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打落水狗
千面收起了往日的搞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議事廳走去。老管家跟在身後,一副恭恭敬敬的表情。兩人狀若真實的主僕,一前一後地進入了議事廳。
原本在喝著茶的中年男子站起來,哭得稀里嘩啦,控訴著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件。
「大哥,你要替我主持公道啊!這些人看不起我,擺明了是不給你面子。看不起我就算了,怎麼也得給你一個面子吧!」
「咳咳咳咳,老弟。不是我說你,你剛剛跟我發的那一堆牢騷,有哪一件事情不是你自己挑得事!到底是人家欺負你,還是你想仗勢欺人,好好想想。」
中年男子瞬間不哭了,控訴道:「大哥,你的意思是我活該。你也覺得他們欺負我是對的,我不活了。誰都不把我放在眼裡,無法無天了……」
千面撫著額頭看向老管家,只見他朝自己的臉揮了一下。他會意了,走向中年男子,抬起手。
中年男子害怕得閉嘴了,可憐兮兮地盯著那隻抬起來的手。緊張地問道:「大哥,你不會想打我吧。我不敢了,這就走。」
千面把手放下來,搭在他的肩膀上,誠懇地說:「老弟,你也是成年人了。不要為了這麼點小事就哭,怎麼說你也有孩子,給他們做個好榜樣不好嗎?」
「嗯,大哥。那你給小弟一筆錢吧,最近闖的禍都要靠錢來平事。你也知道,家大人口眾多,小弟的收入委實不夠。很快就要捉襟見肘了,求大哥幫幫忙。」
老管家咳嗽了一聲,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這個嘛,老弟。你也知曉偌大個雨花城,所有的開銷都由城主府補貼,這些年下來,庫里已經存於不多。實不相瞞,近日愚兄也在想何時方便上門求救,既然今日你來了,那就擇日不如撞日。老弟,請慷慨解囊!」
說完,他看了老管家一眼,果然老管家朝他偷偷豎起了大拇指。又很迅速用衣袖掩蓋了,裝作毫不知情。
而聽到這番話的當事人不淡定了,什麼意思!這是訛人不成反被訛了,強盜附身了。這不像是我大哥的作風啊!
他這麼想的時候,千面又追加了一句:「老弟,一萬我不嫌多,三千我不嫌少。你就想想怎麼幫吧,我替城中的子民謝謝你。」
完蛋,這麼一頂帽子扣了下來,打得他措手不及。只好快速在腦子裡盤算著,脫口而出:「大哥,我這來得匆忙。身上也沒帶錢,要不我回府去找找。」
精明的千面哪會輕易如他所願,果斷地阻攔道:「誒,老弟。那多麻煩啊,你還是留下陪我一起用個宵夜吧!讓管家派人去通知你兒子,拿錢來找自己就好了。反正兩府也沒隔很遠,很方便。」
站在一旁的老管家立刻接話,「是啊,二老爺,您就放心和城主去後院喝喝茶。老奴一定派人去通知忠少爺,早點安排好銀兩來接您回去。」
沒等二老爺反應過來,就被千面拖到了後院。
管家馬上安排了一個家丁,趕到二老爺家報信,要忠少爺帶著錢來接他爹回家。
此時此刻,忠少爺在自家的院子里和丫鬟們玩著捉迷藏。正巧報信的家丁闖入了這個遊戲,讓忠少爺聽到了腳步聲。他一個熊撲把家丁放倒了,然後開始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小美人,看你往哪裡跑。讓爺親一口,真香!」
「忠少爺,不要這樣。你放開我,我不是你的小美人。」
這粗曠的嗓音令蒙著眼睛的忠少爺感到無語,他的美人什麼時候嗓子像個男人了。疑惑的他扒下了自己的眼罩,就看到了一個滿臉麻子的家丁尷尬地被他壓在身下。
「嘔……嘔.……嘔,來人啊!人都去哪裡了?本少爺被噁心到了,立刻扶我去沐浴更衣。把這個人看押起來,待少爺洗漱過後,再做決斷。」
丫鬟們急急忙忙地跑過來,扶著他走向後院。家丁被扣押了起來,等待發落。
忠少爺在房裡洗了三遍花瓣澡,確認沒有味道了,才穿好了衣服,走到了前廳。怒氣勃發地沖著地上跪著的家丁問道:「大膽,誰派你來噁心本少爺的?速速招來,我要將罪魁禍首大卸八塊。」
家丁畏畏縮縮地回答:「忠少爺,小人是城主府的下人。管家命我來這裡,通知您您的父親在府上做客,希望您準備一些銀兩表表心意,把他接回去。」
聽了這番話的忠少爺,把桌子拍碎了。他生氣地問道:「什麼意思?我爹這是被扣在城主府里了,要我拿錢贖人。欺人太甚,來啊!召集人馬,和我一起把老爺救回來。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綁票了。」
很快,一眾打手被喊到了院子里。他們整裝待發,忠少爺站在隊伍前面,押著家丁就往城主府而去。
老管家一早就知道二老爺的兒子們一個比一個難纏,所以他早就已經讓暗哨隊躲在一邊隨時待命。
果然,一行人凶神惡煞地朝著城主府來了。他笑臉相迎,客氣地說:「忠少爺,您來了!想必我派出去的人已經把話傳到了,不知道您準備了多少?」
「哈哈哈哈哈哈,管家。我看你真的老了,我就是來接我爹走的,一毛錢也不會付。要錢問問我身後這些人答不答應,我看伯父老糊塗了。不給我爹錢就算了,還想訛他,也不怕城主府丟人。」
管家命人打開大門,迎接他們一行人進去。
「忠少爺,既然您不願意付錢,那就不要責怪老奴沒先提醒您。二老爺在後院陪城主喝茶,沒錢這茶就不那麼好喝了。」
忠少爺走到管家面前,拽著他的領子問道:「誰給你的勇氣威脅我!今天我爹沒事出來最好,如果有什麼閃失,我一定讓城主府一個人也剩不下。」
暗哨隊一個閃身包圍了他帶來的打手,抬起手示意,很快混戰了起來。不用片刻,所有的打手被繩子捆了起來。
「忠少爺,有捷徑您偏不走。現在恐怕要挑選一個人回府通知奇少爺來救您了。這是何苦呢?老奴先去後院通知二老爺,您在這稍作休息,去去就來。」
他命人將雨忠綁在了樹上,而後走向了後院。二老爺的日子也不好過,千面一個勁兒跟他洗腦兒子們的不靠譜。
「二老爺,我給您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忠少爺來接您了。可惜,他被我拿下了,因為他沒帶錢反而帶了一幫人來鬧事。」