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一章 兩難
阿爾曼輕輕笑了,緩緩說道:「郡主有令,你敢違令嗎?額那拉,她是漢人,你難道要為了這麼一個女子而成為叛臣嗎?」
阿爾曼的話讓額那拉遲疑了,他不能違令,不能讓額那家背上不忠不義之名,可是他也難以對自己心愛之人下手。
「額那拉,一切隨命,你我本是敵人,可緣分讓我們成為了朋友,我林玉明不後悔認識你這個朋友。」林玉明的笑容印入額那拉的心裡,他知道自己是絕對不會對她下手的。
「難道你們都沒看見我嗎?你們真的覺得大小姐的命是掌握在你們手中嗎?」一直沉默的安平王在此時開了口。
阿爾曼將手指含在嘴裡,對外一吹,三個女子便從窗中飛了進來。
「說!海棠在哪裡?」安平王看向額那拉,殺氣騰騰地問道。額那拉卻並不准備回答,安平王推開林玉明,和額那拉打了起來。林玉明剛想上去勸解,阿爾曼的琵琶聲傳來,林玉明急忙一閃,躲開了阿爾曼如刀般的琵琶。而初靜則和另三名女子打了起來。
安平王決定不再周旋,拔開了劍。額那拉舉起雙拳沖向安平王,兩人你一躲我一閃打成了一片。
阿爾曼的琵琶的確很厲害,林玉明蹬了客棧中的柱子幾下,向上一躍,拽住樓旁的布幔,阿爾曼的琵琶再次襲來,林玉明一甩布幔飛向阿爾曼。片刻布幔碎了一地,林玉明卻來到阿爾曼身旁。阿爾曼舉拳打想林玉明,林玉明一繞,踢了阿爾曼一腳,將她壓倒在桌上。
「噹!」那三名女子也齊刷刷地被初靜打倒在地,額那拉有些分心,安平王橫空一腳踢在了額那拉的胸口,額那拉也倒在了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不要傷害他!」林玉明看著執劍的安平王,擔心的叫道,阿爾曼卻趁機甩開她,丟出幾枚暗器,林玉明忙往旁一閃,阿爾曼從窗口逃了出去。
「放了他們吧,他們也是命令難違!」林玉明的眸中是滿滿的同情和感傷,安平王不明白,只是一夜未見的她怎麼會變了這麼多。
「我雖不是漢人,但也知道士可殺不可辱,林玉明你不必為我求情。」額那拉躺在地上,另三人見狀竟紛紛咬舌自盡。安平王卻只盯著額那拉。
「安平王,你確定不放?」林玉明再啟紅唇,安平王卻依舊沉默。林玉明撿起旁邊的木塊,挑開了安平王的劍,對額那拉說道:「快走!」
額那拉站起身卻被初靜攔住,林玉明一抬綉腿向初靜踢去。額那拉忙從一旁逃跑了,林玉明再次轉身,安平王的劍已經落到了她的脖頸上。
「殺了我啊!安平王大公子,對於你而言,殺人不就是家常便飯嗎?」林玉明看著他,絲毫不畏懼,一旁的初靜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靜靜地待在一旁。
「告訴我,為什麼?」安平王盯著,雙目中有所有人看不懂的情緒。
「很簡單,因為他是我的朋友。」林玉明別過頭去,的確,這是她救額那拉的原因之一,可是她更同情額那拉,同情他的無奈,他的矛盾。
安平王不再繼續追問下去,他轉身一劃,桌子便被他劈成了兩半,他靜靜地走上樓去了,初靜忙追了上去。
阿爾曼在房間之中走來走去,難以將心平靜下來,片刻她跪在地上,對簾中的人說道:「郡主,求您讓臣等營救額那拉。」
只見簾中人不緊不慢地品了口茶后才緩緩開口說道:「阿爾曼,你對額那拉的心本郡主都明白,不然你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可是額那拉三番兩次壞本郡主大事,該給他留點教訓了。」
「郡主息怒,額那拉也是受人蠱惑,不然他怎敢違背郡主之命。」阿爾曼態度誠懇地向簾中人解釋,在她心裡也認定是林玉明迷惑了額那拉。
「罷了,你們都是我南蠻忠臣,本郡主在不予以計較,記住本郡主的話,不得傷害安平王恆,至於那林玉明,就交給你了,最好讓她永遠消失。」簾中人的語氣中透出點點憤怒。
「是!」阿爾曼應著,不敢再多問一句,畢竟她並不了解這簾中之人。
讓人意外的是額那拉並沒有去找阿爾曼等人會合,而是出了城,在鳶尾花旁的山洞裡養傷。
林玉明輕輕打開畫,這是一副鳶尾圖,上面畫著藍色鳶尾花叢。自小就才她在花中就比較偏愛鳶尾,愛它的花朵,它的堅強,它的故事。才華橫溢的她怎會不知道,這藍色鳶尾代表著額那拉對她滿滿的仰慕之情。
或是她想得太入迷,畫竟從她的手中脫落了,從窗旁落了出去。林玉明慌忙探出頭來,畫落在了一個書生模樣的人頭上。
書生看著已無人的窗口,心裡生了疑:莫非是我看錯了?不過也是,天下哪有生得如此俏麗之人。
「公子!」林玉明已經來到他的身旁,看著他手中的畫,那書生回過頭,一時竟看呆了。
「公子,我的畫。」林玉明再啟紅唇,被書生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生唐突,名子衿,敢問姑娘芳名。」書生彬彬有禮地將畫歸還給了林玉明。
「怎麼?你也對這大小姐有興趣?看你這窮酸樣,怎麼會配得上堂堂楚家大小姐?」不知何時安平王和初靜也來了。
安平王的話讓子衿的臉刷地一下子白了,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人本無貴賤之分,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嗎?何況本小姐的事,與你何干?」林玉明扭頭看向安平王,眉宇間摻雜著少許的憤怒。她轉身,拉著子衿離開了。
安平王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皺緊了眉頭。初靜見狀,心裡也明白了幾分,雖然安平王一直都告訴她,他和林玉明沒有任何關係,林玉明只是一個麻煩,但是或許安平王自己也不知道,此時他的心中早已印下了一個叫林玉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