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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驚鴻一輕吻

  曲兒將蕭玉扶到了塌上,憂心忡忡的看著郡主的面龐有些發愣,心裡思緒煩亂,郡主如今也服了葯,明日會不會如同未來姑爺一樣,調戲起男子來?亦或是如同表少爺一樣,性格變得怪異起來?想起初到外庄時,庄內那些舉止怪異的村民,心裡不免忐忑。 

  入夜,鷺兒偷偷潛入了蕭然的房間,房間內一燈如豆,少年坐於案前,揮毫潑墨,行雲過處,一樹梅花枯瘦精脊,若點點星辰躍然紙上,少年提著筆,閑適的看著畫作,總覺得缺點什麼。 

  蕭玉與往次相見不同,並沒有纏著蕭然陪著她,明軒說是因為噬魂草的毒,折騰難耐; 

  而蕭然和阿泰則在心底認為,是自己白日裝瘋的效果,沈輕東和李統領定會阻攔蕭玉與自己見面,否則,郡主未出閣,就當眾被未婚夫婿調戲了,說出去實在有損北蕭王府顏面。 

  蕭然點了點頭,對自己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滿意,自己表現的色中惡鬼果然可圈可點,實在無人能敵。 

  鷺兒靜靜的跪在腳下,心中倍加忐忑,自從自己和鷥兒被派往於家,少爺從未單獨召見,此次,定不是小事,莫不是現在情勢緊急,少爺要將自己調往他處?這樣就得離開小姐,心裡卻萬分的捨不得了。 

  鷺兒正內心搜腸刮肚的想著原因,蕭然靜默的抬起眼瞼,油燈下,皆能看到他長長睫毛上閃著的光暈。 

  少年眼色淡然,語氣卻甚是威嚴,審視著鷺兒道:「燕子營衛完不成任務的人,應該是什麼責罰?」 

  鷺兒心下一突,正了正跪姿,頭部一磕到地,顫聲道:「回主子,敵人強大而完不成任務者,懲罰一百鞭,活命者回營重造一年; 因自身無能而完不成任務者,殺無赦,斬立決。」 

  少年手拿毛筆,在梅花花干下方皴染了一柱瘦山石,淡然道:「知道就好,現在說吧,於姑娘與沈輕東之間的事情,你是因為沈輕東太強大,還是你自身無能不想稟報?」 

  鷺兒的臉色登時紅了,訥訥的半天也沒說出半個字,少年將筆重重的頓在了筆架上,鷺兒又是連連磕頭回道:「主子,當時,鷺兒剛入於府之時,正值於家被沈家所陷,小姐自己出手乾脆利落的解決了此事,不僅讓沈家虧了銀子,還讓沈輕東愧疚至今,無需主子出手,屬下、屬下便未曾回稟。」 

  蕭然的聲音突然提高道:「現在呢,還不說嗎?沈輕東已經逼到了家裡做客了?!」 

  鷺兒嚇得趴伏在地上,事無巨細的向蕭然稟告,包括於蘭芽夜戲薈萃樓、龍陽宿輕東、「自盡」后焚屍、鷺兒代談判等等一幹事項,聽得蕭然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轉而綠,最後黑成了墨石。 

  蕭然揮一揮手,鷺兒心情惴惴的回了外庄。 

  少年猛的將墨盤扣在了畫好的梅花圖上,形成了大大的一塊黑圈,少年氣惱的坐在太師椅上,突然想到剛剛還自我滿意扮演的色狼如何的入木三分,現在看來,與於蘭芽相比, 自己簡直就是幼稚好笑,看看人家,不僅有勇有謀,算無遺策,還真刀實戰,與沈輕東真的同塌而眠…… 

  少年的心如同被摧毀的堤壩般,被沖刷的殘破不堪,腦海中呈現的,是沈輕東幻化成野獸的血盆大口,向於蘭芽含羞帶怯的唇印去,那唇,冰冷而軟懦,如同自己在水中時,於蘭芽印在自己的唇上,讓人時時憶起,久久回甘。 

