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捨生佛
「qnmd成年人！」痞老大被看破意圖，直接將手裡的棍子丟向張偉，然後從大腿外側的褲袋裡抽出一把匕首，朝張偉刺去。
因為剛才腿彎被張偉踢傷了，所以痞老大跑起來有些踉蹌，張偉輕鬆地格開了飛來的棍子，正準備再給這痞老大點教訓，誰料痞老大沒能跑到張偉面前就跌倒了——被人絆倒了。
絆他的人，正是那個尖嘴細目，長得像只黃鼠狼的「痞老二。
痞老大跌倒后，痞老二快速奪下了老大的匕首，然後踢了他兩腳：「不識時務的東西，呸！」說完還朝老大吐了口唾沫，然後屁顛屁顛地跑來，將匕首獻給張偉：「大哥，這個姓錢的怕是被您的威風嚇傻了，得了失心瘋，都這樣了居然還敢對您動手，真是欠揍！」
張偉看著痞老二的表情，終於知道「狗腿子」這個詞，形容的是什麼樣的人了。
「只要您一句話，今後我們絕對不讓這個傻子再出現在深藍市！」痞老二滿是期待地看著張偉，眼中的急切一點也不掩飾。
「嗬，你這也太急了吧？」張偉笑著環顧一周，所有的小混混都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痞老二，顯然這背叛「投敵」來的太突然了。
「好你個賈仁，好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兄弟們給我上，先把這個白眼兒狼收拾了！」痞老大剛才被老二踢中了喉嚨，嗆了半天才能發聲，可見這個名叫賈仁的傢伙下手有多狠。
可惜，沒有一個混混敢衝過來的，因為痞老二離張偉太近了——他們只是混混而已，不是義薄雲天的結義好漢。
「我剛才說過了，對你們平時住的地方，或者聚集的地方很好奇，帶路吧！」張偉早就看出了這群人就是很普通的混混，除了他們老大有點骨氣，其他人不過是烏合之眾而已。
「榮幸，這是我們的榮幸！」賈仁點頭哈腰地答應著，「我們這就帶您去！」
說完，他朝還跪在地上的混混們吼道：「還不快在前面帶路？」
好一副狐假虎威的姿態。
混混們雖然膝蓋還是很疼，但不敢違抗張偉的命令，掙扎著站了起來，往前走去。
「等等，把你們老大也帶上！」張偉指了指倒在地上的痞老大。
兩個混混架著痞老大，跟上了隊伍。
………………
這是一處地下三層的撞球室，看樣子已經荒廢多時了，也不知道這群混子是怎麼盤下這裡的。
混混們當然不是聚居在一起，他們各自都有各自的家，平時有「活動」的時候才會聚到這裡來。
痞老大被丟在撞球桌上，嘴巴里被塞了臭襪子，手腳都被捆著。
張偉則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賈仁讓人端來飲料水果香煙啤酒，一臉諂媚地伺候著。
「今天才知道咱們深藍市還有您這樣的英雄人物，我們可真是白混了！」賈仁站在張偉旁邊，坐都不敢坐，一個勁兒地拍馬屁：「從今往後，我們這片兒就跟您混了，您讓往東，咱們絕不往西，您一聲令下，我們嘴裡絕不會蹦出半個『不』字！」
張偉翹著二郎腿，吃著香蕉，笑眯眯地也不說話。
「一群沒眼力的，還不快叫大哥？」賈仁見張偉不表態，轉過身對著小弟們露出了一臉惡相。
「大……大哥」
「大哥」
「大……哥」
「……」
小混混們亂糟糟地叫著大哥，怎麼看都是一盤散沙的樣子，一點精神頭都沒有。
「你們……」賈仁還待再罵，被張偉制止了。
「好啦，我來這裡呢，純屬好奇，並不是來做你們老大的。」張偉說道。
賈仁聽到「不做你們老大」幾個字的時候，悄悄鬆了口氣。
「另外嘛，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還要玩點『成年人』的遊戲才行」張偉眉心的黑霧已經凝成了一縷黑色的火焰，雖然這火焰在場的所有人都看不到，但是還是有一股不寒而慄的感覺在每個混混心中升起。
