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節 孤月寒之死（2）
……故事的【承】……
從山谷中剛剛偷偷跑出來的莫曉一臉的興奮，終於要帶媳婦回家見父母了，雀躍的心怎麼也平復不下來。
「這是……怎麼了？」剛一踏入孤家的宅子，滿目的白，晃得莫曉眼睛疼。那雀躍的心一下子沉寂下來。
「曉曉……」聽著莫曉的聲音轉頭的孤月夜看到莫曉到來就像是找到了依託，淚汪汪的瞅著莫曉，哭的更凶。
「月寒……」莫曉看到身著一身白衣的孤月寒孤零零的跪在地上哭泣，心都揪起來的疼，看著滿目的白，莫曉心裡似乎已經知道發生了何事，只是上前心疼的將悲痛欲絕的孤月寒摟進懷裡，緊緊抱住。莫曉眉頭不自覺得皺起——孤月寒已經瘦的不像樣了。
孤月夜看到莫曉略過自己徑直走向哥哥，心裡忽的像扎了根刺，臉色不自覺的發白，再然後，眼前一黑……
「夜兒！」
「孤月夜！」
……
孤掌柜在南陽城算是一個人物了，當年她只娶了其夫君一人，夫妻二人雙宿雙飛傳為一段佳話。在南陽城有近一半的錢莊和當鋪是孤掌柜開的。生活還算富裕，但在南陽城中只能算得上是中流。（選自90節）
孤家夫婦在答應了莫曉的求親后打算去南詔國的泗水鎮交代完最後一單買賣，以後就該把生意交給這個二老覺得自家高攀、各方面都優秀的兒媳婦——莫曉了。可是剛到泗水鎮就收到了孤月夜的八百里加急件。只說讓二老快些回來。二老擔心家裡出了什麼事，完成了買賣匆匆往回趕。而水路比陸路能快兩天，且回去又是順水，又快了一天，所以二老毫無猶豫的選擇了水路。誰成想，二老包下來的船上混進去了強盜，在鬥爭過程中孤父被推下了河，孤母身中一刀。等到下人救上來，孤父早就溺水身亡；而孤母又因失血過多不治身亡。
那強盜自然被送進官府秋後問斬，可是孤父孤母卻死於非命，可憐了從小被保護的非常好的孤家兄弟二人，在青春正茂的時候失去雙親，不可謂打擊不大。
南陽城的男女老少無不為孤家的悲劇感嘆。卻無人知曉，孤月夜給孤家夫婦寫的八百里加急件中說的事情不過是孤月夜那時候才剛剛知道莫曉已經跟孤母孤父求親成功，心裡一亂，不知怎麼就寫了八百里加急。
說到底，都是命，顧父顧母命中注定會因此回歸天國；孤氏兄弟命中注定會遭此一劫；而命運就順著那落筆寫向了結局——一個關於莫曉和孤月寒的結局。
……故事的【轉】……
孤月寒為父為母守孝三年，莫曉自然是寸步不離的陪著。二人的婚禮自然是延後了。而回山谷的時間一耽誤就是兩年，要不是那個意外，莫曉肯定是要三年以後再回去的。本來莫曉還打算著三年後回去也好，到時候青竹林都長成了，月寒會更開心一些吧。
很多次，天生喜靜孤月寒都慶幸能在那天去南陽河帶著弟弟湊熱鬧，能在那最對的時間遇到最對的人。要不是莫曉的陪伴，孤月寒在雙親意外身亡后是定然活不下來的。
莫曉用兩年的時間才撫平了喪親帶給孤月寒的傷痛。「等這事結束后我就帶你回家，我們成親，再也不出來了。」這句話莫曉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兩年，足矣改變一個人的性子。