  少年失眠了,氣憤了,也酸楚了。 

  第二日清晨,沈輕東向管家傳下話來,帶著蕭玉去外庄吃藥。 

  少年胡亂的披了一件袍子,也跟著卓六跟著去外庄。 

  外庄的人起得更早,一大群的人正跳著舞著,好不熱鬧,見角門開了,蘭芽如一隻猴子般飛快的竄回房中,沒想到張氏正要出門,見蘭芽如瘋顛般不管不顧,將自己險些撞個大跟頭,指著蘭芽的鼻尖就要破口大罵,蘭芽哪裡敢惹她,生怕招來沈輕東這個煞神,見屋子回不去,又轉而沖向前面一進院子,鑽到了魚棠的小草棚子下面去了。 

  人若是喝水都會塞牙。魚棠奇怪的看著棚子下忐忑不安的蘭芽,狐疑道:「於姑娘,你到魚某人原來的家裡,所是為何?」 

  蘭芽恨不得掐死魚棠,蕭玉眾人正向井邊走來,這進院子是必經之路,魚棠的奇怪舉動,很容易引起關注。 

  蘭芽將頭伸到裡面去,裝做找東西的模樣道:「我有一隻銀丁香丟了,來看看是不是落在了這裡。」 

  魚棠臉色一正,一臉慍色道:「於姑娘此話何意?莫不是懷疑魚某人有偷盜之嫌?即是如此,不如報送官府,以證清白。」 

  見遠遠的李統領的人馬,認定是衙役,高聲叫道:「冤枉啊,大人,小人冤枉啊。」 

  蘭芽氣得在棚子下就來了個繳盤腿,將魚棠繳倒在地,魚棠的額頭磕在石子上,青淤了一塊,忍著疼喊道:「豈有此理,即使於姑娘送上門來想嫁子棠,子棠出庄後送聘禮便是,緣何心急於此,惱羞成怒,還要打為夫?」 

  蘭芽要拿匕首的手停了,在某一個衝動的瞬間,她真的想用刀割開魚棠的腦袋,看看他的大腦構造是什麼樣的,莫不是裡面裝的不是白豆腐似的腦子,而是茅坑裡的石頭?不僅不通,還特臭? 

  李統領一皺眉頭,想要轉過身來,沈輕東阻攔道:「你武功好,得保護郡主去服藥,我領著小廝去看看就好。」 

  身後一丈之遙的蕭然也看到了魚棠門前的紛亂, 

  遠遠的看見魚棠一個倒栽蔥栽在了地上,心下瞭然,能被魚棠輕易惹怒,二話不說就動手動腳的除了小丫頭,還有何人? 

  蕭然飛快越過深輕東,先一步到了棚子近前,見小丫頭正如同老鼠般將頭伸在棚子的最里側,這樣的話,只怕倒引起沈輕東的注意了。 

  蕭然一把扯過小丫頭,一轉身將其扯在了兩廂房中間的逼仄的夾道內,雙手按住小丫頭的雙手,用大大的腦袋擋住蘭芽的小腦袋,想用昨日對待曲兒的方法,對小丫頭「調戲」一番,混淆視聽,遮擋沈輕東視線。 

  在看清小丫頭的臉時,卻實在無從下「口」了。 

  只見平時吹彈可破、白晰如雪的女娃子,臉上塗滿了青草綠色的汁子,綠色的草汁子中間,混著紅色的鮮花汁子,正好印在兩腮之間,再加上頭髮絲上摻雜著一把枯草,枯草中間,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分外的醒目。 

  任何人無需第二眼便知道,這「村姑」只怕比卓小少爺「病」的還不輕。 

  卓蕭然混亂了,不知道自己是該下「口」呢還是不該下「口」呢,是該抱個滿懷呢,還是推出去才正當? 

