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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一語驚醒夢中人

  「先生,您說,如果面對一個無比強大,卻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的敵人,應該怎麼辦?」 

  書房之中,徐君然和龍吟月師徒二人相對而坐,徐君然喝了一口茶水,緩緩問道。 

  龍吟月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所謂政治上的成熟,實際上就是遵守、掌握、運用潛規則的熟練程度。否則,你就永遠不是一個政治上成熟的官員。儘管潛規則實際上是封建官場的文化倫理遺產,政治**的潤滑劑。」 

  徐君然聞言一愣,有些詫異的看著老師,不解的問道:「先生您的意思是?」 

  他跟龍吟月談起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龍吟月卻忽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這讓徐君然有些詫異之餘,卻百思不得其解。 

  龍吟月笑了起來,伸手端起茶杯,拿起蓋子吹了吹,這才緩緩說道:「國人講究中庸之道,人尖子和人渣子都不適合做領導,所以官場中人不能太鋒芒畢露,諸如精明、狡猾都是官場大忌。聰明人就聰明在有些事情心裡明白,但不點破,不翻臉,不露聲色,打啞謎、裝糊塗。同樣的道理,即便是得罪了你的人,或者你得罪的人,只要稍微有頭腦,就不會輕易下手,那些著急動手的人,不過是會錯了領導意圖的糊塗蛋罷了,不必放在心上。」 

  徐君然聽到這裡,眉頭微皺:「您的意思,是那位大人物並沒有說要對我怎麼樣?」 

  龍吟月點點頭:「以我看,弄不好他只是隨便說了一句對你不滿意,下面的人就自然而然的以為他要對你下手了。」 

  徐君然若有所思,現如今,官場生態環境中不願意得罪人的盲從心理和社會公眾意識中蝕財免災的習慣性心理,發揮了關鍵性作用。在目前法治不健全和體制不順的政壇上,盛行著誰的官大誰說了算。由此衍生出領導的觀念可以左右一切,領導的需要即為合理的怪胎。說白了,往往是領導無意識說出的話就被身邊的人覺得更能代表領導的意圖。由此而產生的結果,卻未必是領導所能夠料到的了。 

  前世今生,徐君然很清楚,官場上的領導,重要的不是凡事都親歷親為。具體實施;而是要按照工作程序。把各方面的關係協調好,以造成對自己更為有利的局面。至於領導藝術,無非就是拉幫結夥。籠絡人心的藝術;至於工作能力,各人都有一套自己成功的經驗和制勝的法寶,用不著鋒芒畢露。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夏秋實並沒有直接對下面的人說要對付自己,或者說,他應該也不會那麼做,應該是下面的人領會他的意思,才主動對付自己的。 

  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徐君然知道,這樣一來,自己恐怕就要考慮一下該如何處理市裡面的某些問題了。 

  只不過他還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夏秋實呢? 

  龍吟月看著得意弟子苦惱的樣子,笑了笑說道:「你啊,記得我那句話么?」 

  徐君然一怔。有些詫異的搖搖頭,就看到龍吟月接著說道:「小心謹慎做人,大刀闊斧做事。記住這個,你就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小心謹慎做人,大刀闊斧做事。」徐君然嘴裡面念叨著這句話。眼睛裡面卻微微有些放光。 

  龍吟月的這番話,讓徐君然明白了不少東西,對於他來說,前世的經驗如何轉換為如今的行動準則,一直都是一個很麻煩的問題,要知道前世的時候,官場的某些規則跟現如今是不同的,徐君然所成長的那個官場,很多東西跟現代比起來,都不一樣,比如某些已經可以拿到檯面上的規則,比如某些坑爹,坑乾爹的存在。 

  但是,縱然規則有所變化,可是還是有不少東西,是徐君然所能夠運用的。 

  「對了,你說自己沒有得罪夏秋實,真的能夠肯定嗎?」 

  就在徐君然想著心事的時候,龍吟月忽然開口問道。 

  徐君然下意識的點點頭,隨口說道:「我連這位夏省長的面都沒見過,怎麼可能得罪他呢?」這個問題楊維天早就已經問過自己了,所以徐君然回答的時候倒是輕車熟路。 

  不過龍吟月卻是輕輕搖頭:「我看未必,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一個堂堂的副部級常務副省長,沒有可能會忽然暗示下屬要針對你這個小小的科級幹部,而且還是冒著得罪呼延傲波的風險。畢竟,在有心人的眼中,你跟曹家的關係並不是什麼秘密。」 

  他跟徐君然看的不一樣,有時候,在這些老江湖的眼中,抽絲剝繭看到一個事情的本質,那是很輕鬆的事情。 

  徐君然聽了龍吟月的話,也陷入了沉思當中,他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夏秋實,現在看來,能夠以這麼重要的身份來對付自己,絕對不是一時之氣,就好像龍吟月說的一樣,這裡面,必定有著什麼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存在。 

  可到底是什麼呢? 

