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洛漓受傷
實在是洛漓太過於自信了些,因此,在不自知的情況之下,一步步走近了洛淺事先就已經設計好的圈套裡面了。
這洛漓還在看著四周,觀察趙顏軒究竟在哪裡,又哪裡還有心思去注意旁邊的洛淺呢?
只見洛淺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輕輕向後退去。
「嘩~」
突然之間,屋子裡便就多出了一群的人兒,團團將洛漓給圍在了中間,洛漓抬起眼眸,看著人群外的洛淺。
「洛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偏就是要闖進來,太子殿下說,要你的命,我本想著,今日要趕著進宮,身上染了鮮血可不好,再留你幾日的性命的,沒曾想,你竟然自己就給撞上來了。」
「太子殿下?你是說,李隆想要我的命?」
「不然你以為呢?洛漓,你也不想想自己什麼身份,竟然還敢和太子殿下作對,要知道,那太子殿下的身份,又怎麼可能是你這樣下三等的丫頭高攀得上的?」
洛淺看著自己那雙白皙的玉手,有些得意忘形的說著。
「千算萬算,沒成想,你竟然早就已經跟李隆蛇鼠一窩了。」
「說什麼呢?什麼蛇鼠一窩?洛漓,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還敢出言不遜!」
「趙顏軒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洛漓死死的握住了那袖子里的五指,努力將自己心目當中的憤怒給壓制下來。
「趙顏軒?嗬!洛漓,你倒還真是可笑,人家平日里圍著你轉的時候,擺出一副高冷的模樣,如今,人家失蹤了,你心裡應該高興才是,何必如此貓哭耗子假慈悲呢?」
「趙顏軒在哪裡?」
「嘩~」洛淺上前,拔出了那人的劍,指著洛漓,不緊不慢的說道,「如果你能受下我這一劍,我便就告訴你,趙顏軒在哪裡。」
洛漓沒有說話,而是一點一點的走上前來,異常冷靜的模樣不由讓所有人震撼,就連同洛淺也往後退去。
洛漓猛的抬手,抓住了那劍,猛的向前拽去,疼痛一下子遍及全身,猩紅的鮮血從染紅了洛漓如同白雪一般的手指,從指縫裡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劍已經穿過了洛漓胸口左上方的那個位置,直直的透過後背,滿是鮮紅色的血。
「哈哈哈……」
平日里從來沒有撥弄過刀劍的洛淺卻是並沒有被這一幕所嚇到,反而是哈哈大笑起來,覺得甚是解氣。
「嘩~哐當~」
洛淺拔出劍狠狠的摔在地上,看著那臉色漸漸蒼白的洛漓笑得異常猙獰,「洛漓,這一次,我看你還怎麼跟我搶赫連翎御,看你怎麼讓我出醜。」
洛漓因為一時之間沒了平衡,癱坐在地上,抬起頭,冷冷的看著那洛淺。
明明是處在上風的洛淺看上去沒有半點兒勝利的樣子,反倒是整個人都像是患了病一樣,很是瘋狂,那瞪大了的眼睛里水汪汪的,紅紅的,像是一對大銅鈴鐺似的。
「趙顏軒呢?」
「虧你還記得趙顏軒。」洛淺蹲下身來,狠狠的滅滅緊了洛漓的下巴,似乎,是想將這下巴給捏碎了。
過了半晌,她這才憤怒的甩開了手,將洛漓摔在地上,繼而站起身來,走向了旁邊,轉過身子,「趙顏軒?嗬,他在去往陰曹地府的黃泉路上等著你呢!」
「你殺了他?」
「是又怎樣?不用擔心,你很快就會和他團聚了,去地府做一對鬼夫妻吧,哈哈哈……」
洛淺仰天大笑起來,向眾人使了個眼色,便就退了出去,將門給帶上了。
眾人看著正中的洛漓,不屑的笑了,想著,對付這麼一個弱女子,而且,還是受了傷的,不要說是用不著他們拔劍,甚至,都用不著他們這麼多人。
那看上去好像是這夥人的頭目的人像身旁的兩人使了使眼色,那兩人扭了扭脖子,捏了捏拳頭,隨即,便就上前一步,拽了洛漓。
「老大,你看,這漂亮的小臉蛋兒,雖然是多出了一道傷痕,卻還是這麼的美,你說,這要是就這麼給殺了,是不是怪可惜的?」
聽到這話,洛漓只覺得胃裡一陣倒騰,異常的噁心。
「少生事端,要知道,她可是洛城將軍最寵愛的妹妹,還不趕緊下手,夜長夢多。」
「是。」
其中一人說罷,架起洛漓,伸出手去想要鉗制住洛漓的脖子,以此了結她的性命。
奈何,這手還沒能夠碰到洛漓那白皙如玉的脖頸,就被洛漓狠狠的打了一掌,向後連連退了幾步,摔倒在地上。
洛漓收掌,化作柔指,輕輕捋了捋自己耳旁的那一髻長發,看向所有人的目光異常的溫柔,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子的模樣,讓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偽裝。
要不是他們親眼所見,恐怕。任憑是誰也不會相信,剛才的那一掌,是眼前這個小女子打出來的。
兩人慌忙上前去,扶起了地上的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了洛漓的身上。
那鮮紅色的血染紅了她的整個肩頭,卻是因為她著了一襲水紅色的長裙,顯得沒有那麼的惹眼和醒目。
或許,洛漓並不是真真正正的喜歡這水紅色,而是因為這水紅色與那鮮血的顏色相近,平日里,即便是染上鮮血也不容易能讓人察覺。
是啊,這就是洛漓。那個令整個江湖聞風喪膽的水漓宮宮主水漓,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頭目。
洛漓的性命,一下子,又重新交回到了老天爺的手裡。
在洛漓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突然發現,原來,她一直不曾對不起任何一個人,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值得她去對得起。
這一次,她又選錯了,明明在不應該感情用事的時候,然而,她偏生卻選擇了感情。
