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是誰
方彥一直在倫敦沒有回去,想必是顧靳森囑咐,我下飛機時他已經等在了機場門口。
「夫人。」他幫我拿行李。
回去的時候我本來沒有什麼行李,但是收拾的時候不知道哪裡就多出來了許多東西
「不用。」一點行李我自己還是可以拿的。
方彥是在倫敦照顧楊初陽,我努力讓自己忽略他在這裡的目的,讓自己顯得漫不經心一點。
方彥送我到了公司:「麻煩你了,你先回去吧。」
要是楊初陽醒了,也得有個人在旁邊照顧。
「好。」
回去三天,今天剛好是星期一,休息了一天的員工們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都是玩瘋了。
「景董。」一見到我,他們立刻停下打鬧,有些緊張的看著我。
「早上好。」我微微一笑,「休假雖然好,但是不要休息得太過。」
該把狀態調回來時就得調回來。
「知道了。」
我悠悠然的翻看這三天的事情,助理替我倒了一杯奶茶:「景董,董事長天天都來找你。」剛開始還沒有什麼感覺,到了後面就有些讓人厭煩。
吳永安要是不來找我,那才是讓我驚訝的。
「他一般什麼時候來?」剛才進公司的時候,我並沒有看到他。
「一般都是下午。」
下午啊,我看了看牆上的時鐘,現在才十點,離下午還有幾個小時。
看來,我還能好好的吃一個午餐,不被打擾。
我低估了吳永安的急迫,半個小時后,我就看到了吳永安急匆匆的趕來。他調查了我的航班。
吳永安被助理攔在辦公室外面:「董事長,請您稍等一下。」
助理自然不會有那個膽子去攔吳永安,這是我授意的。
「你還知道我是董事長?」吳永安陰戾的看了一眼助理,譏諷,「我要見她,還不需要傳報吧?」
助理保持著得體微笑:「景董交代過,現在誰都不能打擾她。」
剛下飛機,自然要休息一下。最重要的是,要氣一氣吳永安。
「你別忘記是誰給你開的工資!」吳永安氣得不停喘息,是他不是景小冉。
「我當然記得。」助理暗自不屑,一直都是顧總給她開的工資。
而且,再過幾天,也輪不到吳永安來給她開工資了。
助理不讓,吳永安想要推開她。
助理微微一笑:「董事長,我遞給公司的資料上應該有寫明白,我是跆拳道冠軍。」
所以,吳永安這個角度虛浮的肥胖子,就不要妄想和她動手了。
吳永安被氣得不行,卻又只能乖乖在外面等。
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的走著,吳永安在外面不停的踱步,臉上滿是暴躁。
我則很是淡定,把這幾天累積的事情處理完后,才撥通外面助理的座機號:「讓董事長進來吧。」
「好的。」
「董事長,請進。」
吳永安冷哼一聲,推開門。
我揚起公式化的笑容:「吳叔叔,早上好。不對,是中午好,沒想到你這麼著急見我。」
我這才下飛機一個小時不到,他就來了。我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讓人蹲在了機場。
吳永安皮笑肉不笑:「那是,你可是叔叔的好侄女!」
好侄女這三個字,吳永安說得咬牙切齒。
一個把她女兒送進監獄的好侄女!吳永安絲毫沒有想,如果不是吳笑笑想對我下手,我又怎麼能有機會把她送進監獄。
這一切都是吳笑笑自作自受。
「你也是我的好叔叔不是?」我笑吟吟的看著他。
我的笑,讓吳永安心裡更氣不順了,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留下我。
就是個禍害!
「讓我猜一猜吳叔叔現在是在想什麼。」我微微把頭一彎,天真無邪的看著他,紅唇卻裂開邪惡的弧度,「是不是在想,當初怎麼就沒把我撞死?不然,現在也不用這麼麻煩了。」
吳永安壓根就沒想到,一個嬌弱女人,卻是最後殺死他的刃刀。
當年出車禍的事,我雖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卻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是吳永安動的手腳。
開車從來都小心翼翼的爸爸,怎麼會那麼巧在那天出車禍。
吳永安假笑:「怎麼可能呢,我怎麼會這麼想。叔叔遺憾的是當年怎麼沒能攔住你父母,要是我在堅持一點,他們就不會死了。」
不死,景氏的股份就全部是他的了,他也不用費盡心思都沒能言正名順佔據那些遺產里的股份。
「那就怪吳叔叔了。」我笑著道。
吳永安臉一僵,他明明只是說的客套話,沒想到我居然會這麼說。怪他?憑什麼怪他!
