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六章 夢醒時分
林玉明啊林玉明,你怎麼有點兒自作聰明的感覺呢?
林玉明想著,皺了皺眉頭,清冷一笑,在她那白皙的皮膚上,一滴清淚,悄然滑落,被風吹散,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落到地上。
突然,她猛的一驚,從床上睜開了眼睛,那淚眼汪汪的模樣,很是惹人心疼,而且,還是那行異常,特別的楚楚可憐。
她忽然就就睜開了眼睛,臉上還是那一如既往的冷漠和淡然,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表情可以言語,恍惚之間,給安平王一種沒有辦法形容的錯覺。
他也從來就沒有想過,林玉明會忽然就醒了過來,讓他覺得,有些意外。
不過,倒也是事實,他也應該意外,因為他的手剛剛伸出去,都還沒碰到林玉明的臉頰,卻就在旁邊,林玉明再多睡一秒,他的手就會落在她的臉上。
此時此刻,安平王的手僵在林玉明那小臉蛋兒旁的空氣中,一愣,隨後,就該換到是林玉明意外和吃驚了。
安平王倒是絲毫沒有顧及,直接將手落了下去,擦了擦她眼角的清淚,這才又重新給收了回來。
「你說,你究竟是入了一個怎樣的夢境?你林玉明居然睡覺的時候,在夢裡也能落淚,不曾想,你竟然還會是一個如此傷感的人兒。」
安平王的語氣極其的平淡,這話語之間所夾雜的傷感和無限的滄桑,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秀氣的眉頭。
或許,在近來的這些日子裡,自己的的確確是忽略了安平王太多太多。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之前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這所有的一切,她只能夠竭盡所能的去改變。
夢境之中出現的事情,出現的誤會,出現的隔閡,在現實,她絕對不會允許。
有些東西,錯過一次,錯過兩次,又豈能夠再錯第三次呢?
就像是你在一個地方摔倒一次,摔倒兩次,在第三次到達這個地方的時候,難不成,你還會再繼續像往前那樣嗎?
至少,你也應該學會如何去小心翼翼的應付才是。
人生嘛,有些東西,總歸是要經歷過的人兒,白才有資格說,我懂了,才有資格去教會別人怎麼說,怎麼做,才會是正確的。
在夢境之中,她誤會了那個一心一意對她好的人,卻是選擇另一個心如豺狼,面似白羊的人兒。
既然,那只是在夢境里,那麼,她林玉明便就會將這所有的一切,都統統全部記在自己的腦海里。
倘若說,真的會發生這些事情,在她的心目當中,也能夠及時的有一個很好的對策。
而旁邊的安平王見到她不說話,也已經習以為常,不與她計較,任由她鬧著自己的小脾氣。
繼而,他淡淡一笑,這笑容里,帶著几絲蒼白無力,還帶著濃濃的心疼。
對,就是對林玉明的心疼,這種心疼,這種感覺,毫無掩飾,就這麼真真切切,直截了當的擺在了林玉明的眼前。
林玉明的目光,自打醒來,也就沒有離開過安平王一分一毫,好像,看得正入迷。
他們之間,似乎,已經很久很久不曾像現在這般平平淡淡,安安靜靜的待在同一個房間之中了,只有他們兩個人,再無其他。
如果說,時間能夠沉浸在此時此刻,不再繼續往前滑動,那,該有多好啊!
奈何,想象終歸是想象,畢竟,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卻是硬生生的將這種光陰走得很快的事實說得淋漓盡致,沒有一丁點兒的保留。
安平王倒也沒有過多的猶豫和遲疑,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走向桌子的那一頭,將桌上的盤子里的白色瓷碗給端了過來,語氣倒是極好的,看起來,應該心情還不錯。
「醒了便好,本王還想著,待會兒是不是應該把這粥給好好熱一下。」
林玉明聽著安平王的話,微微垂下眼帘,看著安平王手裡的烏雞白米粥,腦海之中,突然又閃現出之前的場景來,那夢裡真實得不得了的場景,一幕一幕,一場又一場,不斷地在林玉明的腦海里交替。
疲憊不堪的林玉明只覺得有些頭疼,忍不住輕輕閉上雙眸,抬起玉手,柔柔的按了按她那腦門旁的太陽穴,隨即,她便就睜開了眼睛,露出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
「想來,平王殿下乃是千金之軀,定然是不會熬粥什麼的,」林玉明說到這裡,對著那烏雞白米粥能的吸了一下鼻子,這才繼續說道,「聞起來挺香的,像是憐人的手藝。」
「鼻子倒是挺靈光的,竟然還能夠聞出來是憐人的手藝,不過,你怎麼就知道本王不會熬粥了?本王何止會熬粥……算了算了,像本王大度之人,自然也是不會同你計較的,好了,趁熱喝吧。」
安平王輕輕攪動著手裡的粥,繼而,舀起一勺子餵給林玉明,林玉明卻是不吃,直接推開了他的手,便從床上跳了起來。
從安平王剛剛這話里的意思來看,這粥,果然是憐人所熬。
或許,是因為自己換了詢問安平王關於這粥來歷的方式,因此,也就得到了完完全全就不一樣的方法。
但不管怎樣,無論那劉氏待自己如何,即便說,在林玉明的心目當中,也是當真的異常的希望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劉氏的存在。
奈何,她終究還是忍不下心去,更為重要的是,與那劉氏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人,這個人,便就是林尚書。
雖然說,林玉明現在已經知道了,這林尚書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和自己並沒有一丁半點兒的血緣關係,可畢竟,是養育了他十載的父親大人。
再者說了,林尚書對待雲姨娘的心,她雖不大,眼睛卻不瞎,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沒有半點兒偽裝。
人嘛,不就是這個樣子,平日里,巴巴的在盼望著些什麼東西,可是,等到事情真真正正的發生的那一刻,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