玉明,對不起,我不應該違背我們之間的承諾,不應該意氣用事,將感情逾越,我以為,我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卻是不想,竟又一次失算。
洛漓想得並沒有錯,此時此刻,那堂上正在跳舞的林玉明,一直都在等待著她的到來,然而,洛漓從始至終,壓根兒就沒有出現過。
舞,馬上就要接近尾聲了,至今為止,林玉明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同。
那安平王雖然在外人看來,他的目光並沒有離開過林玉明片刻,但他的身子卻是不自覺的移動著的。
原來,剛才在慌亂之中,林玉明登台時,趁所有人不注意,將一張小紙條塞進了安平王的手裡。
紙條上的內容,無非就是讓安平王不要距離皇上太過遙遠,保護皇上的安全。
她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些,但是,小心使得萬年船,她這心裡,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踏實。
畢竟,今日是皇上的大壽,如果萬一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他們只能小心行事。
果然不出林玉明所料,意外,到底還是發生了。
正當舞曲準備結束的時候,台上的粉紅色突然有一抹拔下了頭上的發簪,不合時宜的飛向了那看舞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明黃色。
剎那之間,原本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場景瞬時亂做做一團。
正在跳舞的林玉明也停在了原地,瞪大了美眸,眼睜睜的看著那女子朝著皇上所在的方向去了。
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罷了,就只會赫連翎御交給她防身的那兩招,莫要說是用輕功阻止了,哪怕就算是她想要追上那女子,也是沒有可能的,於是,她便就只能做個局外人。
按照這原先所擺下的位置,距離皇上最近的,是閔貴妃,還有皇後娘娘,再者是其他比較受寵的幾位妃嬪,然後是李隆。
李隆見狀,早就已經眼疾手快的衝到了皇上的身前護駕,只見那安平王一手撐住身前的石欄杆,向前一甩便就剛好攔住了那粉衣女子的去路。
女子武功不弱,這一來,本就有著巨大的衝力,誰知道,被安平王這麼一擋,那衝力沒有減弱下來,女子直勾勾的向安平王甩去,安平王皺了皺眉頭,抬手打了那女子的左肩一掌,女子順勢落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肩膀,死死的盯著安平王,場面異常的混亂。
突然,她猛地轉過身子,飛了出去,安平王緊隨其後,然後是一大批的士兵跟著朝兩人離開的那個方向去了。
林玉明看著眼前亂成一鍋粥的眾人,最後,終於將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了太子李隆的身上。
她細眯眼睛觀察著李隆的一舉一動,眼前又一遍遍的浮現出剛才的情形。
在那千鈞一髮之際,最先來到皇上跟前保護皇上的人,正是李隆,按道理,也應該是李隆,畢竟,他離得皇上最近。
可是,讓人覺得奇怪的是,李隆的臉上卻是並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驚恐的神色,甚至是連同那一抹驚訝和擔心都像是偽裝出來的一樣,沒有任何的信服力。
再者說了,那刺殺皇上的人,不是太子東宮裡頭的人,而是,洛漓交給自己的人。
林玉明想到這裡,那眉宇之間秀氣的眉頭忍不住死死的擠在了一起,就像是打了個死結一般,這更為重要的,是由始至終,洛漓壓根兒就沒有出現過,甚至,就連同自己讓去送請帖的露珠也沒了蹤跡,所有的一切,未免都有些太過於奇怪和蹊蹺了。
林玉明的美眸剛好對上皇上跟前那李隆的眼睛,兩人相對一視,周圍慌亂的一切,與兩人眼裡的淡定和冷靜,形成了異常鮮明的對比。
李隆看著林玉明的眼神里,忍不住多出了一絲好奇。
是啊,這也難怪,畢竟,眼下的事情,換做是任何一個平常人家的女子,那恐怕是早就已經是驚慌失措的四處逃竄了。
然而,林玉明卻是與之截然相反,她就這樣,著了一襲的水紅色,安安靜靜的站在台上,觀察著身邊所有的一切。
其實,打從以前見面的時候,李隆就已經知曉,林玉明絕對不會是和簡單的人物,再加上安平王那一接近,更加證實了李隆的想法。
於是,他便就多次拋出橄欖枝,想著,要給林玉明一些甜頭,讓她偏轉向自己的這一邊。
奈何,林玉明就是不願意,幾次三番的拒絕,沒有給李隆留下任何的情面。
既然,不能為自己所用,那麼,再聰明的人,對於李隆來說,都是如同廢物一個,甚至,還會埋下以後得隱患,林玉明和安平王走得越近,李隆的心裡就越發的不踏實。
安平王手裡握著他的把柄,自打回京以來,李隆就從來沒有放棄過取安平王性命的打算,如今,也全然不過是多了一個林玉明而已,那又如何?誰要是敢擋著他往上走的路,遇佛*,遇神殺神,誰也不例外。
今日,本就是他事先就已經設好的局,只要是他想要去做的事情,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阻止。
既然,林玉明想要同那安平王走在一起,他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又怎麼可能會不成人之美呢?
他們想要阻止他,可知道自己有多大的力量,能夠有那個本事來阻止。
林玉明看向李隆的眼睛里多出了一股子的清冷,這清冷里,充滿著對李隆滿滿的漠然。
現下,她不知道安平王究竟能夠追上那名女子,但是,至少,安平王的安危,她大可以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