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十里紅妝
是啊,在一個女子最好的年華之中,還沒來得及去為自己爭取些什麼,就要同別的男子冥婚了,那該是一件多麼令人傷心的事情啊,,就如同是晴空霹靂一般。
想來,即便是換做是林玉明自己,她也鐵定是不喜歡這個樣子,也是會逃跑的。
奈何,當時的十里紅妝,就演變成了後來的十里紅血,那些人的血,將那道路染成了一片血紅。
沒有知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亦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所有的一切,究竟是誰幹的。
再後來,沒有發現洛漓的屍體,雖然說,這整個將軍府里,都以為,這個世界上是不會再有洛漓了,這樁十里鮮血的案子始終都沒有任何的進展,成為了一樁懸案,遲遲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更不要說是結果了。
洛漓的事情,似乎,只要是李隆知道的那麼,他都基本上全部說給了林玉明聽。
在上一輩子,洛漓最後,我還是李隆那後宮佳麗三千人中的一人。
不管是在何時何地。每時每刻,似乎,這洛漓就如同是染上了冰霜一般,冷得格外滲人,因此,這樣的她,又哪裡會去主動討好李隆呢?空有一副絕美容顏,卻是硬生生的不會去利用,李隆又哪裡還有閒情逸緻去對她又哄又騙呢?
索性,賞賜了她一處宮殿,讓其自生自滅去吧。
在上一輩子,每一次,同洛漓的見面,都讓林玉明有些不太舒服,哪怕只是一次不小心的偶然遇見,只要見到洛漓那十分清冷的眸子,林玉明就會產生這樣的感覺。
「唉~」
林玉明看著自己的茶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思緒都給全部從九霄雲外拉了過來。
她壓根兒也不知道這一次自己究竟能不能夠成功,她也不清楚那洛漓究竟會不會跟自己合作,不過,她清楚得記得,在上輩子,洛漓特別的憎恨李隆。
並且,這位洛家的三小姐,似乎,和平常人,有些不太一樣。
她時而十分的柔弱,時而十分的強悍,完完全全就不像是同一個人,有些翻天覆地的天壤之別。
洛漓總說,她並不是真正的洛漓,然而,卻沒有人知道,她究竟是誰,究竟是來自於哪裡,因為,壓根兒,就沒有人會去相信洛漓的說得這些胡話,包括當初的林玉明,也是壓根兒就不相信的。
可是,換成了現在,又不得不讓林玉明去懷疑自己當初深信不疑的東西,是啊,畢竟,自己也是這樣過來的。
將軍府出了這樣大的事情,自然,是不會這麼的簡簡單單,輕輕鬆鬆就可以結束的。
另一頭,那朝廷之上對於此事,李隆的父皇,當今的皇上,他的心中自然也是有著自己的主意。
若是事實,那水漓宮宮主一死,水漓宮不攻自破,對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所謂自作孽不可活,他自然不會姑息太子。
但若是嫁禍,他相信陳奎會找到證據為太子不平,至於水漓宮一事,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一舉殲滅。
如今,不遠處的將軍府正籠罩在一片即將結冰的空氣之中,府外的紅燈籠皆換了顏色。
齊刷刷地白色似乎,是在刺激著所有人的眼睛,一夜之間,偌大的將軍府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人,還有那擺滿整個庭院的屍體。
女子們的低聲嗚咽,男子們凝重的神色,將軍府里已經沒有了昨日歡聲笑語,這一夜,漫長的彷彿過了十年一樣。
洛漓在陳奎的攙扶之下,緩緩的,漸漸的踏進了將軍府。
額上寄有白布的墨魚帶著眾人,毫不猶豫的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走在後面的趙顏軒見狀,一使眼色,身後的眾士兵紛紛拔劍擋在了三人前面,兩邊這頓時就兵刃相見的形式,好像,隨時隨地,就可能打起來似的。
「我家將軍向來都是恩怨分明的,我墨魚自然是不能讓將軍心寒,只不過……」
墨魚冷眼看向陳奎將所有憤怒強壓了下去,繼續說道,「現在,我不管你究竟是不是我家將軍的妹妹,我們洛家的三小姐,但是,陳公子乃是太子心腹,縱然,這一切與陳公子無關,但是,此時此刻,陳公子難道不覺得自己有些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嗎?」
「此話說得在理,是陳奎考慮不周,漓兒,我先回客棧,我在那邊等你,有事你可以找我。」
「不用了,我知道你很忙,你先回去吧!」
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虛弱,似乎,他一走開她就會被風給吹走。
「好好照顧她!」他點點頭,拍了拍趙顏軒的肩膀,隨即,便就離開了將軍府。
洛漓這才抬起眼眸看向墨魚,蠕動著毫無血色的雙唇。
「墨魚將領,死者已矣,請節哀。我知道將軍府不歡迎我,我來……只是想看看洛哥哥,畢竟,洛哥哥以前對我,很好,洛漓一直都記在心裡邊兒的,從未有過任何的忘記,更是不敢忘記過。」
「姑娘對我家將軍的情誼,屬下替將軍謝過姑娘,只是,我家將軍現在不便見客,姑娘還是請回吧。」
墨魚依舊決絕,那樣子,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壓根兒就沒有打算讓洛漓進去的意思。
「你。」趙顏軒憤然,沖向那墨魚,卻被洛漓給攔了下來。
「墨魚將領,我來,是聽說……洛哥哥受了重傷,不知道毒可解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墨魚正視著眼前的女子,自打自己認識了她,似乎,一直以來,她總是話裡有話。
「告訴我,洛哥哥的病情現在如何了?要知道,那水漓宮下的毒,可輕視不得。」
在洛漓的臉上,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露出了著急的神色,墨魚也明白了一二,揮手讓其他人退下去。
「不過……我只能讓你一個人進去,別人,是真的不行,屬下做不了那個主。」
墨魚說著,忍不住看了看趙顏軒和他的士兵,洛漓倒是不在乎這些,頭也不回的,跟著墨魚往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