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所有人都被拉下水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夏離的猜測,具體如何,她也看不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絕對不止一個人動了手腳!
等那太監宮女一個個輪流進側殿檢查時,大殿那群妃嬪卻低聲議論開來。
「也不知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謀害柳婕妤,當真是不要命了。」
「就是,光是想想我都手腳發軟。」
「誰知道呢,這柳婕妤一向行事囂張跋扈,在宮中樹敵眾多,如今她落魄,也難免會有人來報仇。」
淺淺的議論聲音猶如一群蒼蠅在太后耳邊轉悠,不由讓她怒聲喝道:「吵什麼吵!」
霎那間,殿內瞬間一靜,好似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到一樣。
其實,對於這件事,夏離還想到了一個關鍵點,就算是死了才上吊,脖子又怎麼會被扭斷?
扭斷的話,除非是毒藥沒把柳婕妤毒死,為了避免柳婕妤掙扎,那人就扭斷了柳婕妤的脖子,柳婕妤掙扎之下抓傷了兇手,然後兇手就偽造了上吊的假象,這樣的話一切都說通了,因為幕後之人就算要陷害,直接下毒就好,何必再多此一舉偽造上吊的假象?
只是,這麼簡單的常識,仵作又豈會看不出?
而這時那個檢查的嬤嬤也突然從側殿走出,後面還壓著一個哭天喊地的宮女,嬤嬤恭聲道:「回稟太后,這個宮女手背上有抓痕。」
「太後娘娘明鑒啊!奴婢這傷是今天幹活時添的,就算給奴婢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謀害柳婕妤啊!」宮女撲通跪在地上,鼻涕眼淚全流了下來。
太后老眼一眯,突然起身來到那宮女面前,嬤嬤立馬把她手拉出,只見那黝黃的手背上赫然有一道淺淺的口子,傷口還沒結痂,顯然是新添的。
太后見此卻是氣的一腳踢在那宮女的胸口,直直將她踢到在地!
「你這個賤婢好大的膽子,是誰指使你謀害芸兒的?你若不如實招來,哀家就把你丟進蛇窟!」太后老臉上全是驅散不開的戾氣。
其他人聽到蛇窟這兩個字,都嚇得渾身發抖,那宮女亦是如此,只見她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慢慢爬到太后的腳下,哭天喊地的哀求道:「太後娘娘饒命啊,奴婢真的沒有殺死柳婕妤,真的沒有!」
「來人!」太后見她還不招,立馬沉聲道:「將她丟進蛇窟!」
眼見侍衛就要上前,那宮女嚇得立馬哆嗦著身子,大聲喊道:「奴婢說,奴婢什麼都說,是……是……是賢妃娘娘指使奴婢這樣做的!」
嘶……
夏離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臟也跟著撲通撲通跳了起來,這是誰這麼醒目,竟然看穿了賢妃的真面目,要去陷害她?
顯然,這時賢妃的臉色也很不好,表面的淡然也維持不下去,只得怒目射向那宮女,「你休要信口雌黃,你說是本宮,你可有什麼證據!」
「誰這麼蠢還會留下證據啊?」皇后突然不陰不陽的來了一句話。
見此,夏離也見縫插針道:「賢妃娘娘與柳婕妤無冤無仇,為何要置她於死地?除非……」
除非是為了太子之位!
當然這個說法也不成立,其他人自然不相信,畢竟如今宮中對大皇子最大威脅的是六皇子,可太后卻不這樣想,賢妃的手段她可是一清二楚,當年把麗貴妃的孩子弄沒了,還嫁禍給皇后,一樁又一樁若不是自己看不過去把她壓著,讓她退居長樂宮不準出來,此時什麼皇后麗貴妃,墳頭怕是都長草了。
如今除掉了柳婕妤,那麼等除去皇后,那個位置就是賢妃的,那麼大皇子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太子,根本就不用再費盡心思一個個除去其他皇子。
如此巧妙的一箭雙鵰,也就只有賢妃有這個能力與心計,這樣一想,太后越發篤定是賢妃所為,看著她那張老好人臉,氣的卻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
「誒……」蕭燼有些看不過去,畢竟事情都沒查清楚,可還沒說話,就被夏離拉住,對他搖搖頭,意思是太后還在氣頭上,還是不要與她作對為好。
見此,蕭燼也只好不在說話。
此事牽連甚廣,連賢妃都下水了,那麼誰才是幕後黑手?