只能怪他們命不好!
「呵呵。」吳永安尷尬笑了笑,然後長嘆一口氣,「你怪我也沒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攔不住他們。」
「董事長,您的咖啡。」助理端了一杯咖啡給吳永安。
吳永安:「麻煩了。」
「人攔不住。」我用勺子攪和著杯子里的咖啡,帶笑的眼眸頗為諷刺,「股份倒是攔得住了。」
到底是有多厚臉皮,才能以兄弟名義把股份扣留,對我一個孤女管都不管。
對我不管就算了,可當初昏迷在醫院的永恆連一分錢都不給。
吳永安尷尬的笑:「那不是永恆沒成年,你又還小嘛,你看你一回來我不就把你的還你了嗎?」
那百分之十?我眼含諷刺:「是啊,是您還給我的。」
我爸媽的股份加起來總共百分之四十五,談的不可能只分給我百分之十。
「過去的事我也不想說了。」我無趣的把勺子扔回杯子里,「人是要向以後看齊的不是。」
「你說得沒錯。」吳永安迎合著我點頭,他終於把話繞回了主題,「小冉,你能不能放過笑笑,她一個女孩子在裡面很辛苦的。」
吳永安一想到吳笑笑在監獄里的那個樣子,他心都碎了,那可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啊。
「女孩子犯法就不用付出代價嗎?」吳永安的三觀簡直讓我想笑。
而且,他知道吳笑笑撞的是誰嗎。
吳永安救女心切:「景小冉,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笑笑,你把話說明白吧。」
我還以為他會一直打親情牌,終於忍不住攤牌了啊。
既然他攤牌了,我也不用廢話了。看著那張滿是肥油的老臉和精打細算的眼睛,我一字一句的開口:「我要你名下的百分之三十股份。」
檀口輕啟,吐出的話像是刀刃一樣直接扎在吳永安胸口上。
「不行。」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拒絕。
拒絕完后,他反應過來,我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女兒和股份,你選一個吧。」像是想起了什麼,我補上一句,「對了,我和吳笑笑打了個賭,賭你這個父親會不會救她。」
還是抱著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放。
不對,不是百分之三十,是百分之二十。我要百分之三十,似乎有些為難他了。
吳永安的臉色鐵青得難看,無論是吳笑笑還是股份,他都不好選擇。
吳笑笑是他手心的肉,股份又是他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拼搏下來的。他一個也捨不得啊!
可眼下的情況,他不能捨不得。
我看著吳永安的眼睛憤怒得通紅充血,他氣得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你的要求太過分了,我寧願把股份給外人也不會給你。」
他現在還是景氏的董事長,總有人願意幫他救笑笑,他還不用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我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你可以去看看有沒有人願意幫忙了。」
吳永安冷哼一聲,把包拿起就要走。
我也不攔他,而是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慢悠悠的說了一句:「可能吳笑笑沒告訴你,被她撞到現在還躺在醫院醒不過來的那個人。」
話頓了頓,接而吐出一句足以把吳永安打入地獄的話:「是顧靳森的弟弟。」
顧靳森的弟弟?什麼!
吳永安噌的轉頭,他不敢置信:「怎麼可能。」他調查過的,那個人姓楊,不姓顧。
「你可以去查一下,顧靳森母親姓什麼。」我笑得像個惡魔。
「你一定是騙我的。」吳永安卻不願意相信,他死死的瞪著我,「不會那麼巧合的。」
我也不想那麼巧合,可事實就是那麼巧合?楊初陽是顧靳森的弟弟,是我贖一輩子罪都對不起的人。
吳永安摔門而去,他要去找人救吳笑笑。
不需要多久,他就會回來的。剛好,這段時間我可以去見一見程叔叔。
「程叔叔,我有公司的事想要和你談。」
我申明是公司的事,可程叔叔還是帶著程慕言來了。
再見到程慕言,我愣了幾秒。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衣著潦倒,神色頹廢,鬍渣子滿臉的人是曾經那個溫潤如玉的程慕言。
我甚至懷疑,他有沒有洗臉。
程慕言看了我一眼,眼底閃過痛苦,他對程遠東道:「叔叔,我給你送過來了,我先回去做實驗了。」
我想程慕言這個樣子很符合埋頭苦幹做研究的那些科學人員,可是反差還是太大了。
「來都來了,走什麼走。」程遠東不悅,「我來倫敦這幾天,你天天都在做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