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慶忌轉世(為意見而加更!后附簡單解釋~)
木屋內,黃宇正在講述著這雲夢山的秘密。由於他所講的內容在一個時辰前,是王禪提起與他商量好的,為了好好扮演好王詡這個角色的黃宇也是竭盡所能地使言語連貫順暢,除了潤喉的片刻歇停外,幾乎少有卡頓。畢竟出了昨晚的事情后,王禪深知有些東西若是再瞞下去,遲早會在這山上再掀起一場風波,與其讓不知情的范雎等人瞎猜,不如直接坦白。
黃宇所講的內容大致包括他如今扮演的王詡的師祖身份、孫武的兵法十三篇以及王禪與他的列祖列宗為何在雲夢山授課的原因,基本上與昨晚事件相關的他都說了個大概。不過敘述時還是有省去的部分,便是孫雲的身份,身為其師的王禪可不想讓孫雲從小有一種優越感,到時不易於兵法的教授,從而會影響祖宗遺願的達成。
這木屋內除了黃宇蒼老喑啞的聲音外,便再無其他聲音,幾乎所有人都在認真的聽黃宇講話,包括來到雲夢山已有十年之久的鬼叔,儘管在雲夢山待了十年,但這個秘密他也是不知道的,所以他也聽得很認真。
儘管黃宇說話十分嘮叨,原本可以精簡成數言的內容,他硬是將言語內容擴充了數倍,再加上其因為身體衰老,而不時慢下來的語調,他的話就更顯得拖沓。不過這也是王詡往日的說話方式,好在他說的內容富有吸引力,以致於聞者都不曾被其嘮叨的言語影響,唯獨一人沒有認真聽,甚至是分神在想自己的事情,那人便是張安。
兩耳不聞身邊語的張安,眼睛卻是依舊是靈動且充滿活力的,只見他的雙眸一會兒緊張地盯著述說著雲夢山秘密的黃宇,一會兒又將目光沉向地面,顯得心事重重。
兩天多不見的黃宇,看上去沒多大變化,只是換了一身裝束,原本純白的白色長袍,換成了淡灰色的深衣,束衣的帶子也換了顏色,變成了鮮艷的赤紅。自張安聽聞黃宇剛才提到要說關於他的秘密之時,張安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兩天前告訴他聽的穿越秘密,除此之外他腦海中再無其他消息能夠稱之為秘密的了,因為那天他們交流的內容也僅限於此。
想到這,張安不禁咽了口吐沫,如果黃宇真的是要把張安靈魂交換的秘密說出來,不管出於何種目的,若他真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張安可是百口難辯,特別是黃宇若是抱著出賣他的主意的話,張安的處境就顯得更加尷尬甚至是危險。
黃宇此時可是用著王詡的身份來說這話的,光是權威性這一點就足夠把張安判成「異世人」了,再加上如今的這些不知禮數的怪異舉動,他張安就算是僥倖沒被當成異世之人,也會被當成異類。
即使是張安撕破臉皮,將黃宇也是未來人的秘密說出來也無濟於事。因為黃宇是徹徹底底地靈魂交換,繼承了王詡的所有記憶,只要黃宇將這些屬於王詡的記憶調取出來,他幾乎沒有一絲被別人懷疑的可能,而張安撕破臉皮說的話也會被當做狗急跳牆的舉動,張安是穿越者的結論也會被徹底的蓋棺定論。
至於黃宇為什麼要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張安雖然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但是只要被當做異世之人的他繼而肯定會被當成一個異類。他很清楚,在人類這種群居動物的社會中,被當成這種異類意味著什麼,極有可能會讓張安平白增加了幾分在這個社會生存的危險。
如果黃宇只是單純地想把他穿越的秘密說出來,那麼他所求的又是什麼?如果不是這個秘密他張安身上又會有什麼東西能夠當做秘密說出來?
張安甚至有些後悔當初的自己為什麼急於把自己的情況說與黃宇聽,後悔自己還未了解其品性之前就因為黃宇同為穿越者而相信他,將自己的情況一股腦的說與他聽。
張安的心越想越亂,臉上浮滿著憂慮與焦急的神色,眼神空洞得只剩下一片漆黑。此時的黃宇差不多要將雲夢山的秘密說完了,接下來便是要說他張安的秘密了。
「他要真的這樣做,我就立馬逃走!遁入這深山老林,熬到換回去的日子就是勝利!」
張安心中這個想法確實可行,因為他此時比任何人更加靠近門,只要情況不對,他逃走的幾率確實很大。當他心中已有一番打算之時,殊不知此時所有人都看著他,看著他這張綳得緊緊的臉。
「張安?」范雎輕輕推了推陷入沉思的張安,可他這下推搡貌似還是太輕了,根本沒有將沉思狀態下的張安從他自己的世界拉出來。
在范雎聲音之後,又一聲呼喚向響了起來,這聲呼喚比范雎的音調更高,還帶著一絲稚氣:「二師兄!二師兄!師祖叫你呢!」
不僅如此,作為這稚氣童聲主人的孫雲還扯著張安的袖口,動靜比范雎的大得多。
「啊?怎麼了嗎?」
看來還是年歲較小的孫雲鬧騰人比較有法子,他那音調更高的呼喚和配合的動作一下子就把張安從思緒中喚醒。
「師祖在說關於你的秘密呢,他問你是不是那個……是不是慶忌轉世……」范雎說到一半,突然頓了頓,倒不是他忘了要說什麼,而是也沒接受他這個師祖所說的「慶忌轉世」,因為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可就成了慶忌的師兄,這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慶忌……轉世?」張安聽了范雎的複述也是一副不知所云的樣子,他剛才還盤算著如果黃宇真的過河拆橋,將他穿越的秘密說了出來,他該如何逃脫,豈料,他要說的這個秘密竟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還是什麼慶忌轉世。
帶著滿臉的疑惑,張安望向了面前在榻上端坐著的王詡,只見他也在用一種很堅定地眼神看著張安:「承認吧!沒事的,萬事都有我替你解釋。」
這一小小插曲看似很正常,但在王禪眼中卻感覺有那麼一絲不對勁。自他的父親進這屋,說到一個時辰前都未商量過的這個所謂「張安的秘密」時,他就有些感覺不對勁了,可是又說不出為什麼,如今察覺到這小插曲時,也是這種感覺,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之意。
他有一種感覺,他的父親和張安之間或許有些不能被人知曉的東西,從那次張安無恙的從他自己設立的禁地出來伊始,他就感覺到奇怪了,特別是剛才他的老父親還制止他教育徒兒,一反他從前同樣嚴苛的形象。所以從黃宇開始言語到現在他都是一直扮演著傾聽者和旁觀者的角色,他想再從一些細節中得到點信息。倒不是他懷疑他的父親有什麼,而是這事關乎他的弟子,他覺得他自己有權知道,也有義務知道。
看著黃宇堅定地眼神,張安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他要說他是慶忌轉世,但只要黃宇沒有出賣他,將他的穿越秘密暴露出來,其他的他也就沒什麼擔心的了,不過由於剛才地那陣胡思,張安對於黃宇的為人,依舊是個大大的問號。
暫且放緩繃緊神經的張安,還是配合了一番黃宇,他想看看黃宇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所以一改剛才的神色,擺出一副略顯做作的嘴臉,朗聲道:「不錯,我就是這慶忌轉世,怎麼著了吧?」
說完這話的張安,雖然表面上顯得沒什麼,可是心裡還是緊張地打鼓,感覺有東西卡在他喉嚨似地,使他不自覺地咽了口吐沫,將眼睛瞥向榻上的一副輕鬆模樣的黃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