孤月夜越來越沉默，很多次，長達兩個月不願意講話。孤月寒怎麼會不知道弟弟的心思。可男人到底是心存了一些自私。他覺得是弟弟太小，還不懂愛情，只是迷戀自己以後的妻主；孤家夫婦是南陽城的傳奇夫婦，孤家兄弟自小也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所以，「夜兒，對不起。」這句在孤月寒心底說了無數遍的話終於在那個意外中親口對著孤月夜說了出來。
「生活中有太多的無奈、無法控制的意外、無法改變的事實，我們要學會習慣這樣的人生。」——王瑤（本子也不知道左邊這人是誰，反正是名言，拿出來運【zhuang】用【bi】一下）
「夜兒，對不起。」這是孤月寒的遺言。
那個意外的起因還是吟溪。吟溪兩年前到天山修鍊，修鍊成一個巨蛋「躲」在裡面。仙界的神兵天將自然是不敢再招惹吟溪，不過最近人界是有一些天兵天將，可他們都是南鶴派遣下來的「偵探」，作用么，當然是找到吟溪綁到仙界去，南鶴要好好「問候」一下這個妻主。
吟溪最大的對手自然就剩下了黑衣鎧甲（那些使用已經消亡的魔界的黑魔法的奇特的敵人，甚至最後化成一股黑煙重傷莫曉，使莫曉喪失所有仙術的罪魁禍首。）黑衣鎧甲們找不到吟溪，就像當年一樣，拿吟溪身邊弱勢莫曉孤家兄弟三人動手，好逼出吟溪。
囚起三個凡人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十個黑衣鎧甲圍住三個人，實在毛骨悚然。白天他們看清楚了黑衣鎧甲的面貌——根本不是人，只是披著黑色鎧甲的有實體的黑色人型氣團。他們沒有五官，不會說話，只是實力可怖。
孤月夜和孤月寒面如土色，一左一右緊緊捉住莫曉的胳膊，緊貼在莫曉身邊，莫曉拍了拍戰慄不已的兩人，一手環上孤月寒的肩膀，努力忽視掉那十個黑衣鎧甲，開始打量所處的環境。這裡，應該是某個獨立的空間吧。因為四周只有一片白茫茫，望不到邊際。
「桀桀桀，想不到這世界上竟然有兩個半仙人。」不知從何處穿來一個尖銳的太監般的嗓音，聽著就毛髮森豎。
「有意思，你竟然還沒有喚醒仙術。」又不知從哪裡傳來一個溫潤的男中音。
「你們是誰！有本事出來說話！畏手畏腳的小人！抓我們來幹嘛！」莫曉中氣十足沖著四周喊，無奈實力不如人，莫曉感覺今天是凶多吉少了，只是可憐了孤家兄弟被自己連累。
「讓我吃了他們」又有妖媚的女子聲音傳來。
「大哥哥來陪我玩吧」稚嫩的童聲傳來，嚇得孤氏兄弟臉色蒼白，閉緊了眼睛。
「我與你們的糾葛何必牽扯無辜凡人，放他們回去，我便任你處置！」莫曉聽著從四遍八方傳來的各種聲音反而淡定下來，無論如何，要保住孤家最後的血脈，否則莫曉愧對將孩子託付給自己的孤母孤父。
「殺了那兩個凡人，入我魔道，保你成為世界巔峰高手」又是那個太監嗓。
「哼！入我妖界才是正統。」那個嬌媚的女聲。
「只要她入了我魔道，學習我黑魔法，有朝一日定能站在巔峰，血刃吟溪，我們的危機不就解除了。」太監嗓竟是不懷好意，料定莫曉他們逃不掉，陰謀便沒有任何遮掩。
「有你黑魔法，再加我妖界兵器，那才最好呢，倘若我們聯手……」
「哈哈哈哈……」「桀桀桀……」「咯咯……」「妙！妙！」嬌媚女聲餘音未落，混雜的人聲便放肆大笑。交雜著，震得耳朵疼。
