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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 蘇醒

  說來也是奇怪得很,安平王渾身上下都被白雪所覆蓋,那腦袋卻是只染上了他醒來之後的粒粒白雪,此時此刻,也都化作雪水,掛在他的發梢。 

  安平王知道,這不是別人做的,是他的母妃蕭淑妃顯靈了。 

  是啊,倘若說剛才的一切都是做夢的話,那麼,他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真實的夢境呢?而且,還演變到了這現實中來,不是真的那又會是什麼呢? 

  「母妃,你放心,不管如何,儒兒都會竭盡自己的所有努力活下去的。」 

  安平王說罷,愣是活生生的將自己的身體挪動著,原本就已經受了傷的他實在是有些動彈不得,只能靠匍匐來脫離那冰雪的糾纏。 

  「啊~啊~~」他突然發出了一聲凌厲的尖叫,這尖叫聲在這空蕩蕩的冰雪之中回蕩著。 

  用盡了全身力氣的他到底還是逃脫了冰雪的束縛,然而,那雪白的地上卻染上了一層刺眼的鮮血。 

  這鮮血淋漓的場面,原本換做了在平日里的殺場上,那是司空見慣的,不足為奇,可是,換做是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著實是讓人見了忍不住渾身顫抖。 

  尤其是那鮮紅色的血液染在一塵不染的白雪上顯得對比你異常的明顯,格外醒目。 

  安平王強撐著站了起來,雖然有些搖搖晃晃,可到底終歸還是站了起來。 

  天空之中還在紛紛揚揚的飄落著鵝毛一般的大雪,不停地唰唰的落在安平王的周圍,他抬起頭來,看向了這大雪。 

  或許,這雪便就是母妃帶來的,母妃方才就是通過這雪進入了自己的大腦之中,不然,為何自己周身皆被雪覆蓋,卻是唯獨頭上未落白雪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蕭淑妃的緣故,還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已經麻木了,沒有任何知覺,一時之間,安平王竟然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寒冷。 

  隨後,只見他抬起眼眸,環顧了四周的環境,始終沒有辦法舒展自己那已經打了死結的眉頭。 

  這裡是懸崖的底部,周圍除了冰和雪,完完全全就看不到任何別的東西,而且,四周皆為冰山,雖然說,那安營紮寨的地方倒是沒有這樣大的風雪,可是,這裡風雨卻是下得異常的大,而且還沒有一絲一毫停的意思。 

  安平王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已經昏睡了多久,可是,抬眼再看看天色,想必已經很晚了,若不是因為這透亮的白雪所映襯,怕是早早的就已經黑了下來。 

  先前的時候,他不是沒有聽起村民提過,這雪山之中,有雪狼出沒,通常,進了山的人,基本就沒有一個是能夠活著走出去的。 

  此時此刻,安平王也沒有辦法判斷現下自己究竟是在山底還是在山頂,不過,他是從懸崖之上跌落下來的,這處在山底的概率可以說是完完全全的就大于山頂了。 

  不過,就眼下這境況而言,無論是處在山頂還是山底,依照自己身體的狀況,也很難能夠活著走出去,倘若說,這路途之中有遇上了雪狼,那就是徹徹底底的沒戲了,只能成為雪狼的盤中餐了。 

  因此,現在首當其衝的,便就是先找到一個極為隱蔽的地方,一來能夠阻擋雪狼的攻擊,二來,能夠避開這大風大雪,三來,還能夠養養身體。 

  目前,他著實是在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了,不然的話,這條小命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沒有。 

  安平王的眼睛不停地看向四周,隨即,在一遍一遍的環視之後,他終於發現,在不遠處好像有一個洞穴。 

  他剛抬起腳步向那邊兒走去,隨後,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過身來,將那隨著自己一起跌落山底的木材給抱了起來,朝著那洞穴所在的方向走去。 

  是啊,他原本就是因為這柴火才落入了萬丈深淵的冰雪世界當中,柴火當然也就有那個責任了。 

  天無絕人之路,只要他能夠咬咬牙,挺過這一關,那麼,離走出這冰雪世界便就更近了一步。 

  因為正處在嚴冬時節,安平王穿得也比平日里要厚強這這許多,因此,在跌落之時,也為刮傷和碰傷承載了一部分壓力。 

  來到小洞穴之後,安平王抖抖肩膀,將渾身上下的那冰雪給抖落了下來,把柴火丟在地上。 

  「嘩啦~」 

  只見得安平王將自己那已經被劃破的衣衫給扯下一條來,配合著嘴,幫助了肩膀上已經開始結痂的傷口。 

  或許,是因為這裡的溫度實在是有些太低了,這才會導致身上的傷口不再流血不止,可能,這並不是結痂,而是直接被空氣之中所保留的冰雪給封了起來。 

  他對自己的傷口進行了一個簡單的處理以後,隨即,這才將注意力集中在柴火的身上。 

  生柴火倒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在這樣厚的冰雪生火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安平王先是在雪地上鋪了一小層的柴,隨即,又將其他的柴給架了上去上去,中間空出來,又取了另外兩根木柴開始鑽木取火。 

  好在上天憐憫,這柴雖然被冰雪覆蓋,卻還不是太濕,這樣一來,生火也能夠簡單容易得這許多。 

  皇天不負有心人,伴隨著「嘩」的一聲,火光便就將安平王的影子給映襯得特別明顯,沒錯,火光出來了,他成功了。 

  安平王就這樣守著火堆隨意的坐了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打火堆,他的影子掛在牆上,充滿了濃濃的落寞,譜寫著一曲異常悲涼的無聲之歌。 

  是的,他很落寞,很孤獨,亦很悲涼,他安平王的一生,整得就是一個極其悲傷的故事,而這個故事的開端便就是蕭淑妃的離開,造成這個故事的,不是別人,正是他那親親的父皇。 

  或許,這就是天意吧,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經在冥冥之中已經註定好了的,任憑他再怎麼不願意相信,再怎麼不願意去承認,這,都是一個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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