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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瘟疫如山倒

  蘭芽打得累了,從魚棠懷裡抽出兩隻繡花鞋,見原來髒得不像樣子的繡花鞋已經被洗得乾淨如新,再見魚棠臉被打得如同豬頭,心理又被愧疚填滿,訥訥的站起身來,扶起魚大娘道:「大娘,對不住啊,剛才是在屋裡睡迷登了,腦子不轉個兒,手也不聽使喚。」 

  這個理由果然夠奇葩,睡覺睡迷糊了就要暴打別人? 

  人群中不知誰先起了頭,隨即一陣爆笑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魚棠拖著受傷的臉,一隻腮大、一隻腮小,一隻眼大、一隻眼小的走到蘭芽身前,含糊道:「娘子.……」 

  蘭芽拳頭再度揚起,魚棠很沒骨氣的脖子一縮,喃喃轉頭對魚大娘道:「娘,子棠還沒*好悍婦,待*些許時日 ……」 

  蘭芽眼睛一瞪,覺得對他說話還不同對牛彈琴,乾脆轉向魚大娘道:「魚大娘,我於蘭芽對天鄭重發誓,我與魚棠、魚秀才沒有任何刮割,以前沒有,以後也沒有,請不要再四處散播,敗壞我於蘭芽的名聲了。」 

  魚大娘唉嘆了一聲,自己兒子哪兒都好,就是太軸太擰,一條道跑到黑,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王安世笑得肚子生疼,還沒見過這麼擰、這麼軸的人,如果啥差使落到他手裡,倒是不擔心被他人收買了。 

  魚棠自此在王安世頭腦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登上大寶之後,真的啟用了魚棠,讓他做了管銀庫的小吏,在他有生之年,銀庫真的一個銅板都沒有失竊或被貪污。 

  讓王安世唯一遺憾的是,因為此事,蕭然時不時就用話敲打自己,讓王安世管好魚棠那張破嘴,七十多歲的人了,還對他的孫子說起自己與南蕭王妃的「風流韻事」,這讓蕭然怎不氣惱? 

  蘭芽終於長噓了一口氣,朱唇輕啟道:「這下,再也不怕他敗壞我名聲了。」 

  蕭然和王安世一臉的怪異,殷如泰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蘭芽,現在的你,還有名聲可言嗎?我得早來提親,要不然,俺娘又該反對了,如此飆悍的小姨子,這姐姐.……」 

  蘭芽的眼光向四周群眾看了看,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登時捂了臉,眼色閃躲著又去領吃食、取被子去了。 

  只有蕭然的豬蹄成了滯銷品,無人來領,想及昨日自己提到想吃豬蹄子,蘭芽遞給蕭然自家盆子,眼睛一翻道:「幼稚!!!」 

  先前被蕭然說「幼稚」的殷如泰登時鼓起雙掌,感嘆蕭然報應來得如此之快。 

  蕭然將好幾隻豬蹄子裝進了盆子里,又將匕首遞還給蘭芽道:「分豬蹄子挺好用的。」 

  蘭芽毫不客氣的收了匕首,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道:「殺人也挺好用的。」 

  說完,不理會幾人,頭也不回回了屋子。 

  王安世搖頭晃腦道:「卓然還未*好悍婦,待*時日,定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豈不美哉?」 

  蕭然向卓六揮了揮手,自己則從房脊一躍,回了內庄。 

  卓六則扯起一隻豬蹄,吃得山響,揮動著手裡的豬蹄道:「快來領啊,香味居的豬蹄……」 

  卓六登時被圍堵里起來,中間夾雜著魚棠的怪叫聲:「別搶,這是我用命、用媳婦換來的豬蹄.……」 

  只是,聲音淹沒在人群中,哪裡還聽到支言片語。 

  傍晚,魚棠正在自家棚子里啃豬蹄啃得山響,滿意的咂巴著嘴,今日是他吃得最飽的一天,娘親的病也有了起色,只是被於姑娘退了親、自己被爆打的事不太好。 

  一滴雨滴落了下來,魚棠的鞋子是破的,大腳趾裸露在外,雨滴正好落在大腳趾頭上,絲絲的涼。 

  魚棠忙將腳向棚子內縮了縮,內心無比感嘆道:人生不如意事之十之八九,被爆打、被退親,現在又加上下雨了。 

  雨越下越大,魚棠啃豬蹄有些渴了,拿起竹筒,卻發現水也告罄了,正感嘆著不如意又多了一樣,一眼瞟見娘親躺的棚子處有處露雨的,忙將娘親與自己調了個位置,自己坐在漏雨處,絲絲的涼雨,滲進了衣裳里。 

  魚秀才迂腐的腦袋突然靈光一現,張開嘴巴對著漏雨處,接著雨水喝起來!!! 

  魚秀才喝得飽了,竟然呵呵的笑了,覺得不如意事一下子去了兩件,自己還真是聰明絕倫! 

  一下子笑得狠了,扯的眼角傷處發疼。 

  一隻小腳呈現在眼前,魚棠順著纖細的腳趾向上看,細棉的天藍色褲角被挽了幾挽,纖細的腳踝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展示在眼前,那樣白晰,那樣美好。 

  魚秀才登時捂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詞:「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蘭芽覺得自己腦子犯抽了才會擔心魚棠的傷勢,今日爆打魚棠有兩個原因,一是真的被魚棠氣到了,另一個則是無奈之舉,她摸不清蕭然的底線,吃不準蕭然會不會真的殺了魚棠,與其被殺,不如自己先爆打出手,也算是救了魚棠一命。 

  動手打完了,看到魚棠的豬頭樣子,蘭芽突然覺得自己很邪惡,哪裡是有兩個原因,分別就是自己想出口惡氣,所以手上也沒了準頭。 

  蘭芽有些擔心傷勢,便來看看魚棠。剛走出來,便下起了綿綿細雨來,怕褲腳濕了,蘭芽便挽了褲腳,頂著細雨來到魚棠所住的棚子。 

  駐足眼前,正瞧見魚棠接著雨水喝、一臉幸福的樣子,嘴角不由一扯,扯出一個細微的笑紋來,這個魚棠,心還是滿大的。 

  正微笑著,魚棠就發現了自己,只是看到自己的腳踝,就大叫著「非禮勿視」! 