夏離覺得很心驚,以往她總覺得自己很厲害,如今看來,這宮中的水還不是一般的深,她就是個跳樑小丑,跟真正的高手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太後娘娘您想清楚,臣妾會笨到用個隨時都能供出臣妾的人嗎?」賢妃捂著火辣辣的右臉,急切的解釋道。
而這時聽雨也站出來,恭聲道:「賢妃娘娘說的對,奴婢以為,定是那兇手要陷害賢妃娘娘。」
話落,太后不禁用狐疑的視線掃了賢妃一眼,跟著便伸出手讓聽雨扶她過去坐下。
「可賢妃娘娘一向與世無爭,陷害誰不好,陷害賢妃娘娘有什麼用?」夏離淡淡說道。
眼角一瞥,見太后又陷入了沉思,她正欲再加上一句,不經意間卻瞄到了聽雨的身上。
她目光一頓,一眼也不敢眨。
「酈貴妃說的對,費這麼大的勁去陷害賢妃有什麼用?」皇后不陰不陽的瞥了賢妃一眼,「除非真是賢妃所為。」
「皇後娘娘,說話要講證據!」賢妃不滿的瞪了皇后一眼。
而就在這時,一個嬤嬤突然急匆匆從殿外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被白布包裹著的東西。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只見她把東西呈給太后,而太后在打開白布后,裡面赫然包著一直織金鏤空的銀鐲子。
「回稟太后,這是從那宮女屋裡搜出來的。」嬤嬤恭聲道。
再看那鐲子做工極其精細,一般的妃嬪宮裡都不會有,又怎麼會出現在一個三等宮女屋裡。
太后眯著眼,一臉陰沉的盯著這個桌子,突然間,只見她拿過鐲子放在鼻下一嗅。
霎那間,她不知想起什麼,突然把那鐲子狠狠的朝皇後身上砸去,「毒婦,你竟也配做一國之母!」
鐲子砸在皇后肚子上,跟著又掉落在地,哐當兩下發出陣陣清脆的響聲。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嚇傻了眼,只有夏離皺起眉頭看著這一幕,她知道,真正的大戲,才剛剛開始。
「母后,這是怎麼回事?」蕭燼對太后這行為有些不滿,畢竟皇后肚子里可還有著孩子。
而太后聞言卻是冷笑一聲,「這就要問你的好皇后了!」
話落,皇后也顧不得什麼,立馬跪倒在地,不解的問道:「母后息怒,臣妾真不知做錯了什麼。」
「哼!」太后強忍著滔天怒氣,一字一句咬著牙尖道:「你好狠的心腸,一環接著一環,扯了這麼多人進來,可你卻以為哀家不知道,你龍胎不穩,早就開始熏艾,這鐲子上就有一股淡淡的艾葉味!」
嘶……
眾人被這一轉折,嚇的連腦子都有些不清楚了,這下怎麼又扯上了皇后?
而皇后再聽到太后的話時,卻是驚的立馬撿過那鐲子,放在鼻尖嗅了起來,可當聞到那一抹淡淡的艾葉味時卻是嚇的臉色蒼白。
太后搖搖頭,看向蕭燼,「皇帝,這就是你的皇后,如此蛇蠍心腸,怎配做這六宮之主!」
蕭燼也被這一轉折給嚇到,實在是今日這事太過複雜蹊蹺,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相信誰。
而賢妃卻立馬反應過來,指著皇后道:「娘娘您好狠的心腸,竟然要置臣妾於死地,臣妾有什麼地方得罪了您,您要這樣陷害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