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會不會原諒我
不管永恆是什麼原因離開醫院,都是他擅作主張,胡作非為!
他難道就不知道我會多擔心嗎,我聽程慕言說完就一個電話打過去了。
意料之外,永恆接通了電話,我一愣瞬間反應過來,以防打草驚蛇,也為了程慕言在永恆心中的信任度,我並沒有把我已經知道的事情告訴他。
「姐,你在哪呢。」我還沒問,永恆倒是問了一句。
「剛出公司,今天加班到很晚。」我看著窗外穿梭而過的車輛,霓虹燈籠罩著整個城市,我因為永恆一直提著的心放下了不少。
既然永恆接電話了,就說明他並沒有什麼大事。
只要搞清楚他為什麼要瞞著我出去這個問題。
「嗯,姐,那你早點回家睡覺,我困了,我先睡了。」永恆說著還打了一個哈欠,語氣平緩,差點讓我信以為真。
「我馬上到醫院了。」我冷不丁地開口說道。
「那好,我等你,先不睡了。」永恆哈欠連天,抽了抽鼻子說道。
「你在醫院嗎?」我握緊手機,看向程慕言的眼光中帶著不解。
程慕言原本專心致志地在開車,一聽這話,看了過來,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
「我不在醫院還能去哪,姐,程大哥有沒有去找你啊。」我收回目光,手機里傳來永恆明顯警惕的話。
「沒有啊,我到醫院了,你等下我。」我佯裝鎮定地說完,就掛了電話。
正巧,程慕言真的把車開到了醫院,他先把我送到了醫院門口,解開中央控鎖,說,「你去吧,我在這等你,你跟永恆直說吧,問問他怎麼回事,不用替我隱瞞。」
我知道程慕言是為了我好,但是原則問題,我不能因為自己就把程慕言出賣了,其實,永恆能和程慕言關係好,也是我樂意見到了,這件事事關永恆,主要原因也在他,沒有必要為此破壞了他們的關係。
「不用了,我相信永恆,他會告訴我的,只是時間問題。師兄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我打開車門,衝程慕言感激一笑。
我現在的壓力真可謂是山大,一邊是工作上源源不斷的麻煩,一邊是永恆這邊的不在狀態。
雖然和程慕言說出那種話,算是個自我安慰,但是我還真不敢確定永恆,會不會隱瞞我個什麼事,我們兩個現在的處境說沒事也就兩個普通人,要說有事,也有可能暗中打擊永恆,畢竟,他是景家唯一的一個男人了。
我現在特別怕有人暗中欺負永恆,而永恆被脅迫又不能告訴我,一想到這我整個人都跟著顫上一顫。
「姐,你看看你憔悴成什麼樣子了,還過來看我,不累嗎?」永恆在我一進門后,就兇巴巴地說道。
我揉了揉眼睛,坐到永恆旁邊從包里拿出來鏡子,看了看自己,還真是如永恆所說,整個人都散發著憔悴的氣息,黑眼圈不知何時已經這麼嚴重了,差點讓我感覺,黑眼圈根本就是天生的。
「最近工作有點忙,在所難免嘛,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你身體怎麼樣了。」我鼻子有點發酸,永恆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光是想到他,我自己心裡都暖得不像話。
更別提被他關心了。
「程大哥說,我還有五天就可以出院了,傷口沒有大礙了。」永恆從柜子上拿過一杯熱水,吹了吹遞給我。
「咱倆誰是病人啊,你快好好休息吧,等姐忙完了帶你去遊樂場啊。」我笑著接過水抿了一口,感慨地說道。
看到這一幕,突然想起小時候,也是永恆生病了,老爸老媽都在忙,通常都是我們兩個互相照顧,那一次,因為一件小事和永恆鬧不愉快,我正在氣頭上,自然沒有心思好好照顧他。
看著永恆病怏怏地杵在旁邊,我在電視機前歡天喜地地打遊戲,心裡痛快得很。
可是遊戲明顯在跟我作對,也有可能我出生就沒有遊戲細胞,什麼遊戲都玩得很爛,一想到永恆雖然病了,但是他也能看見我在玩的遊戲!而且是輸得很慘的遊戲!
越玩越熱,臉也跟著紅起來,尷尬得我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把眼前的電視機砸了,嘴巴里口乾舌燥,但我不想動,我跟遊戲一直較真,我就不信我打不過去。
以前永恆分分鐘就能過去的遊戲,我憑什麼過不去!