  蘭芽真想打自己一個嘴巴,魚棠果然有本事,有分分鐘氣死人的本事,諸葛亮氣周瑜不及其萬分之一。 

  蘭芽將懷裡的葯扔到草墊子上,眼色如墨道:「我託人跟吳丞驛說過了,泉水村的村民不多,你可以搬到泉水村的屋子裡去住,千萬別惹事兒,再被泉水村的村民趕出來,我也沒辦法了。」 

  魚棠心情激動的攤開手掌,再向頭頂上方看時,哪裡還有蘭芽的影子。 

  魚棠嘴上的笑紋越來越大,望著細密的雨絲,開心道:「娘,於姑娘的心裡還是有我的!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魚大娘看著如同魔怔的兒子,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人知道,她在感嘆什麼。 

  第三日,朝廷從南蕭調來的賑災的糧食終於到了,吳丞驛心終於落了底,再也不用看這些低人一等的商賈的臉色了,也可以溜須一下龍門縣新上任的縣太爺。 

  縣太爺是個勤政的,來此的第二日便來義莊看災民,在夾道歡迎的災民人群里看到蘭芽的時候,雙方俱是一怔,誰也沒想到,在這種情景下,會遇到彼此,而彼此的身份,亦是如此的玄妙。 

  付良衡,謝知府的親外孫,於采荷的第二個男人,如今的縣太爺; 

  而於家和蘭芽,顯而易見,成了受人救濟的災民。 

  張氏一張老臉千朵萬朵桃花開,笑得嘴巴似是含了蜂蜜,說什麼也閉不上了。 

  想要攔住付良衡,卻被官差隔於外層,近不得身; 

  想要喊叫,張氏必竟在大戶人家做過丫鬟,知道富貴人家陰晴不定,很可能因丟了臉面而翻臉無情,將自己爆打一頓也是有可能的。 

  直到付良衡身邊人少的時候,才偷偷跑到近前,向付良衡畏畏縮縮的招了招手,付良衡卻是連頭也未抬,理也未理。 

  張氏的認親計劃就此宣告難產,又不能與付良衡鬧得太僵,氣得她一甩袖子回到了屋裡,生著悶氣,冥思苦想著如何認親,好做縣太爺的丈母娘。 

  不知道付良衡是怕張氏捅破了他與於采荷的難堪關係,還是公務纏身,總之,將糧食做了交接后,打著官腔向吳丞驛交待了幾句,便行色匆匆的回了縣衙。 

  吳丞驛將建皇陵所欠的各家銀子按冊付了,又將糧食發放到戶,每戶不多,只有幾石糧食,要吃到明年開春,人口少的尚且按粒數著吃,人口多的只怕要另尋出路了。 

  幸好每戶另外又得了五兩銀子的安家費,說白了,就是明年開春建房子的錢,以現在物價的水平,估計都得換成吃食度日了。 

  於家的銀子和糧食又如同未分家之時,全都落在了張氏的手裡,張氏彷彿又找到了自己當權時的風采,嗓門提了八度,將盆子敲得山響。 

  從付良衡將賑災糧食送來,蘭芽便知道,到縣城的橋肯定是修好了,紅杏的身體也養過了月,便萌生了到縣裡過活之意。 

  只是,還未等實施,便被另一件事阻了去路,也使她悔則晚矣。 

  從付良衡將糧食送到,吳丞驛將糧食分發到戶之後,各家開始各起爐灶做飯,沒過兩天,便有人出現腹瀉癥狀,吃了果子的草藥得到緩解,下午的時候卻又開始反覆,一家如此,逐漸家家如此。 

  連紅杏、劉寡婦亦是如此,果子和蘭丫束手無策,蘭芽登時慌了,忙去內庄找蕭然,讓明軒來瞧病。 

  來到卓家才愕然發現,老王妃也出現了病徵,明軒整日埋在葯室里,沒日沒夜的研究著對應之法。 

  第五日,患症的人開始出現癔症,胡言亂語。 

  所有人意識到,這種病症是可以傳染的,災民瘋也似要離開義莊,卻發現,義莊之外,里三層、外三層,已經被新任縣太爺調動的官兵包圍,不準進,亦不準出。 

  登時慌亂成一團,各村的里正也壓制不住這些恐慌的人群。 

  到最後竟然發生了激烈衝突,被官兵用槍杆子挑死了兩個帶頭的,掛在外面的樹下,這才嚇退了驚慌的村民。 

  張氏每天以淚洗面,罵付良衡鐵打的心腸,連他岳父老泰山都敢圈著不放,本來想大鬧一場,見莊子口樹下吊著的腦袋,又灰溜溜的回屋裡,繼續破口大罵。只是,聲音杳杳,莊子外的縣太爺是絲毫也聽不到了。 

  申請外援無效,蘭芽無法,只好與各村裡正商量著,用她所知道的一切方法採取自救措施。 

  將放棺材的屋子收拾出來,用草木灰消了毒,在棺材上鋪上乾草,做成簡易的床鋪,專門隔離感染了病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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