現。這是某種猿猴類圖騰，但圖騰的真身卻隱藏在一層蒙蒙的淡金色薄霧中，看不清具體樣貌。
「香檳色？」神裁行者從曾經的記憶中找到一個更好的形容詞，「變異圖騰！果然，果然是孫家的天才！麻煩的是，這個天才現在是我的敵人而不是我的朋友！」
就在神裁行者苦思應敵之法時，孫皓猛然抬起左手，一大一小倆柄淡金色短戟在他和他身後的圖騰手中凜然形成！
肅殺之威，霎時籠罩整座尊靈殿！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刻，尊靈殿外突然傳來一聲高喝：「請住手！」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孫皓凝聚淡金色短戟的手不禁一頓，僵在半空中。
三息之後，一位英俊非凡的年輕男子帶著和善的微笑從大門口邁入尊靈殿中，身形一閃，恰擋在孫皓和神裁行者之間。
「孫免，連這件事你都要和我做對嗎？！」孫皓滿臉怒容，厲聲責問道。
「孫皓堂弟，我真的從來沒有和你做對的心思，從來沒有過。」名為孫免的男子搖頭嘆道，「這次事情，我也不是要和你做對，他是我們孫家的貴客，你不能傷他。」
「可是他做出了傷害我們孫家的事情！這還叫我們孫家的貴客嗎？！」
「哦？什麼事情？」孫免訝異地問道。
「他吸收了我弟弟的圖騰！吸收圖騰，這種手段，孫免你有聽說過嗎？如果讓他繼續這麼為非作歹下去，說不定我們孫家更多的人都會遭到他的毒手！這樣身份不妙的老頭兒，還是殺了他、防範未然比較好！」孫皓終於說出了他想殺神裁行者的真正原因。
「那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我並不認識那是壞事。」孫免勸道，「以孫明堂弟近年的表現，遲早自招禍端。如今他沒了力量，說不定他才會有一個平安的人生。這位老先生就不會傷害我們孫家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哼！你了解他嗎？為什麼這麼信任他？」孫皓無法相信孫免的說法。
孫免微微一笑，回頭看了看神裁行者：「我不了解他，但是，我信任他，至於原因，那是一個不能告訴孫皓堂弟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