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斷袖之癖
「安平王?你怎麼會在這裡?」
出聲打破這短暫而即將冷漠的空氣的人,竟然是赫連翎御。
兩人的目光都在一瞬間,齊齊的落在赫連翎御的身上。
林玉明那清澈見底的眸子里頓時就多出了一絲警惕和抵擋,心裡卻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既然,這赫連翎御能這麼直截了當的叫出安平王的身份來,那麼,就代表著,他們之間是認識的,他並沒有做出任何的隱瞞,這樣一來,倒也省去了她不少心思再去胡亂猜測。
原本,在林玉明看來,這突然就莫名其妙出現在落霞院里的赫連翎御身份一直都很是神秘。她雖是親自開口詢問過赫連翎御的來歷,可這赫連翎御卻並沒有正面回答過她的問題,只是告訴她,他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在那個時候,林玉明就開始懷疑,這自稱是嚴女師的關門弟子的男子,定不會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簡單,在她的身邊,能跟她說是同一條船上的人的,最有可能的便就是安平王。
開始,她還以為,赫連翎御是安平王安插在她身旁的探子。
若是安平王想要說得好聽些,那赫連翎御便是他留在她身邊保護她的,畢竟,這赫連翎御的功夫也不差。
可若是這安平王實話實說,那赫連翎御就只不過是他不信任她,用來監視她一舉一動的細作罷了。
無論是上面的哪一種情況,對於林玉明來說,都沒有任何的影響,安平王和她之間,有的,不過就只是一場交易而已,再無其他可言。
擔心也好,監視也罷,有些事情,若是真的要來,那麼,任憑你想怎麼擋也是擋不住的,何不如順其自然,做到胸有成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隨機應變,才是最佳的應付辦法。
現在,依照形勢表面看上去倒是明顯了幾分,卻也越發顯得撲朔迷離起來。
既然如此,那也就說明這赫連翎御不是安平王的人,可他若不是安平王的人,那又會是誰呢?和她林玉明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又有幾個呢?
突然,林玉明只覺得自己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能將落在赫連翎御身上的目光往前挪了挪,緊緊地盯著安平王不肯放開。
而安平王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細眯著雙眼,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是敵非友的人兒。
其實,打從心底里來說,赫連翎御雖然是長了一張如女人一般秀氣美麗的臉頰,甚至,還可以說是比那尋常的女子還要美上幾分,他身後的林玉明顯然沒有留下絲毫女子的優勢。
白皙如雪,吹彈可破,明眸善睞,唇紅齒白,那最是勾魂攝骨的桃花眼在此時此刻,看向安平王時也全然沒了之前待在林玉明身邊的那抹乖巧和溫柔,反倒是透出了一股子濃濃敵對的犀利,完完全全沒做任何的偽裝。
方才,赫連翎御見到自己時的那一句問話倒是讓他在安平王的心裡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的娘氣,卻依舊還是沒能改變他調戲林玉明的事實。因此,安平王看他的眼神里自然是不會絲毫善意的。
不過,既然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敢不做任何的偽裝,倒也算得上是個真正的男子漢。
安平王在長安城裡的名聲雖不算的事太大,卻也是大部分人都知曉。除了他那文質彬彬的謙謙君子之風以外,還有他的清心寡欲,淡漠清冷。
大多數的皇子到了安平王這個年紀,要麼就已經是妻妾成群了,要麼四處鬼混。要說這一點,安平王做得卻也還是不錯的,潔身自好,從不與哪家姑娘眉來眼去,勾勾搭搭的,倒是與一般的皇家貴族的公子王孫不一樣。
於是,在長安城裡還流行著一種說法,只是這一說卻是沒有任何人敢將其傳揚出來的,只是默默地在大街小巷裡面以訛傳訛,傳得神乎其神。
而這一說法,早早的就已經傳入了安平王的耳中。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他安平王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既然,他能在這長安城中開設自家的鋪子,那麼,就說明他在這裡還是有些能耐的,區區一個傳言,又哪裡會逃得過他的耳朵呢?
奈何,在聽到這個謠言的時候,安平王是從來沒有想過的,甚至,可以說連想都不敢去想像的,要是讓他知道了是誰傳出這樣的謠言的,定要找個機會好好說道說道。
譬如,先打個八十大板,或者,將他們的舌頭割下來喂狗,那也是說不準的。
然而,待過了些時日以後,安平王的態度就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似乎,這個荒唐至極的謠言為他省下了不少麻煩事兒。
原來,民間香坊傳出來的這個謠言竟是關於安平王的嗜好的。
早知道,這王子王孫家的私事兒又哪裡是民間小賤能隨意請假的?更何況還是這等私事,明明是一件極其不靠譜,不可能的事兒,卻硬是讓他們傳得神乎其神。
而這個關於安平王嗜好的謠言,便就是說安平王為何至今還未娶妻的緣由。
據民間傳說,這安平王雖然性子高冷,為人也十分的清淡,做人行事卻不失為一個謙謙君子,長得也是十分的英倫,可謂是一表人才。先前,當今聖上派遣安平王去邊疆鎮守時,所有人都替安平王捏了一把冷汗。
畢竟,這皇家的心思,又有誰能知曉的了的?又有幾個人敢去對聖意妄加猜測呢?可這表面上雖說是鎮守,卻是到邊疆那些偏遠的地方,大家都只是覺得,想來,許是因為這安平王犯下了什麼過錯,所以,皇上才會如此,想要借這個機會懲治一下安平王罷了。
卻不曾想,安平王這一去,便就是五年之久,再回來時,已然不是當初那個光芒四射的少年了,沒了當年的魯莽和衝動,反倒是多出了一絲成熟和穩重。
所有人都說,這安平王是被邊疆那艱苦的生活磨光了昔日鋒利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