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節 子堯大將

  子堯雖然竭盡全力的保密——糧草告罄——但這秘密早就在戰士們之間傳開了。 

  …前一天夜裡… 

  將軍大帳內，副將含淚咬牙說道：「將軍，不如我們把鶴頂紅摻進飯里，讓戰士們痛痛快快的上路吧！」 

  「混賬！」子堯聞言氣急，一掌狠狠拍向了桌子，那桌子咣的一聲損毀：「我軍戰士要死也是要戰死沙場！堂堂百萬雄師，又怎麼會屈服於飢餓！」 

  子堯自兩歲被父親帶到這戰場上，一晃16年過去，他見證了軍隊的發展。軍營里不斷有人戰死病故，就像父親——戰死沙場的大將軍子城；也不斷有新的士兵進來。這裡士兵的來源多是十二年前鳳棲全國範圍內強制徵兵擄來戰場的男子，他們入得軍營后逃離無望，后又收養培育新來的小孩子，在邊疆生活十幾年被磨沒了回去的心思；還有很大部分的士兵是被拋棄的或者被賣到軍營的男孩，這些男孩在軍營里由老兵們撫養長大，早就視戰場如家，就如子堯一般，最是忠誠。還有少數是嫁人前就失身的男子，會被脫光上衣遊街3日後再送來充軍，這些男子在軍營里地位極低。 

  在無人的夜裡，子堯高坐在將軍指令台上，伴著初夏清冷的月光打量著這個自己成長的地方。今夜沒有巡邏的戰士，只有將軍為戰士們守夜，若這是最後一晚，希望這是戰士們睡得最香甜的一晚。 

  夜裡，他們會夢到久別的故鄉，會夢到闊別已久的父母雙親，會夢到年少時寄託了一顆芳心的女子，還會夢到很多很多…… 

  …翌日早晨… 

  如今戍守邊關120萬大軍，每人手裡僅拿著一小半碗露水，半塊手心大的餅。這就是他們的最後一頓，是的，他們心裡很清楚，吃完就去攻城，拼上這條命打退敵人，與勁敵殊死一搏，絕無退路。 

  這班跟著子堯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在戰爭打響時就立下了軍令狀：誓死保衛鳳棲，就算死也要死在戰場上——如果鳳棲沒了希望，他們希望這軍隊是鳳棲最後一堵牆，他們不願做亡國奴！ 

  戰士們排列成隊，一隊一隊地圍繞著將軍指令台席地而坐，最終以指令台為圓心環成大圓。最前面那是些還不到十歲的孩子，接著是四五十歲的老兵，最後是百萬主力軍。一片寂靜，靜得聽不到戰士們的咀嚼聲，壓抑、沉默像是瘟疫瞬間感染了整個戰場。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終於那些孩子受不得壓抑的痛苦，大哭。也許他們還不明白死亡的含義，卻真真的感覺到恐懼，那是人對生命即將終結所能做的最後準備。 

  哭聲似海浪，翻卷到大圓的最外圍。 

  …… 

  戰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烏可食。 

  為我謂烏：且為客豪！ 

  野死諒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水深激激，蒲葦冥冥； 

  梟騎戰鬥死，駑馬徘徊鳴。 

  梁築室，何以南？何以北？ 

  禾黍不獲君何食？願為忠臣安可得？ 

  思子良臣，良臣誠可思： 

  朝行出攻，暮不夜歸！ 

  「若有來生，願再無戰爭。」子堯不知在跟左側副將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語落仰頭灌下半碗露水——將軍無酒，無糧。 

  「這都是在哭什麼！」 脆若銀鈴的女子聲蓋過哭泣聲自遠處傳來，聞聲不見人，那聲音好似天空中隱匿的神仙的問候。一時間驚呆了眾人，仰頭朝天空望去。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都忘了？」話音剛落，吟溪就已經站在了子堯身邊，沒有了朗皓等人同行，吟溪的速度可不是快了一星半點。 

  遠處的高台上俏生生的站立了一個纖瘦的女子，離得太遠開不清容貌，似乎是極美的女子，她身著華貴的正紅色衣袍，那紅色和將軍的發色一致，墨色長發隨微風飄蕩在清晨的陽光里，只覺得香氣瀰漫了整個戰場。那女子只及將軍下頜，與將軍站在一起宛若一對璧人。最妙的是她周身散發著淡金色的光暈，她真的就是仙人吧，她是來拯救我們最美的菩薩。——摘自小兵a的回憶錄。 

  子堯看著突然出現的吟溪怔住了。 

  她梳著女子常見的垂鬟分肖髻，著一身紅得快出血的衣裙，襯得白如象玉，又如易碎的瓷娃娃。消瘦的臉龐，每一個角度的輪廓都是最美的一筆雕刻，可柔和嬌媚，亦可凌厲嚴酷。汪藍色的眼裡布滿星辰，深邃，神秘，令人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因為一旦望去，便陷入了不能自拔的美夢——此生不願醒來。瓊鼻下是櫻桃色的小嘴兒，張揚的微微上翹嘴角。不過她周身的氣質太強硬，強者的威壓直逼身前。 

  子堯知道，她就是自己久未謀面的妻主——吟溪——鳳棲國大名鼎鼎的吟溪小王爺，被稱為天地間的第一美人。她，遠比想象的美更多。 

  吟溪有條不紊的取出精神世界內所有的糧食，交予負責人。子堯一下子變成了聽候主人命令的機器人，呆站在一旁看著吟溪動作。 

  …地點分割… 

  「喂，跟你說話呢！」吟溪再次放大音量，才喚回子堯神智，愕然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營帳內。 

  跑到星球外的大腦一下子回歸，舊事重現眼前，撲面而來的羞愧與憤恨很快淹沒了子堯，轉瞬間就冷了臉色，沉聲怒問「女皇派你來換掉我嗎？哼！求之不得！」 

  「誒？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吟溪扶額喊冤，哀嘆前後一秒怎麼立即換了個人似的？我倆沒見過面吧？我沒得罪過他吧？ 

  儘管內心活動很豐富，卻不能問，吟溪只得道：「除了送糧食沒有公事。」想了想又補充道：「帶兵打仗我可不行，叫我單打獨鬥還靠點譜兒。」 

  「公事既然已結，恕不遠送。」子堯一甩袖子就要離開。 

  「誒誒誒，將軍留步！」吟溪快步攔到子堯身前，仰頭看著子堯笑道：「公事聊完我們談談私事！」 

  「我們之間沒私事」子堯面色更冷，繞過吟溪就要離開。 

  吟溪發揮厚臉皮功能，再次跨步展開雙臂攔在子堯身前：「怎麼會沒有私事呢！相公！」 

  【===本子有話說===】 

  下一章再讓你們知道這個彆扭的大將軍長得如何，hiahiahia~~！！！ 

  至此，本文男主全部出場完畢！！！yeahyeahyeah！?(? ? ??) 

  看文的親們留下你的鼓舞，留下你的腳印！啥？不明白本子說啥？那還不麻溜的去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