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九章 禮尚往來
「按道理來講，禮尚往來，這本殿下也是知道的，本殿下的的確確是應該送你一個人情。讓本殿下想想看，送你一點什麼好呢？送什麼？一個對你有用，而你又喜歡的禮物，究竟是什麼呢？」
李亦炎說著，佯裝出一副仔細思考的模樣來，愣是想了半晌。
「對了，不如這樣吧，本王就送你的殺父仇人給你，怎麼樣？其實，你的爹娘就是和你有一夜夫妻的憐人下毒殺害的！如果說，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正好，憐人也在，你可以問問憐人！」
李亦炎見到林玉峰裝出了牢房，倒是還是沒有任何懼怕的心裡，反倒是自在得很。
他忽然開口，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目光卻是一直看著林玉峰，毫不畏懼。
林玉峰雖然現在可以說得上是身心疲憊，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沉沉的，好希望能夠好好的睡上一覺，卻是沒有想到，竟然得到了這樣的一條線索。
李亦炎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一個字，也不曾有落下。
「憐人，李亦炎剛才所說的這一些，那可都是真的？」
就像李亦炎說得那樣，憐人就在林玉峰的身邊。
如果說，他若是要向她求證，想要弄清楚這整件事情，易如反掌，壓根兒就不用花費太多的功夫和力氣。
伴隨著林玉峰的問話，與此同時，他已經扭過頭去，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憐人。
從始至終，不管是在以前，還是現在，亦或者，打從兩人很小的時候開始，林玉峰的心裏面，就已經明白憐人對自己的心思了。
其實，自打憐人一進門開始，就一直都在照顧林玉峰的飲食起居。
甚至，可以這樣來說，這麼多年以來，憐人所照顧的人，就只有林玉峰，她也是專屬於林玉峰的貼身丫頭。
說白了，當初的時候，林尚書和那劉氏就是看中了憐人的乖巧懂事，想讓她做林玉峰的暖房丫頭。
可是，這暖房丫頭終究也只不過是個丫頭罷了。
早知道，他林玉峰可是尚書府的獨子，林家高高在上的嫡長子。
就算是像林玉明這些庶出的妹妹，平日里，林玉峰也是不會看在眼上的，更何況，這憐人再充其量只不過是暖房丫頭，而且，現在，就連同暖房丫頭也算不上，她只不過是個貼身侍女罷了。
冰雪聰明的憐人又哪裡會不知道這一些呢？她只不過是不願意承認罷了，她知道自己的命，也知道自己應該認命，是啊，她又哪裡會沒有認命呢？
她清楚得明白，自己是處在什麼樣的位置，而那個，被他放在心尖兒上的人兒又是處在一個什麼樣的一個位置，這是他們與生俱來就隔著的東西，她從來就不曾忘卻過，哪怕，是在夢境之中，她也依舊將這身份記得清清楚楚，沒有半分半厘的模糊。
偏生，卻是硬要出來這麼一個相思，讓憐人不再相信命這東西，亦不願意再去認命。
是啊，在憐人的眼睛里，她看得到的，就只不過是相思比自己還不如的地方。
自己雖然是個丫鬟，比不得別人，卻也是尚書府里的一等丫鬟，然而，相思是個青樓女子，即便，她再怎麼厲害，成為了怡春樓里的頭牌花魁，可是，這依舊是沒有辦法去改變的，她相思是青樓女子，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哪怕是林玉峰，也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
一個青樓女子，莫說是跟自己一個一等丫鬟相比較，就算是家裡那些專門供人使喚的粗使婆子，在憐人看來，都是要遠比相思要好上這許多的。
既然，她一個青樓女子，都能夠得到少爺的喜歡，那麼，憑什麼自己就不可以呢？
不公平，這不公平，憐人每次只要一想到相思，心裡邊兒就發出這樣的感嘆。
只是，她卻忘記了一件事情，在這個世界上又哪裡會有絕對的公平而言呢？她的身邊，所存在的，全然只不過是勢力，還有金錢。
如果說，這兩樣東西，你什麼都沒有，那麼，所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紙上談兵，起不到碰的的作用。
所以，她憐人得不到的，相思也別想得到，像少爺這般高高在上的人兒，最起碼，配得上他的人，也應該是像趙尚書家的嫡長女趙秀麗那樣的人兒，亦或者，是閔丞相家的千金閔錦茹閔小姐。
但，不管怎樣，都絕對絕對不應該是像相思這樣，一個出身於青樓的女子，竟然還敢妄想嫁入尚書府，簡直就像是青天白日的做夢。
難不成，她相思認為，真的大的事情，老爺和夫人還會任由著少爺的性子胡亂來不成嗎？
既然，索性，她是得不到林玉峰的了，那麼，早晚，她都是要離開尚書府的。
李亦炎告訴她，她的父母皆是被老爺所害，憐人又哪裡會只聽著李亦炎的片面之詞呢？奈何，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她不去相信。
如果說，在這一個過程之中，少爺和相思之間，待在一起的時間能夠少一點，又或者說，少爺能夠對自己再多關心那麼一點點。
或許，自己便就會狠不下心來，會對林家，對尚書府網開一面。
奈何，所有的事實，都和想象之中，不一樣，還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去發展了。
面對著林玉峰這樣咄咄逼人，沒有任何掩飾的質問，來得是那麼的簡單明了，直截了當。
憐人的心裡，一下子慌亂起來，沒有一絲一毫原先料想之中的平靜，反倒是更加的不知所措。
早就已經淚流滿面的憐人沉默了下來，愣在了原地，卻不說話，半晌，也沒有辦法再吐出一個字來。
「額，那個，本殿下打斷一下，林玉峰，怎麼樣？本殿下提供的這個線索還不錯吧？不過，當然了，本殿下也不是個敢做不敢當的小人，這一切呢，全部都是本殿下的主意。」
憐人依舊沒有回答林玉峰的問題，反倒是李亦炎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