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對不起
洛漓雙手枕著頭,靠在桌上,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上官竹染,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異常的漂亮。
此時此刻,屋子裡安靜得出奇,只聽得窗外的與滴答滴答的落下來。
或許,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經在冥冥之中註定了,以前的洛漓沒有人去心疼,亦沒有人會去在乎,就連同老天爺也不屑一顧,可是,如今的洛漓卻是已經不一樣了,她有水漓宮,有上官竹染,有紫煙凝芙凝蝶她們,上天也不得不注意到她。
是啊,倘若,你想要蒼天也站在你的這一邊兒的話,那麼,首先,你得自己努力,成為一個不容小覷的人,這樣,你才能夠將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你想要的東西。
洛漓並沒有開口說出自己此行前來的目的,因為,她不得不站在上官竹染的角度去為他著想,畢竟,他們非親非故,上官竹染卻能夠為了她違背師命,這般照顧自己,任憑是換做誰,也不可能視若無睹的。
想著想著,洛漓忍不住輕輕閉上了眸子,那黝黑而長的睫毛在白皙如玉的臉上顯得格外的清晰。
既然,洛漓沒有說,那麼,上官竹染也就不會去過問,他知道,若是她想要告訴自己,那麼,她會告訴自己的,若是她不想告訴自己,即便是問了,她也不會告訴自己的。
「竹染哥哥~」
「嗯~」上官竹染應著,給她披上了一件衣服,抬起頭朝著洛漓看去,卻是並沒有見到她有任何的反應,屋子裡,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真是個傻丫頭~」
上官竹染無奈的搖了搖頭,趴在桌子上,看著眼前的洛漓入了迷。
他喜歡她,自從第一次見到渾身是血的時候的洛漓,他就已經動了心,其實,上官竹染遇見的佳人也不少,就算是上門行醫看上他的姑娘小姐也不少,可是,他卻是從來沒有過半點兒所謂的心動。
直到後來遇見了洛漓以後,他才發現,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是可以那麼的猝不及防啊,說白了,也就是一瞬之間的事情,或許,在不知不覺中,他對她的動心,就慢慢的變成了喜歡,成為了愛情。
倘若,老天爺可以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多想陪在洛漓的身邊,多想為自己的幸福好好的爭取一次,可是,面對著洛漓,他總沒有那份信心,畢竟,洛漓那漠然的性子,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得多,與其最後變成了疏遠,他寧願就這樣用義兄的名義陪伴在她的身邊,就這樣守候著她就好。
不過,或許,洛漓是真的在乎他的,心裡邊兒有著他的一份別人取代不了的位置,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也不會連同做夢也叫著他的名字。
「對不起~」洛漓突然又開口說出了三個字,原本,只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罷了,可是,從洛漓嘴裡說出來,卻是充滿了無限的凄涼,帶著濃濃的憂傷。
洛漓並沒有睜開眼睛,卻是有一滴清淚從她的臉上滑落,滴在桌子上。上官竹染看的很是清楚真切,心猛然一下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似的,疼的一發不可收拾。
洛漓到底經歷了些什麼?自打認識以來,她就從未見過洛漓留下過半滴淚水,就算是她滿身傷痕,奄奄一息的時候,她也沒有過這般的落寞和楚楚可憐。
既然如此,那麼必然是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但是,上官竹染卻是從來沒有朝著另一個方向去想,譬如說,洛漓是偽裝的,亦或者說,洛漓是另有打算。
因為對於上官竹染來說,洛漓極其的重要,而且,是他身邊不容置疑的人兒。
不過,好在洛漓也根本就沒有騙過他,更沒有想過要騙他,那一天,洛漓是真的睡著了,夢話,也是真的在不自知的情況之下說出來的。
還是在第二天的時候,凝芙才將這所有的事情告訴了上官竹染,也告知了他洛漓的難處。
後來,還是上官竹染自己給洛漓說的,只要他能夠為洛漓分憂,讓他做什麼都可以,如今,洛漓需要他,他又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呢?
讓所有人意外的是,洛漓雖然有這樣的打算,可是,當上官竹染提出來的時候,洛漓並沒有立即答應,反而是遲疑不決半晌,最後,沉默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過了許久,這才真真正正的讓上官竹染來幫自己的忙。
因此,打從上官竹染一進入水漓宮的時候,所有人就都已經知道了他的與眾不同,至少,在宮主那裡,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就像是副宮主一樣的存在,就連同裡邊兒最是受寵的三大護法,也是完完全全比不得這上官竹染的位置的,所以,大家都上官竹染那都是畢恭畢敬的。
於是,那大名鼎鼎的上官神醫,就這樣,悄然無聲的成了水漓宮御用的大夫。
可是,一直以來,洛漓讓上官竹染做的,便就是救人。
昔日,洛漓便就是自己制毒,偶爾跟上官竹染討論討論,卻是從來就沒有讓他插手過水漓宮的事情。
因為,在洛漓的心裡,她清楚的明白,作為一個大夫,你首先應該要做到的事情,就是救死扶傷,有著一顆仁義之心,她也知道,上官竹染答應過他的師傅,絕不會利用醫術為非作歹,幹壞事的。
他疼愛她,她亦是知道的,又怎麼可能像對待別人一樣去對待他呢?她又怎麼能夠完完全全的不為上官竹染去考慮呢?即便是在水漓宮裡,洛漓也是對手下的人開了口,血腥的事情,不能夠在上官竹染面前提起,殺人的事情就更不能了。
她不是不相信上官竹染,亦不是害怕上官竹染會出賣自己,她只是擔心,擔心上官竹染聽到以後會不開心,會內疚,她,真的心疼他。
或許,洛漓並不是一個會十倍奉還的人,但是,她絕對知道什麼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別人怎麼對她,她便就怎麼去對待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