  徐君然久久不語,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地方跟夏秋實會產生衝突,要知道,兩個人說起來,都是倡導改革的人,夏秋實是整個江南省有名的改革派領袖,而徐君然則是被最高首長親自點名的改革派青年幹部,按理說,他們兩個人應該是一條線的才對。 

  龍吟月站起身,對徐君然道:「你慢慢想想,我先休息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給了足夠的提醒,以徐君然如今的頭腦,對於這些事情應該有自己的見解。 

  頓了頓,他又說道:「關於你母親和家裡的事情,我聽她說過一些。當初是因為你外公要給她安排一門親事,她氣不過,這才跟著你父親逃到這裡來的。後來聽說家裡面一直在找她,只不過她因為你父親留在這裡,再加上你還小,這才沒有回京城。」 

  徐君然霍然抬頭,看向老師,卻發現他已經走遠了。 

  「原來如此!」嘴裡面念叨著這句話,徐君然這才明白為什麼母親寧可留在武德縣這樣的窮鄉僻壤,也不願意回到京城去認親,原來是捨不得長眠在這裡的愛人。 

  不過這個事情得等自己去了京城之後再想辦法解決,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處理得罪夏秋實的問題。 

  徐君然隱約的覺得,自己如果不儘快處理好這個事情,十有**早晚要在這個事情上面吃虧。就好像前段時候一樣,如果不是楊維天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面幫了自己一把,弄不好現在自己直接就被調到某個部門閑置起來了。到時候別說反擊了,恐怕除非有貴人相助,否則自己一輩子就要重蹈養父的覆轍了。 

  一般人作事,只注重方法,認為方法正確結果就一定正確。其實,時間與方法是一個坐標的兩個軸,共同構成了空間結構。做事,有好幾個需要考慮的要點,把握有利時間就很重要。如果你把正確的事放在錯誤的時間去做,結果會事與願違,錯誤的幾率極大。 

  所以徐君然做事,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做那種沒有把握的事情。 

  夏秋實的問題,必須要儘快解決。 

  躺在自己的床上,徐君然苦思冥想著,自己究竟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這位夏省長,要知道除非自己在省城辦的事情得罪了他,否則兩個人之間根本不會產生交集,畢竟一個是堂堂的省政府常務副省長,一個不過是武德縣的一個科級幹部,相差的距離太遙遠了。 

  等等,省城! 

  徐君然的腦海當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一個一直以來,在他的心裏面有些模糊的念頭。此時夜深人靜,萬物無聲,徐君然忽然覺得自己似乎隱約當中抓到了某個關鍵點,省城、得罪大人物、陰謀。這一系列的名詞聯繫在一起,讓徐君然驀然間覺得,自己也許明白了。 

  從開始踏入官場到現在,如果說徐君然得罪了什麼人的話,黃家的黃子軒肯定是榜上有名,有這層關係在,如今身為全州市委副書記,市委組織部長的黃子齊肯定看自己不順眼,還有就是在李家鎮公社被自己頂撞過的市委宣傳部長賴月晶,估計也看自己不舒服。但是,他們應該還不足以影響到夏秋實,更不要說黃家是保守派,跟夏秋實這個改革派風馬牛不相及。 

  至於全州市委書記張敬敏和市長朱逸群,徐君然覺得自己上次跟楊維天去見他們的時候,兩個人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並沒有自己有得罪他們的地方,而且張敬敏也沒辦法影響楊維天的判斷,所以,自己因為在全州或者武德縣的某些行為得罪人的可能,也應該被排除。 

  而且在那個時候,朱逸群這個市長對自己還很滿意,甚至暗示李鎮峰這個財政局長幫助自己。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的朱逸群,還沒有接到省裡面有人對付自己的暗示。 

  想到了這裡,徐君然終於明白過來,一切的問題,就出在自己進省城幫助鄭宇成的那段時間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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