「去死吧你們！想都別想！不可能！」莫曉氣的面色漲紅，「等老大出關之日就是你們的忌日！我今日寧可一死！」莫曉忽然覺得體內一陣氣流涌動，卻又瞬間歸於平靜。不由得面色一怔。
四周忽然陷入死一般的靜。
「真是個不乖的孩子。」稚嫩的童聲說著：「該罰！」
語罷，兩個黑衣鎧甲分別將孤月夜和孤月寒抓住，飛向了天空，而兩個黑衣鎧甲直接將莫曉按住跪在了地上，除了腦袋，一動不得。黑衣鎧甲上前只是一拳，就讓莫曉吐了血，肋骨八成是斷了幾根。
「曉！」孤月寒現在只是希望吟溪快些出關來救莫曉，孤月寒知道莫曉的，她的為人怎麼可能做出入魔道這種事？更何況她與吟溪情誼深厚，更不可能做出有可能自相殘殺的決定。孤月寒哪裡知道這裡是獨立的封閉空間，就算吟溪在也進不來。
「曉曉！」又是很久沒說話的孤月夜卻因為莫曉吐血終於開口。
「自墮魔道，否則殺了他們」 男中音用最溫和的音調說著最惡毒的話。
墜入魔道的方法很多，但因為說話人不能夠本體出現，實在是不能當儈子手；黑衣鎧甲只是一團氣，除了打架又能幹什麼？所以只剩下自墮魔道這一條路。
「休……想……」莫曉咬緊牙關，不讓自己顯得那麼狼狽，她才體會到，原來變成了凡人的自己竟然這麼弱，才一拳就受不了了。莫曉知道自己一旦自墮魔道就成了這幫壞蛋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劍，她會阻住吟溪的行動，甚至是殺了吟溪。這怎麼可能呢？
莫曉不知他們只有一種方法令自己入魔，還在提防著他們強迫自己入魔道呢。
「放！」滿是嘲諷的男中音：「我看你能救那個。」
孤月寒和孤月夜相距不超過十米，可是對於作為普通人的莫曉來講，別說救兩個，恐怕一個都救不了。
莫曉都不知道怎麼掙脫的兩個黑衣鎧甲，強忍著胸口的鈍痛，飛奔向孤月寒。卻沒想到，那兩個立在空中的黑衣鎧甲又馬上把已經墜落一半的孤氏兄弟抓了回去。
那兩個沒抓住莫曉的黑衣鎧甲自知失職，竟一點點華為灰燼消失於這個空間。剩下那六個黑衣鎧甲也不再抓著吟莫曉，只是圓環狀包圍莫曉。
「呦！原來你心愛這位啊！」嬌媚的女聲現在聽來格外刺耳，再看孤月寒，無形中被什麼東西太高了下巴：「長得也不怎麼樣么，你入了我妖界，要什麼美人沒有」
孤月夜早就在被扔下去時就知道了結果，莫曉一定會救哥哥的，他安靜的閉上眼睛等待死亡。死亡對孤月夜來說更是一種解脫。聽到那個嬌媚的女聲，孤月夜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和哥哥被抓了回來，突然生出一絲絕望。
「桀桀桀，還是個處子，味道一定很好」太監嗓果真最不是好東西，抓住了莫曉的要害，莫曉發誓過要好好保護孤月寒的！無形的孤月寒的腰帶被撕裂，凄美的飄落到地上。
「放開他！」莫曉怒極！猛地又噴出一口血。
「哥！」孤月夜開始反抗！這一刻什麼都不重要了，眼前要被*的可是照顧自己十二年的哥哥啊！他們怎麼可以！
「曉，我愛你。」孤月寒看著莫曉滿目的痛苦輕輕地說道。他，這一生無憾了。一切竟然是在一瞬間完成的，因為被解了腰帶，孤月寒輕輕一掙就脫了外衣，也就掙脫了黑衣鎧甲的束縛。他在這一刻像一隻優美的蝴蝶，從空中降落；又像是美極了的落日，終於在天黑時落下最美的帷幕。孤月寒的天，黑了。