「什……什麼遊戲？」賈仁有些結巴，不知為何，他不敢再看張偉的眼睛，彷彿再看一眼，自己就會墜入無間地獄一般。
「去，先把你們老大的衣服扒了。」張偉隨手丟掉香蕉皮，站了起來。
「嘶！」
所有的混子幾乎同時倒吸一口涼氣——這位爺難道是好那一口兒？
「需要我說第二遍嗎？」張偉的聲音似乎突然有些嘶啞了，他自己不覺得，但聽在別人耳朵里，就像是惡魔的低語般，不像是從人類的聲帶中發出來的，離他最近的賈仁最為痛苦，這邪異的聲音聽到耳朵里，似乎讓他有種七竅都要噴濺嘔吐物的強烈錯覺！
「還不快動手？！」為了疏解這種難受的感覺，賈仁大吼一聲，直接跑到撞球桌邊，親自動手撕扯起老大的衣服來。
很快，其他人全都加入了這一行列，無論這位老大怎麼掙扎，兩分鐘之後，他們的老大的衣服就被脫光了。
「還有你們剩下的人，也全部脫光！」張偉說道。
「啊？」好幾個人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一臉的驚恐，有一個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了，轉身就想逃走。
「奪！」
一把匕首擦著逃跑者的耳朵，釘入了水泥牆裡！
逃跑者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過了片刻，居然嗚咽起來。
這匕首自然是張偉丟的，「跑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們，快脫！」
「快脫」一詞喊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這聲音不是通過耳膜震動，而是直接刺入他們大腦深處的！
所有人哆哆嗦嗦地脫著衣服，他們萬萬沒想到，只是收個保護費，怎麼就惹到個煞星呢？
「這才像話嘛！」張偉笑得更邪惡了，右手伸向離他最近的一個混混，突然發現自己的指甲蓋完全黑了，指甲也變得莫名其妙的尖銳，指尖上吞吐著一抹烏光，就像毒蛇的信子，彷彿下一秒就會擇人而噬——就像漫畫中的魔神一般。
這一發現讓張偉猛然間愣住了，邪惡渾濁的雙眼迷茫了一瞬，接著就是清明與邪惡的交替。
胸口的「卍」字趁著張偉迷茫的時刻，亮了起來，淡淡的佛光像微風一樣拂過張偉全身，特別是眉心處，但那火焰狀的黑霧似乎不是佛光所能比擬的，佛光很快就被人家反噬、污染了。
「卍」字中心，一尊迷你佛陀又冒了出來，它就是上次張偉見到的巨型佛陀的微縮版。
與上次的「金剛怒目」不同，這一回這佛陀剛出來就是一臉愁苦，彷彿全世界的苦難都聚集在它一佛身上。
「唵！嘛帕摩無許，般尼，般尼，霍畢瑪雷吽！」
佛陀一聲佛唱，佛面落淚，從金蓮上站起，解開佛袍，將肩膀至肚臍的佛軀袒露在佛光之下。
張偉眉心的黑霧抖了幾下，然後像餓了很久的老虎一樣，朝著佛陀撲去。
金佛很快被染黑了，但它臉上的愁苦在黑霧臨身之前的瞬間似乎疏解開了——它笑了。
佛陀沉入了「卍」字中，「卍」字也隨之變成了純黑色。
至此，張偉的眸光才徹底清澈了起來。
「我靠，這是哪裡？這什麼情況？」張偉被嚇了一跳，莫名其妙地來到了一處陌生之地，周圍還圍著一圈裸男，誰來給他解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明明記得自己放走了那幾個學生，然後打算回花店交賬的呀！為什麼一眨眼就換場景了？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