最後是永恆忍著頭疼,給我去廚房弄了冰塊,做了一杯檸檬水,然後坐到我旁邊氣鼓鼓地說「姐,那件事是我不對,對不起,為了補償你,給你做了檸檬水,我可是病號啊,你不原諒我是不行的!。」
我鼓起腮幫子哼了一聲,一臉傲嬌地瞅了他一眼,搶過他手裡的檸檬水一頓狂吸。
我是真渴得不行了,永恆坐下來教我玩了半天,一直到他高燒暈過去,我才發現他病情加重,我當時瞬間慌了起來,哆哆嗦嗦地抱著永恆哭得昏天黑地,差點以為他死了,併火速給老爸打了電話。
那次他住院,我在旁邊一直抽泣個不停,奈何永恆怎麼哄都沒辦法,他說,如果想報答他教了半天的遊戲,就帶他去遊樂園,他從來沒去過。
從那次開始,我再也沒有欺負過永恆,也一直默默記在了心裡,畢竟遊樂園,也是我從沒有去過的地方。
從我們兩個開始相依為命之後,總感覺醫院這個東西,一直纏纏繞繞,不願意讓我們兩個離開。
永恆明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愣了半晌,突然笑得一臉傻氣,「那我可不可以申請提前出院!」
「好好養傷!傷沒好,你就是病號,玩不了的!」我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用眼神鄙視他的沒出息,卻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那一言為定!姐,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沒事的。」永恆嘿嘿一笑,還衝我擺了擺手,顯然是要我趕緊走的架勢。
「怎麼怎麼, 這麼想讓我走啊!」我起身拿起包吐槽了一句。
我知道永恆是為了讓我早點休息,畢竟明天我還是要工作的,一想到工作我就頭疼,明天又是一場硬仗。
「姐,你要這麼跟程大哥撒嬌,就算是摘星星,估計程大哥都心甘情願了。」永恆『哎喲』一聲,磨磨蹭蹭地躺好,把被子蓋到鼻子處,剛剛好露出一雙眼睛,滿是笑意地看著我。
「不想跟你說話,走了走了。」說完我就拿起包轉身走了。
我看了下表,發現已經十點了,時間真是快得不給人一點點準備,我這還沒回家呢,又快凌晨了。
「師兄,永恆確實在醫院,他確定跟你說了明天回來嗎?」我一上車就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出了公司發現程慕言居然還在等我,哪怕是意料之中,但還是心裡一暖,覺得程慕言是真心待我好。
「沒有錯,他給我打電話說的。」程慕言確定地說道。
「這,我真得猜不透永恆到底想幹嘛了。」我有些懊惱了撓了撓頭,剛才沒問,現在一個人糾結起來了,可這又不能怎樣,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永恆突然離開的那幾個小時去幹嘛了。
話雖然那麼說,永恆不會把事情隱瞞到底,總有一天他會告訴我,但是這樣什麼也不知道的感覺,還真是不好受。
「別想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你還要繼續去樓盤那裡吧?等我一下。」程慕言突然從車內拿出來一支煙,開門出去了。
我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學會抽煙的程慕言,覺得有些陌生,我把包放在車上,打開車門走了過去。
「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我的聲音盡量顯得平常,不帶有過多的情緒。
「最近吧。」程慕言一個煙圈吐出來,自嘲地說道。
「有什麼煩心事嗎?」我覺得既然選擇了用抽煙來消遣,看來人人都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麼輕輕鬆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心事,程慕言有在醫院的各種事,他清楚我的一切,我卻對他一知半解。
我有些羞愧難當,覺得對程慕言太敏感了,敏感到連身為朋友都應該知道的事情,都不知道了。
像個熟悉的陌生人,這種感覺,真是十足的挫敗感。
「這個選擇還真是,讓我,很難抉擇啊。」程慕言望著天,神情蕭瑟地說道。
「對於選擇,我一般呢,先看哪個最重要,其次考慮,我放棄了這個選擇,它再次來到我身邊的可能性,選擇最小的那個,然後極力爭取最大可能性的那個。」我握住他想要繼續送到嘴邊抽煙的手,制止了他說道。
「如果哪天,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不會有原諒我的可能?」程慕言掙開我抓住他的手,猛地吸 了一口,就把煙掐了,看著我輕聲問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突然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他的對不起指什麼事情,如果是永恆,我覺得我沒有原諒他的可能性。
我轉過頭面向醫院的門口,想著永恆,都有隱瞞我的事,怎麼可能有讓程慕言告訴我的想法。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