我背負，
你們視為幸福的軀殼，
一生卻追隨痛苦的腳印，
執著與貪慾炮製的毒藥，
銷腐我的智慧。
禁錮在痛苦的心靈之境。
只有死亡，
能打開自由的們，
斬斷蛛網一樣的煩惱。
孤月夜呆住了，他腦袋裡一片空白，除了眼睜睜的看著哥哥墜落，什麼都做不了。
「夜兒，對不起。」孤月夜讀懂了哥哥墜落時的語言，他讀懂了哥哥的內疚，更讀懂了哥哥一瞬間的解脫。哥哥被籠罩在突然失去父母的痛苦中，被束縛在他、莫曉的愛情中，更被自己徘徊進死胡同……如果可以，孤月夜多希望死的人是自己。
莫曉的悲慟形成一圈一圈可見的氣流從身體中涌動出來，像是電影中的經典慢動作鏡頭，悲慟的氣流蔓延到何處，何處便會化作灰燼。終於，這個空間崩塌了。
……故事的【合】……
孤月夜醒來時，發現自己與莫曉在為孤父孤母守孝所搭建的農院里。而哥哥不知何時已經被埋在了父母旁邊。
孤月夜本想著跟著親人一起走了算了，可是他放不下仍在昏迷的莫曉。想著莫曉醒了，自己的心事也就沒了。想著自己能夠像哥哥那樣照顧莫曉最後一次。於是這一照顧就是兩個月。而莫曉的傷勢早在孤月夜醒來那天就完全癒合了，孤月夜至今都覺得奇怪。
於是他不捨得莫曉。他想要陪在莫曉身邊。他相信，莫曉受的創傷一定不必自己小。
「孤月夜？咱這是在哪啊？」剛剛醒來長時間不說話，莫曉嗓子干啞。
「曉曉，我哥他……」孤月夜終於盼著莫曉醒了，撲在莫曉身上就開始哭。
「啊？你有哥哥？」莫曉甚是吃驚。
……
從那天起，莫曉就選擇性失憶了，她忘記了所有關於孤月寒的一切。
莫曉打算帶著孤月夜回山谷，雖然她總覺得心裡有個地方空空的，可是她潛意識不想去想。而照顧孤月夜則是成了一種責任，忘了從什麼時候起，莫曉發誓必會保護好孤月夜。好像是什麼人在夢中的叮囑，不過莫曉一夜醒來，夢忘光了，誓言還記得。
在臨行前，孤月夜還是帶著莫曉去見了哥哥的墓。
「哥，你放心，我會代你照顧好曉曉，從此再不分離。「孤月夜在心裡默默的說著。
卻沒想莫曉竟然看著哥哥的墓留下血淚，便又昏迷不醒。此後，又是昏睡了一個月。
所以孤月夜向吟溪吼著「求你，求你別再提起孤月寒了，曉曉不能再想起他來！」孤月夜真的被莫曉的血淚嚇壞了。他怕，怕莫曉會像父母和哥哥那樣離開他。
他現在，只有莫曉了。
【====本子有話說==5000字==】
死亡那首詩是摘錄，沒有找到原作者姓甚名誰，本子在這裡向你道謝啦。
最大的敵人粗線！！這一章本子籌劃好久好久了，但想跟寫還是有差距滴，所以這兩天本子邊寫邊改，死了很多腦細胞，雖然兩天才更新，但是這一章把以前的兩個半小節合併了，一節更比六節強！這樣連貫一點比較好！^_^
求你們揍死我吧，本子又把《休書》看了一遍，我這個作者都忘乾淨了，更何況是讀者！要死要死了。建議養著吧，等我快完結了你們在開始看，否則真的是連不上啊！這個假期我會更得多一點，要是有強大的親親記得的之前的內容，追一個假期也ok。
and本子自己都受不了了，感覺給自己挖坑挖大了，而且我的八個男主角都死哪去了！！！本子好想寫感情戲啊！！現在這些好沒意思啊！！大哭~~~%>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