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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風狼再入瓮

  「朵兒,魚管家左手會寫字,你三姐左手也會寫。」海氏若一隻倉鼠般向房內偷窺著。 

  蘭朵無奈道:「娘,你是怎麼了?一知道魚管家是個女子,便日日跟蹤,時不時突然襲擊,這是人家王府,不是於家村,好不好?」 

  海氏被蘭朵硬拖著回了房間,心裡百感交集,就連她自己也不理解自己的行為,總覺得有太多的不可思議之處,如魚白和蘭芽同樣喜歡將魚肉團成團狀再吃,如魚白與蘭芽同樣特立獨行,如魚白和蘭芽同樣……」 

  海氏一拍腦門道:「對了,傳說咱家芽兒的背遇熱會出現碧凌來,我們去偷看她洗澡。」 

  蘭朵痛苦的一捂耳朵,俺的娘的,本來那樣一個本份的農家村婦,到了這倚蘭閣怎麼變得如魚大管家一樣不走尋常路呢? 

  和海氏一個想法的,還有那個狂炸天的風狼寨寨主,混際早市多日的他終於逮到了機會,王府的小廝點指著一流水的幾十個樵夫道:「你、你、你、還有你,將柴禾送到府上去,若是送得好的,以後就你們幾個常送了。」 

  小廝很惱火,常給王府送柴禾的那幾個樵夫突然一起病倒了,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樣,還不言語一聲,只好臨時到早市上來買柴禾,其中一個的柴禾特別的大捆,和別人一樣是六文錢,小廝看了看,偷偷隱藏了六文錢,這一捆頂兩捆,怎麼不偷摸樂呵? 

  按道理,生人是不能入宅的,樵夫們將柴禾紛紛堆在了王府後門,領了銀錢便走人。 

  丑漢子見小廝為難的看著堆成小山似的柴禾,滿臉堆笑道:「小爺, 承蒙您老照顧生意,感激不盡。這柴禾也太多了,小的幫您送到裡面去,免得髒了您的身子。」 

  小廝還是頭一次被人奉承,欣喜的點了點頭,在前面領路,讓丑漢子將柴禾堆在柴房裡,柴禾過多,走了兩趟,小廝便不願跟著,讓壯漢子一趟一趟自己來回的走。 

  丑漢子眼神一眯,將最後一捆柴禾放下,向小廝道了別,在出府的轉彎處,卻是人影一閃,閃到了暗處。 

  見幾個小廝走向一處院落,壯漢子跟隨其後,走到一處房前。 

  室內置著兩個奇怪的池子,一處熱氣騰騰,一處涼若靜湖,上面置著兩個奇怪的風車,四個小廝分別站在風車的輪轂上,呵著口號踩著,風車裡的水源源不斷的湧入上方的兩個巨型木桶中,小廝將木桶合了蓋子,便紛紛離去,只留下一個小廝,看著兩個池子的水位。 

  原來,這是一處浴室的耳房,水是溫泉水,因為太燙,所有留置兩個池子,用以浴室中的人來調溫。 

  壯漢轉過屋子正面的一叢丁香樹后,觀察著浴室的情況 。別看浴室耳室簡樸,這浴室卻是豪華得多,雕樑畫棟,美崙美奐,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都出去吧。」 

  侍女們答了一聲「是」,便紛紛轉出了浴室,眾護衛分立屋子四周,裡面還有與風狼交過手的王多和王維。 

  壯漢一笑,果然,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見守衛森嚴,近不得屋子,壯漢轉過方才的耳室,將那小廝打暈,環顧四周,發現耳室上方有一處高高的窄窗,與浴室相通, 壯漢一笑,飛身一躍,踏上了風車,借力一躍,扒到了小窗之上。 

  許是防止有人鑽入,小窗並不大,壯漢將一隻手和頭伸進去,身子和骨骼奇異的扭曲著,三扭兩扭竟從小窗戶扭了進來。 

  室內霧氣騰騰,目不視物,借著嘩嘩的流水聲,丑漢子輕輕縱落在池子邊緣,池子邊緣窄小濕滑,漢子一個踉蹌滑進了偌大的水池中,只三兩下,便衝到了池底。 

  好在水聲隆隆,掩蓋了他的滑落聲。漢子在池子站定,探出頭來,四目觀瞧,自己置身於丈寬的圓形池子之中,已經注滿了水,溫度適宜,四肢舒泰,池子四周粉色紗帳層巒,外間的景色若隱若現。 

  一隻藤條長榻之上,坐著一個白紗曼妙人影,人影將衣裳褪去,影影綽綽,輕移蓮步,緩緩而來。 

  風狼呼吸莫名的慌亂,一下子沉入了水中。 

  一條白晰的蓮足踏入水中,再一條踏入水中,只隱隱看見白晰的身段。 

  風狼冒著窒息的危險,向那白色光影移動,一個綽約的身子閃現,漢子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白影的後背,一個線條一個線條逐漸閃現,還未看清上面的圖像,頭上一道白色藕臂如一條白色的水蛇般襲來,直貫風狼後背。 