  這些事情不確定,有一件事情卻是確定的,就是自己衝進來很明顯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了,蘭芽成功將自己「毀容」,幾不可辯,而自己偏偏這個時候插進來,顯然又製造了另一場突發事故。 

  蘭芽顯然比卓蕭然更錯愕,兩眼烏溜溜的看著少年,兩手老實的被少年抵在牆角,忘記了任何的反抗。 

  方才聽魚棠大喊,顯然驚動了沈輕東一行人,蘭芽登時慌了神,心裡頭只有一個念頭:隱藏好自己! 

  前幾日下了雨,棚子里側積了一窪水,因為棚子角落相對暖和一些,雜亂的枯草中間,竟隱藏著一株開得落敗的紅花,葉子半枯半綠,花兒半殘半放,有種頹廢的美感。 

  蘭芽嘴角一笑,毫不的猶豫的將花葉子嚼碎了,完完全全的塗抹在臉上、脖子上;覺得自己的「尊榮」不夠驚悚,又將花也嚼碎了,塗在兩腮上,頭上插了一把枯草,那朵只余了兩個花瓣的殘花也沒有浪費,一骨腦的插在了頭上。 

  見到「飢不擇食」的卓蕭然如此「猴急」的模樣,沈輕東一臉的糾結,很顯然是同情的成分更多一些。 

  沈輕東轉臉對已經呆若木雞的卓六道:「你主子病了,你莫不是也傻了不成,還不快扶你家主子回去休息,莫再出來調戲女子,讓人看了笑話。」 

  蘭芽喉嚨癢得難受,重重的咳了兩聲,理了半天才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原來,蕭然昨夜告訴自己,他「病」的不輕,竟是這個「病」,不僅痴傻,還會調戲良家婦女,這個人設,自己表示一百個服。 

  既然調戲,如同泥塑般定格在這裡是何用意?自己的手臂都被架得酸麻了不知道嗎? 

  蕭然仍一幅不知所措的模樣,蘭芽只好先動了,對,先動了,小腦袋向前一探,輕輕的觸在了蕭然的唇瓣上,一解即離,若小荷尖尖上的紅蜻蜓,若芳草凄凄上的黑蛐蛐,讓人心裡癢得難耐,卻又捉摸不定。 

  蕭然的臉紅了,紅得狼狽,紅得絢爛,與蘭芽的詭異的「綠臉」相得益彰。 

  沈輕東感覺自己的腦袋裡打了結,雖然被蕭然的頭擋著,只見到一顆插滿了枯草的頭,他仍可以想象,這是個不怎麼下得去手的「邋遢姑娘」,可是,卓小王爺不僅下手了,還下「口」了。 

  卓六仍是動也未動,誰能告訴他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眾人石化中,蕭然則更加的不淡定,與以往不同,他的心竟然跳亂了節奏,是的,如雷鳴,似電擊。 

  蘭芽和蕭然也曾經有過「親密」接觸,但那是在水中,在生死一線間,只是冰涼的綿軟,再無其他感覺。 

  而此時,她竟然如小老鼠一般的挑逗了自己!敏銳的觸感甚至感覺到她在大掌中的小掌,正奮力的撓著自己的手心!那綿軟的唇,含著青草的氣息,鮮花的紛芳,隱著半澀半甜的味道,眼睛還可疑的一眨一眨的,似星矢,若明月,清輝四散。 

  於是,呆愣的少年不由自主的動了,喉結動了,腦袋動了,唇也動了,緊緊的蓋住的蘭芽的唇,眼睛輕眯著,繼續鉗制住了雙手,肉粉色的唇,陌生而渴望的蠕動著,舒緩而顫抖,迷醉而茫然,恍然無物,萬象寂然。 

  「叮」的一聲,是長劍落在地上的聲音; 

  「廝」的一聲,是沈輕東倒吸氣的聲音; 

  「當」的一聲,是魚棠憤怒跺腳的聲音。 

  「奪妻之仇,不共戴天!!!」魚棠張牙舞爪的沖向蕭然,卒不及防的將如痴獃醉的蕭然撞得一個趔趄,歪了身子側向一旁,怒目而視魚棠,只是,這種怒氣氣場全無,少年兩唇之上,一圈可疑的綠色,莫名的失了所有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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