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甘心嗎？
鐵面連連回答著洛漓，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來面對洛漓。
現下，蘭兒的任何一句話，都極有可能讓洛漓動怒，他必須得小心應付才是。
只不過，鐵面卻是在洛漓的那一頭，感覺不到有一絲一毫要動怒的預兆，除了仔細觀察以外，他還在慢慢的猜測和揣摩。
洛漓是什麼樣的性子，鐵面也還算是清楚和了解，畢竟，兩人也認識了十餘年了。
可是，這一次，洛漓從外面回來以後，性情大變，整的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時之間，也讓鐵面沒有辦法琢磨清楚。
要是換了從前，洛漓怕是早就已經大發雷霆了，又哪裡還會就像現在這樣淡然處之呢？
然而，鐵面的想法毫無疑問，全部都局限在了洛漓的身上，沒有將自己的視線給放寬，放廣了去。
如果，鐵面能夠換一個角度，去重新面對這個問題的話，那麼，洛漓此時此刻的做法，他也就很容易就可以理解了。
而這一個角度，便就不是站在水漓宮的角度去考慮，不過，說是不站在水漓宮的角度，這兩者之間，還是有聯繫的。
說白了，這最是首要的目的，便就是為了不牽連到水漓宮，不想因為蘭兒的事情，就殃及到整個水漓宮的安危。
蘭兒是兇手，是刺殺皇上的兇手，整個水漓宮，乃至整個江湖，整個朝廷都知道，他們水漓宮，考的，便就是用別人的性命來掙錢的，要是這一次刺殺皇上成功了，那麼，天下必定就會大亂，李隆便就可以有機可趁了，到那個時候，說什麼就都已經晚了。
正是因為洛漓的心裏面清楚的明白著這一點，她才不打算刺激蘭兒的，不然的話，她們早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了。
她必須將蘭兒給拿下，讓蘭兒自個兒將李隆給說出來，到那個時候，即便是整個天下不信，和他們水漓宮也不會再存在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到時候，倘若時機不對，洛漓也可以隨時隨地的抽身。
「蘭兒，鐵面，宮裡的謠傳，說的，便就只是這一些了嗎？」
「說來說去，還不是這些東西嗎？就這些了！」
鐵面略略有些尷尬的笑了起來，想要就此，便將回話給結束算了，奈何，他的回答卻只是換來了洛漓的一個乾瞪眼。
沒錯，此時此刻，洛漓正狠狠地瞪著鐵面呢，那美麗的眸子，在一瞬之間，就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小，沒有一絲一毫放鬆的樣子。
「嗯～」洛漓冷哼了一聲，隨即說道，「鐵面，你是真當本宮老了，傻了不成？你說，本宮會相信你方才所說的這話嗎？」
「那倒是不見得會相信的。」
「知道就好，」洛漓白了鐵面一眼，沒有任何給鐵面緩和的意思，向他使了個眼神，「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鐵面長老，你的心裡邊兒，也應該是有數的。」
「有數，有數。」鐵面唯唯諾諾的應著，他那樣子，愣是讓人見到了，忍不住十分的心疼。
鐵面對洛漓的好，洛漓心裡邊兒也是知道，如今，她倒是真的希望鐵面不要再幫她了。
洛漓知道，一直以來，其實，鐵面過得，都不開心，多少次午夜夢回，洛漓的心裡邊兒，終究還是放不下這個坎，放不下這個夢。
「蘭兒，你繼續說，用不著去看鐵面的臉色行事，本宮就坐在這裡，諒他鐵面也不敢多說些什麼。，」
「是，宮主，不過宮主，其實，鐵面長老也是為了你好。」
「他是不是為了本宮著想，本宮的心裡邊兒有數，用不著你一個宮人來議論紛紛。」
洛漓倒是在說出這話兒來的時候，顯得異常的嚮往昔時候了。
是的，莫要說是洛漓了，想來，怕是換做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在面對著洛漓現在這樣的情形，便也就只能夠瞎嚷叫起來。
「蘭兒，其實，別人怎麼說，你便就怎麼複述就好了，不管是中聽，還是不中聽的，你只有在全部都給說了出來以後，本宮再來與你討論，這什麼事情才算是可以稱之為好聽，什麼事情才算是不好聽。」
「宮主，你確定要聽嗎？」
蘭兒還是小心翼翼的試探洛漓的性子，為了以防萬一，在最緊要的關頭自己還不能有任何的，冒險的意思。
「本宮自然是確定要聽的，倘若說，本宮如果不聽，本宮又還怎麼可能會就這樣簡單幹脆的離開了呢？換做是你，你甘心嗎？」
洛漓的堅持倒是在蘭兒的意料之中，鐵面也想到了，畢竟，他們都知道，洛漓的性子雖然冰了些，卻還是分清楚，什麼事情是壞人做的啊，什麼事情又會是好的呢？
「不甘心，」蘭兒搖晃著腦袋，不敢忽悠洛漓，洛漓便就又扭過頭來，隨後就去問鐵面。
「鐵面，你說說看，你會甘心嗎？」
「不甘心，可是……」
鐵面搖了搖頭，倒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原本，他還用想著要說服洛漓了，可是，就依照眼下的這形式來說，他鐵面即便是想要勸，那也是沒有搬來搬去的必要的，洛漓又怎麼可能會是那一種輕而易舉便就能夠找到理由退縮的人呢？她不是，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同樣也都是不適合的。
其實，莫要說是洛漓了，就算是別的人，那也應該清清楚楚的，不然，最後，又該倒弄，才會從幸福之中，將那肉給搬下來。
「蘭兒，不管你究竟是想要耍些什麼花招，反正，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個地步，你說已經發生了的，和還沒有發生過的，委實事情應該是如何的，那便就如何。」
「宮主，蘭兒的心裡邊兒，也還是有數的，不管是好是壞，於情於理，最後啊，別人稱讚亦或者是別人的不是，和你並沒有特別大的關係。」
「本宮倒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對於本宮來說，有些事情，到底是跟隨得再上來一些，才是要好上這許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