  風狼卒不及防,被打得正著,再次沉入水底,不退反上,抓向正向外逃的白影。 

  白影手上五齒刃一挑,向風狼臉上滑到,風狼再次閃開,追趕白影己是不及。人影已經飛撲出池,如蝶般飛舞中,一挑池邊粉色紗帳,緊裹胸口處,向外間奔逃。 

  風狼眼色一眯,就著池水,如泥鰍般滑行,一把抓住魚白腳踝,將少女再次扯回了池子,二人再度扑打入水,打鬥中,不慎碰觸了入水口,兩道洶湧的水柱同時向二人襲來。 

  一道滾燙似火,直衝魚白後背; 一道冰涼如冰,直衝風狼胸前,若被冰的擊中倒是無礙,若是被熱的擊中,定會嗜骨之痛。 

  千鈞一髮之際,風狼一把攬過魚白的腰身,二人在水中四十五度翻轉入水,雖然入水,卻己是晚矣,雙雙被水流擊中,那股滾熱的水直擊風狼背後,燙得他不由張嘴痛呼,熱水入喉,燙得他咽喉又是一痛。 

  魚白則是冰得牙齒打顫抖,卻是無礙,一扯風狼,帶離滾燙的池水,將入水口重新塞住。 

  二人靜默而望,風狼則眼睛緊盯著魚白身上,伸出手來欲搭上魚白肩頭,魚白大怒,剛剛相救之情拋諸腦後,二人再次戰於一處。 

  魚白經驗不及風狼,力氣不及風狼,處處被動,招招受制,越打火氣越大; 

  風狼招招未盡,處處留情,越打眉眼裡越含著笑意,雖不完全確定,己是七七八八,為了確定那一二,招招襲向魚白身上緊裹玲瓏曲線的紗帳。 

  魚白氣急,這色痞果然是色痞,無論何時都是色字當頭,眼睛飛轉著想著辦法。 

  這裡雖然是自己的地盤,但自己衣裳不整,招來自己人顯見是招告天下,自己是個女人。 

  若是不招來自己人,自己顯見又不是對方對手,左右皆為難。 

  魚白乾脆住了手,一屁股坐在藤椅上,眼睛邪魅的看著風狼,嘴角一撇道:「這裡太滑,打得不盡興,不如換個地方再打?」 

  風狼盤腿坐在魚白身前,閑適的拈起一顆葡萄,放在嘴裡,微笑道:「你若是找你的人幫忙,我也可以找我的人幫忙,你的人不過幾十,而我的幾百上千,孰輕孰重,你曉得吧?」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魚白嘟著嘴道:「風狼,是你劫我的貨在先,我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像一隻螞蝗似的糾住我不放,此事不好吧?」 

  風狼伸展了下脹疼的後背,輕哧道:「栽贓我殺了蘇憐,栽贓我劫了周家貨銀,殺了我的兄弟,獄里至今還有兩個,咱們之間能如魚大管家說的如此輕鬆嗎?」 

  魚白塌下了肩膀,低聲道:「獄中的兄弟我幫你救,栽贓的銀子我給你,蘇憐的命我買了,算是給風狼寨一個說法,你也可以給你兄弟一個交待,如此可好?」 

  對於魚白如此和藹的態度,風狼倒是出乎意料,毫不猶豫的還搖頭道:「現在只要讓我看你後背,一切都可一筆勾銷。」 

  魚白還真是無語了,實在不懂這個滿臉是坑是傷的傢伙糾竟耍什麼心機,自己對他還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不忍一擊斃命,自己定是腦子秀逗了,竟對一個色痞不忍下手了。 

  但是,自己總不能真的犧牲色相,讓他看了後背吧?自己沒什麼,蕭然那個老古懂知道了,定以為自己是個水性揚花的女子,不行,堅決不行!為了蕭然那個傢伙,自己也要守身如玉,潔身自好!!! 

  魚白就沒有想過,現在的她,只裹了一件紗帳,曲線若隱若現,鎖骨性感迷人,藕臂似玉如珠,已經被風狼一覽無餘了。 

  風狼也是奇怪,自己一向不擅於把持自己,隨心所欲,被他過手的女人無數,面對如此的魚白,竟然沒有產生逶迤的念頭,莫不是自己的身體出問題了? 

  腦袋一陣暈眩,眼睛眨了眨,魚白小小的身子已經變得模模糊糊。 

  魚白低下身來,一手拍在了風狼的臉蛋上,哈哈笑道:「跟小爺斗,你還嫩了點兒,沒想到吧?你一跳進水池,小爺就發現你了,不動聲色,就等著你放鬆警惕吃下葡萄,蒙-漢葯的滋味兒不錯吧?」 

  魚白不管風狼,轉過身去扯下紗帳,換上男裝。後背上,醜陋的碧凌若隱若現,風狼伸長了手,輕輕喃道:「蘭芽.…… 」 

  魚白卻再聽不到了,換好衣裳,叫李大可進來,將昏迷的風狼雙層鐵鎖加身,壓入大牢。 

  李大可遲疑道:「魚管家,這傢伙朝廷懸賞三千兩銀子,不如換了銀子?」 

  魚白沉吟片刻,看著丑漢子略為熟悉的面龐道:「將他關入牢中吧,好吃好喝先供著,他後背有燙傷,幫他治治,此外,抓住他的消息也別告訴任何人,另尋一個與他樣貌相仿的大奸大惡之人殺了,扔在荒郊,讓官府的人發現了。」 

  見被拖出去的風狼,隱於院中草叢的海氏和蘭朵不由得屏住呼吸,海氏更是吃驚的掩住口道:「我的天老爺,得回咱娘兩沒進去,進去的話,被抓的是不是就是咱們兩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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